莫離翻動着面前的幾張紙,並不打算告訴季非夜太多。
畢竟季非夜這裡是一個情報綜合的地方,她可沒有打算這麼免費的就告訴季非夜什麼事情。
“莫小公子對我還需要有什麼芥蒂嗎?”
季非夜露出示好的模樣卻讓莫離覺得有些滑稽。
盛京城中誰都看季非夜的面子,但是她偏不!
和季非夜交好,對莫離來說沒什麼好處,和季非夜關係交惡,也不會對她有什麼影響。莫離左右不過是個小人物,季家沒有這個必要和莫離去計較什麼。
“我們之間不需要什麼芥蒂嗎?”
莫離聳肩,將那幾張紙收了起來,剛纔那一看,她心中已經大致的有了一個猜想。
季非夜哈哈大笑,愈發的覺得莫離是個很好玩的人:“確實如此,我對莫小公子不能做到毫無芥蒂,那莫小公子對我如此也是應該的。”
莫離現在也不過是知道季非夜的身份,見了一面,和季非夜哪有交情?
“既然如此,我可以走了吧?”
莫離拍着胸口,裡面放着那幾張紙,示意季非夜自己要得到的東西已經拿到了。
季非夜點頭,伸手到懷中取出一個錦囊,朝着莫離扔去:“後會有期。莫小公子如何有趣,之前是我小人之心了!”
莫離擡手接下那個錦囊,隔着布稍稍摩挲了一下,裡面是一個硬質的東西,隔着布也覺得那東西的表面非常光滑。
“小小意思,日後希望小公子常來!”
季非夜微微擡手,示意莫離從門口離開。
莫離點頭,這錦囊裡的應該是和景胤傑在聽雨樓得到的木牌左右一樣,只是她覺得,這東西肯定是要比景胤傑的木牌更好一些。
從聽雨樓出來之後,莫離領着蘭扶桑朝着燕王府走去,行色匆匆的樣子惹來路上不少人的側目。
“公子,可是有消息了嗎?”
蘭扶桑不解,莫離從季非夜的房中一出來,臉色就非常不好,甚至連話都沒有同他說一句。
莫離突然停止腳步,正好站在一條大街上,環視一週,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扶桑,你想辦法去宮中通知阿闌,我有要緊的事情告訴他!”
蘭扶桑點頭,他是半妖,雖然不曾修煉,但妖就是妖,有些能力是與生俱來的!不能闖進皇宮,但是要給景胤闌帶句話還是做得到的。
蘭扶桑走後,莫離獨自一人朝着燕王府走去,眉頭緊皺,腦海中不斷的想着從季非夜手中拿來的那幾張紙。
剛纔那幾張紙上寫的是關於死者的信息,這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本身並沒有什麼地方值得人關注的。一開始莫離也沒有注意到,將所有死者的信息都看了一遍之後,她才發現,死了的五個人的生辰八字都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這五個人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做下這案子的人也知道,這樣的共同點遲早會被人發現。爲了不讓人懷疑,所以挑出來的生辰八字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如同死了的五個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莫離剛回到燕王府,便見到浣紗突然從府中跑出來,一見到莫離,兩眼放光,彷彿見到了救星一般:“小公子,您可算是回來了!出事了!”
莫離一直在想着死者信息的事情,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浣紗拉着莫離的手,一路朝着景雲的院子跑去。
莫離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景雲出什麼事情了?”
路上,下人們都十分緊張,手中還拿着不少東西,最後一個見到的下人剛從景雲的院子裡出來,手裡還端着一盆血水。
“怎麼回事?”
莫離一把掙開浣紗的手,質問的聲音讓浣紗忍不住的瑟縮着肩膀,嚇得渾身顫抖:“小公子,奴婢也不知道,剛纔無涯侍衛讓奴婢儘快去將您找回來,王爺……王爺病重了!”
莫離不懂,怎麼突然一下就病重?之前見到景雲的時候,他也不過是臉色差一點,自己只是去了一趟聽雨樓,回來就病重?
看這陣勢,也不像是景雲戲耍自己的!
難不成,其實無涯將她帶回來的時候,景雲就已經很不舒服了,只是讓自己先去聽雨樓了?
“傻子!”
莫離咬牙,大步衝進景雲的房間。
房中帶着淡淡的血腥味,莫離快步走到景雲的牀邊,推開守在牀邊的幾個奴才。
景雲躺在牀上,脣邊一片淡紅,想來是剛纔吐了血,血跡還沒有擦乾淨。
桃花眼緊閉,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惹得那一點硃砂都好似受盡了苦楚。
“你之前難受爲什麼不把我留下來?”
莫離見大夫還在把脈,沒有上前驚擾,而是強行壓低了聲音質問着還閉着眼睛的景雲。
誰知道莫離剛一說完,景雲便緩緩的盛開了眼睛,眼中像含着三月春水,一片溫柔:“你不是說了你不會醫嗎?留你下來也沒用。”
景雲的聲音很是虛弱,莫離聽着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她極少這樣情緒失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見景雲病重的消息,她比聽到自己命在旦夕還要難過。
只是這個時候莫離也顧不上自己的情緒,瞪了景雲一眼:“我留下了雖然不能治好你,也能讓別人勾不走你的魂魄!”
她確實不能治療景雲身上從小就帶着的病痛,一旦景雲出了什麼意外,她只要在身邊,七爺八爺就別想將景雲的魂魄帶走!
景雲勾脣一笑,傾城之姿萬千風華,莫離被這一笑擊中,氣頭也慢慢的降了下去。
“果然,本王留你在府中是沒錯的!”
“嘁,你想想如何治好你的病吧!”
莫離哼哼了一聲,跟着無涯一起站在牀邊,不再插話。
大夫額頭上帶着薄汗,顫巍巍的收回了診脈的手:“王爺自幼便帶着胎毒,加之長年累月的吃藥調理,這體內也有藥中的毒素……俗話說的好,這是藥三分毒……”
“閉嘴!”
無涯低喝,雙手捏緊,手背上青筋凸起:“王爺每日喝下的調理的藥,不也是你們這些大夫寫的藥方子嗎?現在說是藥三分毒!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知道自己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