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和昨天夜裡沒有任何的不同。
莫離原本懸着的一顆心也慢慢放下來。
塗山妖君果然是將他們當做了玩物，想要看莫離和景雲如何解開他這個題目。
只是他千算萬算，倒是算漏了莫離他們這邊還有一位神醫無相。
一路尋來，兩人很快就到了莫離之前指着的那處空地上。
白天沒有任何的魂魄出來，地上倒下了不少人。有些人的皮膚已經和那日逃回來的探子一樣，露在外面的皮膚漆黑，雙眼緊閉。
走的比昨夜來的時候要更靠近城中一些，也就能看到不少破雲軍的人。
原本應該威風颯颯在戰場上的破雲軍，現在卻因爲塗山妖君的陣法和製造的疫症，躺在雍州冰涼的地面上苟延殘喘。
莫離不忍，從旁邊尋來了可以蓋在身上的東西，小心的蓋在那些破雲軍將士的身上。
“這幾日愈發的冷了，到時候疫症還沒有解決，他們倒是凍死在雍州了！”
天冬見狀，也連忙與莫離一起，將沿途的破雲軍和雍州百姓都蓋好。有的是被子，有的則是旁邊的綢布。
在空地的正中間有一張桌子，桌子被綢布蓋上，下面隱約是有什麼東西。
雖然東西被蒙着，可莫離還是感覺從那桌子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靈力。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東西上竟然還夾雜着些許的死氣......
莫離警惕的走上前，隨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將綢布挑起。
天冬則跟在莫離的身側，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出鞘。
莫離挑起綢布，瞳孔猛地縮起，忿忿的咬牙道：“塗山妖君！”
綢布之下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大漠的時候，死在了塗山妖君手中的塗山淼的屍體！
剛一見白天的日光，塗山淼的屍首倏地化作了一隻白狐，身後沒有一條尾巴。
“這......這便是陣眼？”
天冬自然是認識塗山淼的。當日若不是有塗山淼和楚辰星相助，景雲身上的蠱也不能那麼順利的解開。
現在見到塗山淼的屍體，不免有些唏噓。
莫離點頭，對塗山妖君更加的不齒。
“塗山淼畢竟是六尾狐狸，雖然尾巴都被斬斷了，可他修煉出來的內丹卻還在。也算是塗山妖君還有點良心，沒有直接剖開塗山淼的屍體取出內丹。”
饒是如此，莫離還是不能釋懷。
死者爲大，既然塗山淼已經死了。不管塗山妖君和他有什麼仇怨，也應該讓塗山淼入土爲安。
更何況，塗山淼還是上一任的妖君，是他的長輩！
思至此，莫離走上前，想要好好的安葬塗山淼的屍體。
在大漠的時候，如果不是塗山淼拼死擋住了塗山妖君，他們還不知道最後會是一個什麼結果。
“王妃，讓屬下來吧！”
天冬快步走上去，先莫離一步，伸手靠近塗山淼。
莫離正要點頭，卻倏地感覺到一絲殺氣。
多年的警惕的習慣讓莫離下意識的祭出手中的紫符，朝着殺氣襲來的方向而去。
天冬還未反應過來，便見桌上的那隻斷了尾巴的狐狸睜開眼睛，白光一閃而過，原本一身白毛的狐狸，竟然變成了一隻灰色的狐狸。
“你便是莫離！”
狐狸裂開嘴笑着，那雙眼睛陰測測的，聲音猶如砂石摩擦撕扯，很是難聽。
因爲方纔紫符的緣故，天冬也使出逍遙步後退到莫離的身邊，看着那隻化作了灰色的狐狸，也瞬間就明白了緣由。
莫離冷笑，鄙夷的目光更盛：“我還說塗山妖君良心未泯。看來，還是我太年輕！你們還真將塗山淼的內丹剖了出來！”
灰狐狸也跟着冷笑：“反正都死了，內丹什麼的也無所謂！他也不會覺得痛！”
“妖君早就猜到了，你會找到陣眼，特地安排我在這裡恭候！”
灰狐狸也沒有任何要攻擊的意思，面對莫離絲毫懼意沒有，仰着頭在桌上來回走動：“妖君要我給你帶一句話……”
莫離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方纔那張紫符也只是擋住了灰狐狸試圖攻擊天冬的術法。
塗山妖君和這隻灰狐狸也是狠心。爲了讓莫離更加相信，竟然斬了自己的尾巴。
沒有尾巴，這灰狐狸也就沒有什麼攻擊力，最多就靠着那點牙齒和爪子。
“什麼話？”
她倒是好奇，塗山妖君特地安排一隻狐狸留在這裡，就是想要給她帶一句話這麼簡單？
“想要季非夜，交出蘭扶桑！”
說完，灰狐狸突然低頭，口中吐出一顆晶亮的黃色珠子，隨後撲騰一下從桌上跳了下來，朝着天冬的長劍上撞去。
灰狐狸的動作很是迅速，天冬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劍身上一抹鮮血，灰狐狸便倒在了地上。
“王妃......”
“不用管！”
莫離低頭看了一眼灰狐狸，越過它的屍體，走到桌上拿起那顆珠子。
“這狐狸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尾巴都捨得斬斷，還會惜命嗎？”
狐狸的尾巴比命都重要，這灰狐狸之所以斬斷尾巴，就是怕被莫離看出來。到時候二話不說直接先打死了。
那就傳不到塗山妖君的要讓莫離知道的話了。
既然塗山妖君能讓灰狐狸傳來這樣一句話，那就說明季非夜現在還好好的。
“我們先將雍州的事情解決吧！塗山妖君現在已經知道了結果，不會再來阻撓的！”
這下，莫離也有些疑惑。
只是想要蘭扶桑，這次卻不再狠心下殺手。
塗山妖君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光莫離在想，在盛京知道了雍州情況的無涯和景胤闌也想知道。
“國師，那個塗山妖君到底可不可靠？雍州一失，要是平州再被拿下了，那這大局就幾乎是定下來了！”
景胤闌蹙眉，眼中的陰鬱愈發的陰沉起來。
大殿之下，站着的不僅無涯，還有手中捧着一個小盒子的林靈。
“皇上莫急，這屠龍鬼子明日就要送去平州，任憑那莫離的龍神再厲害，也會被這屠龍鬼子斬了！” 林靈言語愈發的嬌媚起來，說話的時候都透着一股膩歪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