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尋做完這一系列安排以後,就已經是到中午休息的時間了。
她直接起身走出辦公室,準備去解決午飯。
但有點湊巧的是,夏尋下了電梯往外走時卻看見了謝軟匆忙離去的背影。
她心中一動,直接就跟了上去。
看着謝軟一路小心謹慎往某個方向走,還不斷往後瞧的模樣時,夏尋就已經隱約有了猜測。
一直跟着對方進入了某家餐廳,目送着謝軟往二樓包廂走去的身影,才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餐廳裡的服務員已經走了過來。
“小姐是要用餐嗎?”
“我們這裡除了大廳以外,還有二三樓的包廂。”
夏尋隨意掃了眼,便淡淡的回了一句。
“就在大廳吧。”
等謝軟下樓的時候,也能第一時間注意到。
“好的小姐,請跟我來。”
服務員微笑着在前方領路。
與此同時,進入二樓某間包廂的謝軟一眼就看見了臉色憔悴疲憊的謝芙蕖。
即使對方畫了厚厚的妝,依舊遮蓋不住原本的精神氣。
而謝芙蕖在看見謝軟時,便冷笑着質問。
“你還真是好大的架子,三催四請都不來。”
“是不是見我們工作是快不行了,想要徹底投靠那姓夏的了?”
這番話說的很難聽。
謝軟臉上卻沒有多少變化,直接回懟了過去。
“希望你能認清楚一點。”
“我是看在你是我親姐姐的份上,我才冒着被送進監獄的風險來幫你的。”
“我不是你手底下的員工,也不是你被當做出氣筒的存在。”
她只要想到之前接到的那通電話,心頭便是火起。
這人當她是什麼?
包廂裡的氣氛瞬間冷凝。
謝芙蕖也是表情僵硬,過了好半晌後才生硬道。
“你、之前是我不對。”
“咱們親姐妹,就暫時別計較這麼多了。”
“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纔好?”
“現在我的工作室,是一個單子也接不到了!”
“原本的那些單子,對方寧願賠錢也要解約。”
“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工作室根本就開不下去了啊。”
此時此刻,才真正的着急起來。
只要一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心緒毀於一旦,謝芙蕖就氣得快吐血了。
謝軟聽了這番話後沒什麼多大的反應,突然開口。
“據我這段時間在夏尋那邊打聽到的消息。”
“這件事應該和她脫不了干係。”
謝芙蕖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瞬間扭曲,真的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我就知道是那個賤人乾的!”
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在極度憤怒下,她突然說了一句。
“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我們工作室完了,她的工作室也別想繼續開下去!”
謝軟目光一閃,心思瞬間千迴百轉,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沒過多久,就聽見謝芙蕖繼續道。
“這件事情,也只能你去辦。”
“你距離那個賤人最近。”
每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透着濃烈的負面情緒。
謝軟卻依舊沒說話。
漸漸的,謝芙蕖也感受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不願意去?”
謝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透着些不明的意味,然後才慢悠悠的開口。
“姐姐總不能總是讓我做白工吧?”
“之前的那件事情已經夠冒險的了。”
“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百分百要進監獄。”
“現在又要讓我去做危險的事情,實在是……”
話沒說完,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足夠清楚了。
謝芙蕖的臉色變了又變,若換做是平時,恐怕早就已經大發雷霆,但眼下有求於謝軟,只能壓下心底的不快,聲音沉沉的問道。
“你想要什麼?”
謝軟這才露出一個笑容來,接着一步步的走到了謝芙蕖的面前,抽到對方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句什麼。
謝芙蕖瞬間臉色大變,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不行!”
“這個要求不可以!”
“你換一個!”
她雖然不怎麼聰明,卻絕不愚笨。
如果真的答應謝軟提出來的要求,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讓她心裡不安極了。
正因爲是親姐妹,所以才格外的瞭解彼此。
謝軟也不生氣,還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模樣。
“姐姐要是覺得不行,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你究竟請高明吧。”
“不過容我提醒你一句,夏尋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
“想必姐姐已經深有體會了。”
之前她就已經提醒過一次。
但面前這個蠢女人一意孤行,最後將自己落得了如今的地步,可不就是活該嗎?
謝芙蕖顯然也是想起了謝軟之前也說過這句話,心裡不由跟着亂了起來,猶豫很久後,最終還是點了頭。
“要是你真能辦成這次的事情。”
“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只要那姓夏的能倒黴,她付出什麼代價都值!
謝軟聽到這裡,才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來。
這姐妹倆的談話,夏尋是不可能知道了的。
她坐在大廳裡一個極爲巧妙的位置,既能在第一時間看見從樓上走下來的人,又能恰到處於二樓往一樓看的視角盲區,剛好能遮擋住自己的身影。
於是夏尋就一邊吃着午飯,一邊等待了起來。
雖然很想知道謝軟究竟是來和誰見面的,卻也不想讓自己餓肚子啊。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竟會在這裡遇見陸雲晟。
“我也剛好沒吃呢,不建議多我一個吧?”
他直接走過來笑着開口,語氣熟稔。
夏尋有點驚訝,但還是爽快的應下了。
“當然不介意。”
“但我已經吃過一些了,多叫幾個菜來。”
“不用這麼麻煩。”
“我們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一個包子都能兩個人吃。”
夏尋聽到這裡就不再多言。
他們上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在餐廳裡,只不過那是還有宴景城在身邊,之後又遇見了楚瀟瀟。
兩人實在沒說幾句話。
這次到給了敘舊的機會,雙方也相談甚歡。
只不過在這頓飯即將結束的時候,陸雲晟突然道。
“其實宴景城的父親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