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尋再被拉住的那一剎那,就擡手試圖反擊。
手肘在抵住宴景城胸口的時候,就反被鉗制住了,整個人被固定在他懷裡。
在她還在想怎麼脫身時,脣上的壓迫感減輕了。
“夏小姐,你這是在欲拒還迎嗎?”
“既然來到我家,談的又是私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覺得會發生什麼?還是說,你不想談了?”
宴景城說話間脣瓣不斷的摩擦着夏尋的脣,本該是情人間情意滿滿的親暱,夏尋卻只覺得骨子裡發寒。
他就像是個旁觀者,一直觀賞着自己尋找萌萌的焦急,現在竟然還利用這點來威脅她。
夏尋在心底深吸一口氣,爲了萌萌,艱難的壓制下了噁心,就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他懷裡任他予取予求。
宴景城很滿意她的識相,俯身重新覆上她的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夏尋都覺得自己因爲氧氣不足頭腦發漲了,宴景城竟然還沒有要離開的痕跡。
爲了小命着想,她只能用力的拍打他的後背,強行中斷了這場強吻。
宴景城直起身後並沒有撒手,一隻手虛虛的環抱着她的腰身,一隻手捧着她的臉,大拇指摁在她豔紅的脣瓣上輕揉了幾下。
“滋味還不錯。”
這話着實是把夏尋給噁心到了。
反手把人給推開,擡手用力的擦着嘴脣,本就薄的皮膚硬生生被擦破了一點皮。
“就當是我被狗咬了!”
“代價我已經付了,現在你可以說萌萌是不是你帶走了吧?”
她不是什麼撐不住事的人,在後半句時就收住了情緒,恢復了以往的淡漠從容。把剛纔的親吻,只當是做一件事該付的代價。
公事公辦的態度讓宴景城很不爽,只不過面上不顯。
“夏小姐,在我的認知中,你可不像是天真或者愚蠢的人啊。”
“我宴景城辦事,什麼時候代價這麼低了?”
沒想到宴景城會這麼不要臉,居然耍賴,夏尋被氣得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那宴少不妨直說,到底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你回答我的問題。”
這般強硬的語氣,讓宴景城驚詫的挑眉,轉身走到客廳坐下,結實的臂膀隨意的搭在沙發背上,半耷拉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終於不裝了?都敢這麼和我說話了。”
夏尋很不爽他這種一直不切入正題的回答方法,但現在萌萌在他手上,再多不滿也只能嚥下去了。
“宴少說笑了,家人失蹤,擱誰身上都會着急的。”
“我只是因爲着急語氣急切了一些,根本談不上什麼裝不裝,而且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萌萌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第二次詢問這個問題,她的語氣平穩了不少,甚至帶了一點篤定的意味。
宴景城這次倒是很爽快的點頭了。
夏尋心中當即輕快了不少,但還是有點不爽。
“既然從始至終帶走萌萌的都是宴少,那爲什麼一開始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不說,非要等我兜了一大圈子過來找你?”
“宴少,就這麼喜歡兜圈子嗎?”
她一直都知道宴景城惡劣,卻沒想到失憶後的他,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面對這般質問,宴景城倒很是悠哉。
搭在椅背上的手指屈起,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椅背。
“夏小姐似乎記性不好啊。你找我時從頭到尾問的都是白初曼,有提過一句秦雪萌嗎?既然你沒提,我自然也沒義務說,你說對吧!”
夏尋被宴景城這種厚顏無恥的回答搞得氣結,恨不得上手把他那副惡臭嘴臉撕爛。
但轉念想到萌萌,還是再一次壓下了情緒。
“既然如此,確實是我的問題,那現在宴少可以把萌萌還給我了嗎?”
最後幾個字她是咬緊了牙關,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
光是聽着就能體會到,她此時壓抑着多少憤怒。
宴景城望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愜意的笑容隨着他渦旋的酒窩,一點點盪漾着。
他最喜歡的就是看夏尋繃不住那層淡漠從容的面具,露出底下鮮明情緒的樣子。
“夏小姐,我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的是利益最大化。你找我要人可以,那你又能給我什麼呢?總不能讓我做虧本買賣吧?”
宴景城收回手,身子前傾,手肘抵在膝蓋上,雙手交握撐在下巴下,自下而上看她。
這個姿勢屬於弱勢,但他的態度可一點都不像是什麼弱勢,甚至有一種看着獵物一點點步入陷阱,獨屬於獵人的興奮感。
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好說話,雖然是意料之中,但夏尋還是緊繃了神經。
“宴少不會是想找我要錢吧,在您面前談錢,我這不是廁所裡點燈,找死嗎?”
宴景城似笑非笑的倪了她一眼。
“夏小姐也看到了,這麼大個別墅,就我一個人,衣食住行都沒人管。錢了,我就不要了,夏小姐要是不介意,就搬來我這裡,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怎麼樣?”
剛進來這裡夏尋還在疑惑爲什麼沒一個人,畢竟宴景城從小就是傭人管家一堆伺候着,如今答案不言而喻了。
夏尋不禁懷疑,是不是在自己來之前,他故意譴走了所有人。
一想到要和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夏尋身體裡的血液都在翻滾。
那些以往不堪又屈辱的回憶,像老化的錄像帶般一幀一幀的跳出來,讓她臉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怎麼,夏小姐不同意?”
見夏尋不回答,宴景城收斂了嗤笑,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盯着她。
“我要是答應了,你會馬上把萌萌還給我嗎?”
夏尋忍着難受,艱難的開口。
“夏小姐,你見過商人做生意,錢還沒拿到手,就把商品給出去的嗎?”
“先試用一段時間,要是我滿意,纔會考慮把秦雪萌還給你。”
他沒說一個確切的時間。
夏尋也知道估計沒那麼容易把萌萌帶回來了,既然如此,就退而求次。
“那你現在讓我見見萌萌,她動手術我沒陪在身邊她肯定害怕,現在術後正是需要安撫的時候,你讓我見見她,確定她安全我才能答應你的要求。”
“可以。”
她聽到這話眼睛一亮,但他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而是拿過桌上的平板,點了幾下,把平板面向夏尋,屏幕上赫然就是秦雪萌。
因爲手術有風險,哪怕挺成功,手術的各項指標監控挺嚴格的。
看着她滿身儀器和管子,夏尋心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