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敗虧輸。
齊軍敗退百餘里,終於穩住陣腳,立下了新的營帳。
中軍帳內,站滿了扶刀按劍的英特帝國軍士,虎視眈眈的看着一衆噤若寒蟬的齊軍將校。
威廉子爵站在帥案之後,雙目噴火的看着一衆衣甲齊整的將校,差點兒破口大罵起來。
這是打仗嗎?
一羣將軍丟了麾下軍士先跑,軍士自相踐踏,死傷累累,再看看先跑的這些將校們,一個個衣甲整齊,一點兒沒有打仗敗了的模樣,反倒像是凱旋而歸的將軍。
副手洛林提醒着他說了:“大人,我們剛剛統治齊國,政局不穩,不能大動干戈。”
威廉子爵深吸了一口氣,看着一衆齊將吩咐了:“各位,這次戰敗,你們來分析一下原因吧?”
一衆齊將面面相覷,不明白威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是準備找由頭殺人,說的不好,立時就砍了?
“不說就砍了”
威廉終於忍無可忍,咆哮着說了。
一羣廢材,連戰後總結都不會,這樣的將校,要來何用?
新任鎮北將軍竇驍被推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帳內的軍士,開口說着了:“敗因自然是貴國飛鳥擋不住漢軍的飛鳥。”
羅伯特趾高氣昂的在一旁提醒了:“不,漢軍沒有飛鳥,那是泰西人的飛鳥。漢軍不可能有飛鳥,更不可能把飛鳥駕馭的如此嫺熟。”
竇驍看了羅伯特一眼,沒有反駁,繼續說着了:
“貴軍飛鳥戰潰,我軍已經被奪了先機,再加上軍士多爲擄掠強逼而來,軍無戰心,能夠硬撐到箭矢臨頭,死難袍澤無數才崩潰,我軍已經算是強軍了。”
“不要說是我軍,就是貴軍,看着那些人被粗大的箭矢碾成肉泥,會不怕嗎?”
竇驍說着,指向一個英特小校,聲色俱厲的問了:“你說,當時看到那場面的時候,是不是怕的要死,想要遠離那天上的飛鳥,不要讓他飛到頭頂。”
被點名的小校一臉煞白,當時他就在附近,親眼看到齊軍軍士的慘狀,當時他也差點兒崩潰了。
竇驍點了點頭:“威廉子爵大人,我軍已經被貴軍奪了士氣,能有今日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貴軍不能要求太多。”
“畢竟兵強還是弱,取決於將,而不是兵。”
竇驍大刺刺的看着威廉,就差在臉上寫出來,你倆是慫逼,不會指揮戰鬥的字樣了。
羅伯特點了點頭,一臉的贊同,這個竇驍將軍說的,好像也是很有道理。
洛林突然一拍桌子,聲色俱厲的說了:
“狡辯,都是狡辯。”
“竇驍將軍,誰說兵弱兵強,是取決於將?”
“我來告訴你,我英特帝國縱橫海域,橫行西陸,靠的就是兵強,不論誰來將兵,我英特敵國的軍士,都是西陸最強軍。”
威廉子爵手一擺,制止了洛林,雙手按在帥案上,俯身向前看來,帶來滿滿的壓迫感。
“竇驍將軍,你是齊國新任鎮北將軍,要記住,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你說的也許對,不過那只是在你齊國,我英特帝國的勇士,不論是誰統帶,都會是陸上最強軍。”
“命令,帝國遠征東陸第一遠征軍團,自今日起,服從竇驍將軍指揮,直至明日一戰殲滅泰西人麾下漢軍的有生力量爲止。”
這樣說着,威廉直起了身體,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竇驍將軍,希望此戰過後,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負隅頑抗,是沒有希望的,我英特勇士世上最強,儘快投降纔是堂皇之道。”
竇驍向威廉抱拳拱了拱手。
一衆齊將散去,洛林看着竇驍的背影,語氣不滿的說了:
“大人,第一遠征軍是我英特最強勇士,若是被竇驍給弄散了,帝國是不會饒恕我們的。”
威廉看了洛林一眼,冷笑一聲:“第一軍團歷經戰陣無數,平原野戰敢稱西陸第一,也敢稱東陸第一,東陸人,太弱了。”
羅伯特在旁邊補充着說了:“民衆貧瘠,軍士衣甲破爛,渾身上下看不到一塊能被咱們看上眼的甲頁,對面那些漢軍也是這樣,甲不堅,刀不利,漢軍拿什麼來跟第一軍團打。”
一旁的英特小校也說着了:“大人放心,咱們是英特是最強步軍,平原野戰,咱們就是第一。”
第二日,漢軍跟齊軍又在營前拉開了架勢。
蘇路看着陣前一字排開的英特軍士,臉色微微一變,這些英特軍士身上的甲,手裡的刀,看上去都比自家軍士要強,軍容整齊,氣勢頗盛,這仗不好打。
李坤在旁邊說着了:“這些高鼻樑的英特人列陣了,是因爲昨日齊軍敗了,他們就想要自己上陣,來贏了我們嗎?”
蘇平嗤笑一聲:“廢話,英特人當然想贏我們,讓我們再勝下去,這清江北岸就全是我們漢國的土地了。”
趙廷捏着下巴說了:“督帥,我倒認爲這是個好機會,您來統帶諸軍,讓這些英特人見識一下,什麼纔是天下強軍。”
蘇雲在一旁說着了:“這些英特人的飛鳥還是不錯的,上一次若不是咱們的飛鳥有改觀,還不容易勝他們,對付這些人,不能掉以輕心。”
蘇路吩咐着說了:“英特飛鳥沒有升空,他們的飛鳥兵可能不多了,蘇雲,你統帶飛鳥兵,升空,若是齊軍陣中再無飛鳥兵,那就掩殺過去,用空中力量破了他的聯軍。”
蘇雲翻身下馬,轉身回了營帳,統帶飛鳥兵去了。
蘇平一臉不解:“督帥,爲何不用步軍碾壓他們,咱們最強的,可是步軍。”
蘇路看了看英特本陣後面的齊軍,笑着說了:“有更簡單的法子,我爲什麼要用困難的法子,定驤衛傳來消息,說這些個英特將軍自稱東陸和西陸都是最強步軍,那就讓他們強去。”
聽着頭頂傳來的飛鳥羣扇動翅膀的聲音,蘇路冷笑一聲。
“打仗就是爲了勝利,什麼東陸最強步軍,只要能敗了他們,我軍是東陸最弱步軍又能怎麼樣。”
旁邊的蘇平若有所思,似乎想通了什麼。
對面軍陣之中,看着天空黑壓壓的漢軍飛鳥,洛林臉上是便秘一樣的表情,請示着旁邊的威廉子爵。
“大人,泰西人真是不講信義,又出動飛鳥了,咱們是退還是戰?”
威廉子爵臉色一白:“撤,等咱們的飛鳥兵調來,再來跟漢軍爭這東陸第一步軍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