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她甩出去?!做夢去吧!
沈卿染看着掌心裡烏黑順滑的長髮,心裡冷笑,除非你想做禿子!要不然的話你就要乖乖的把大哥我抱住了!
司長月也不是沒看見沈卿染的小動作,只是這會子也不知道怎麼,就是懶得跟她計較。
等到最後一頭野豬轟然倒地的時候,司弦天渾身浴血,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司長月和沈卿染。
比起來司弦天,司長月身上實在是乾淨了太多太多了,但是因爲要護持着沈卿染,難免沾染了一些血跡污漬,看起來也有一點狼狽。
但是再看看沈卿染,因爲被司長月護在了懷裡,除了最開始的時候迸濺上的血液,其他的地方居然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
司弦天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司長月懷裡的人兒,只見她昏昏沉沉的靠在司長月的懷裡,看起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司弦天看着這樣的沈卿染,莫名其妙的覺得順眼了一些。
戰爭果然是各種感情最好的催化劑,並肩作戰過的人真的很難會有厭惡的感覺。
就連司長月看着活像是從垃圾堆裡掏出來的司弦天都難得的沒有說刻薄話。
“沒事了。”司長月低頭看了一眼沈卿染,見她無精打采,心裡就有一些奇怪。
如果說是別人的話,或許是因爲害怕所以纔會這麼萎靡,可是他親眼看見了沈卿染出手狠辣的程度,並不認爲沈卿染會有“驚懼”這種情緒。
那這是怎麼了?
“沈卿染,你哪裡不舒服?”司弦天在確定了沈墨泠和顧梨沒有事情以後立刻折返,觀察着沈卿染的狀態。
司長月似乎對司弦天這種有事無事獻殷勤的態度很是不滿意,皺眉打量了他幾眼。
“你若是中用一些,沈卿染也不必要救你帶來了這兩個累贅。”司長月銳利的眸子落在顧梨和沈墨泠身上的時候就有幾分悔意,剛纔就應該一箭直接要了這兩個的性命,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麻煩事。
若這是在戰場上,這種蠢貨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死不足惜!
“自己沒用,就別連累別人!”司長月方纔還覺得沈卿染是遊刃有餘的應對那一羣野豬,可是如今他再回憶起來只覺得險象環生九死一生。
“她受傷了。”司弦天一眼就看出了沈卿染的不對勁,那大紅色的袍袖遇見了鮮血以後就變得暗紅了起來,若是不仔細看就只會以爲是不小心臟污了!
司長月順着司弦天的目光看下去,果然也看見了沈卿染已經被鮮血沁透的衣袖,趕緊把她的衣服拉了起來查看,從胳膊肘到手腕蜿蜒着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和着灰塵泥土草沫子還在不停的往下淌。
沈卿染就像是一點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只是精神極度的萎靡不振,任由司長月來來回回的折騰着也沒有什麼反應。
“沈卿染啊沈卿染,你讓本王說你什麼好!”司長月手上的彎刀已經懸在了腰側,雙手一抄,打沈卿染穩穩當當的抱了起來。
沈卿染迷迷糊糊的,但是並沒有完全的失去意識,她也感覺的到自己被抱起來了。
“這大庭廣衆的多不好意思啊,月王爺,你控制一下自己好嗎?”沈卿染話是這樣說的,可是身體非常誠實的靠在了司長月的肩膀上,靠的那叫一個穩穩當當紋絲不動。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那麼多話,惹急了本王你就留在這裡陪着這些野豬吧。”司長月看沈卿好流了那麼多血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和自己鬥嘴,就放心了一些。
“別別別,月王爺最寬宏大量了,千萬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沈卿染一聽見這話彷彿都精神了一點,甚至伸出手一把摟住了司長月的脖子,或許是因爲動作太大了,終於喚醒了沈卿染的痛覺神經,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讓沈卿染倒吸了一口氣!
“我天!什麼鬼!好痛!”沈卿染眼睛瞪得圓溜溜,因爲過於疼痛雙手不自覺的絞在了一起,小腦袋猛然紮在了司長月的肩窩處。
這種突如其來的親近讓司長月有一些不適應,但是莫名的,他並沒有覺得厭煩。
“你才反應過來疼?沈卿染啊沈卿染,你腦袋裡是不是沒有腦漿子了?”司長月冷哼了一聲,雙手把沈卿染抱的更緊了。
“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啊?活着的野豬不害怕,怕死了的?”司長月哼道。
沈卿染本來蹭在司長月肩窩裡,輕一聲重一聲的哼唧着,心裡想着既然已經佔了人家的便宜了,那也不能事兒太多,本來已經打算好不管司長月說什麼她都不吭聲了,可是奈何這句話她不解釋一句是真不行了。
“我還真就不是因爲怕那些蠢豬,我是害怕你給我扔在那裡司弦天給我帶回去,你說我算是欠他一個人情我還是沒欠他一個人情?我只要想到我和那種人扯上關係我都覺得害怕!”沈卿染想起了司弦天那雙一看過去就覺得“假惺惺”的眼睛就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司長月看着沈卿染,覺得她還真的是從頭髮絲都在抗拒着司弦天,把她抱上了雪鳶以後,策馬之前問了她:“本王的名聲可是比這位三皇子不知道差出去了多少倍,你寧願欠本王人情也不願意欠他的?這是什麼道理?”
“沒什麼道理。”或許也知道自己這個回答有一些過於隨意過於敷衍了,沈卿染還是賞了臉補了一句:“如果一定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可能是因爲月王爺長的比他們賞心悅目多了,我欠王爺一個人情沒有心理壓力,也不會覺得生理厭惡。”
司長月對沈卿染這個回答滿意到了極點,控制着雪鳶朝着陣營的方向奔馳了過去。
沈卿染本來已經做好了顛簸的準備了,可是卻沒想到雪鳶跑起來的時候十分的穩當,居然一點也沒有讓沈卿染感覺到不適。
“還是你的雪鳶啊,你說什麼它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