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奇他的皮膚到底是怎麼養得這麼好的,反正我也快刑滿釋放了,我去問問他會告訴我嗎?”
“我看你是想趁機泡他吧!”
“他長得那麼帥,你敢拍胸口保證你們對他沒想法嗎?”
“這……還真不敢。”
女人們一邊幹活,一邊往後方瞟,要不是還顧忌手上的事兒,恨不得把眼睛黏在對方身上。
青年的位置正好在窗旁,陽光很暖,柔和的光暈灑在他身上,撲上了一層聖潔的色彩。只是他現在垂着眸,眼神寡淡,看什麼都無動於衷,機械的重複手上的動作。
“唉,他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情啊?”
“雖然我不知道,但我覺得肯定不是他的錯!”
“我也覺得,帥哥是不會犯錯的!”
幾個女人動作和聲音都太大,引得一邊的監工多看了好幾眼。
監工冷着臉走過來,呵斥:“你們在做什麼?聊聊聊,要不要多待幾年多聊聊?”
幾人鵪鶉似的趕緊低下頭,戰戰兢兢地繼續幹活。
監工這才稍稍消氣,擡頭看見窗邊的青年時,忍不住在心裡感慨。
倒是個好小夥子,模樣俊俏,從不尋釁滋事,溫和得很。
這樣的人,在外面幹什麼都是混得開的,怎麼就淪落到監獄裡了呢?
正想着,門口處有了響動。
幾人帶着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女人模樣清清冷冷,不食人間煙火一般,自有一番傲氣。
在凌亂的車間也顯得格格不入。
“老張,把這人帶走。”
老張走了過去,眉頭微蹙,“她是犯什麼事了?”
“假傳上級消息,欲圖靠此走後門,還對咱們監獄長出言不遜。不過他們家應該很快就能來抱她,讓這個大小姐乾點活,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說完,男人退了出去。
林清清往四周一掃,在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后,眼眶一時酸澀無比,瀰漫着水光。
“唉,姑娘,別怕,下次別再做這種錯事了,你隨便找個地方待着,等你家人來找你吧。”見到她眼含熱淚,老張貼心的安慰道。
而下方,林星河生生頓了五秒,等到裝配線上的貨物都已經傳送到下方時,他才猛地回過神,連忙把貨物手動移回來。
手上的動作很熟練,絲毫沒有停歇,甚至比平時還快。
林星河垂着頭,掩住眸中的萬千思緒,只是那顫抖的手,到底是顯示出現在內心的不平靜。
妹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到底是犯了什麼事?
能進入這裡的,都是犯了至少要判幾年的事兒。
他當初能頂替他得殺人罪,卻不能替她頂替第二次。
林星河當然想不到,林清清能到這裡,完全是得罪了某幾個人。
“哥。”熟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林星河又是一頓。
妹妹有多久沒有喊他哥哥了?
好像自從林婉兒來到他們家開始,妹妹就再也沒有喊過他哥哥,還對他們這些哥哥冷眼相待。
替妹妹坐三年牢是他心甘情願地,他不後悔,但是這三年來,妹妹一次都沒來看過他和二哥……
林清清坐在他旁邊的位置,討好的笑了笑,“四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來看看你。”
“大哥太忙了,最快也要下週來,但是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過生日。”
彭!
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狠命撞擊,幾乎是同一時間,林星河眼睛通紅一片。
今天事他的生日啊……他自己都快忘記了。
妹妹還記得……
可是,妹妹怎麼會,怎麼會突然來看他呢?
一定又是林婉兒的主意,想從他這裡得到些什麼吧。
想到這裡,林星河的臉色清冷了幾分,手上不停地搬着貨物,就是不去看林清清。
“四哥,我是被誣陷的,我纔沒違法呢,是他們倒打一耙。”
林星河聽着,心卻是繃緊。
妹妹是被誣陷的?誰敢這麼做?他一定不會那個人!
不過,這也只是心裡的想法。
林星河甚至沒有擡頭看看身旁的女人,只是冷冷一笑:“我們林家被誣陷的,還少嗎。”
林清清眸色狠狠一暗,心裡的愧疚濃烈。
或許是原主的記憶已經和她的徹底融合,林清清鼻尖酸澀,黛色的眉蹙起,失落道:“四哥……”
這是原主殘留的情緒,對於被自己的蠢念害了的四哥,一想到就是無邊的愧疚。
原主縱然之前在林婉兒的挑唆下和幾個哥哥反目成仇,但在四哥替她入獄的那一刻,她的心是痛的。
女人的語氣低落可憐,像是被丟棄的小貓,無助又絕望。
心臟像是被爪子撓過,又癢又難受,林星河強忍住轉頭的動作,抿脣,一言不發。
反正在她眼裡,他們這些親哥哥還比不上林婉兒,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他面前做出這幅樣子。
看他們倆這樣子,周圍的員工投來了異樣目光。
“那個女人是誰啊?居然能和林星河走得那麼近。”
“林星河今天有點不一樣啊,平常可是一副地震都面不改色的樣子,可是我看他眼睛怎麼好像紅了?”
到底是自己理虧,林清清討好的笑了笑,“四哥,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林星河依舊不理她。
但是身體又緊繃了幾分。
而兩人身後,一雙眼睛陰鷙如毒蛇,飽滿惡意的盯着兩人。
林婉兒手掌緊緊的握住,任由指甲嵌入手心,錐心的疼痛讓她稍微清醒兩分,恨意也更加濃烈了。
林清清!
都是這個賤人!故意騙她,故意把錢打到她的卡里,設計了那麼大一通!
她本來可以好好當她的豪門闊太,都是這個賤人的錯,害得她只能在這裡等待法庭宣判!
呵呵,現在她不也來監獄了?!
這就叫報應?
林婉兒的怨氣委實大了點,周圍的幾人對視一眼,紛紛往外移動了一點距離。
“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這裡,一個月之後法院開庭。”
押着林婉兒過來的警官冷冷地說。
周圍的異樣目光更多了。
因爲林婉兒身上帶着的鎖拷是重犯才戴的。
林婉兒暫時壓住洶涌的恨意,轉化爲柔弱又苦澀的一笑:“你們別這麼看我,我今年才23歲,如果不是因爲被人陷害,我根本不會……”
說着說着,竟是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