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路到了五原的時候,城內外還都是秦軍守城。
陸戰招來了鎮守五原的校尉,蘇路問着說了:
“五原大營撤走之後,這城內鎮守軍爲何還是秦軍,你不知道這裡已經是本王的封地了嗎?”
校尉被蘇路眼睛一瞪,頓時滿頭大汗了。
“王爺容稟,按制,我軍早就該撤了,只是一直沒有等到換防的王爺禁衛,所以才一直等到現在。”
蘇路瞪了旁邊的高大寶一眼,高大寶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說着。
“爺,都在府裡呢,東西他們可沒動。”
校尉也向蘇路保證着說了:“高校尉送來的東西都存在府裡,可沒人敢動,就是那幾個泰西人,總跟漢國來的學生起衝突,沒奈何,末將只得把他們關起來了。”
蘇路點了點頭,吩咐着陸戰跟馬平說了:“你們倆交接一下城防,這五原從今日起就是我的封地了。”
校尉向蘇路抱拳行禮,轉身去了。
只用了幾天功夫,黑旗軍跟禁衛營就完成了交接,徹底掌控了五原。
講武堂派來的學兵有一個班,足足三十來人,看到蘇路,再想到自家任務完成的亂七八糟不說,還跟泰西人起了衝突,一個個都耷拉着腦袋。
蘇路問着說了:“你們是幾年的學兵?”
“二年生。”
其中一個看上去是隊正的學兵答着。
蘇路點了點頭:“二年生,到現在還沒有對自己的正確判斷,該當如何?”
三十來個二年生瞬間就耷拉頭了,任務完不成,講武堂的懲罰有禁閉、徒步越野、戰陣拉練。
要選一種了啊!
曹華進來的時候,正看到一羣二年生垂頭喪氣的出去。
“師父,您終於回來了,我身上的擔子終於可以卸下來了。”
蘇路手裡拿着飛鳥零件正在研究,聞言擡眼看了曹華一眼。
“行啊,那你來研究這個飛鳥六型,看看什麼時候能讓它飛上天。”
曹華的臉瞬間就垮了,這些個二年生已經是講武堂最強的學生了,研究了幾個月,仍舊是一點頭緒沒有,曹華怎麼可能不清楚其中的難處。
“那我還是繼續帶着講武堂吧,可是師父,我是怕折了你的名頭,萬一這一屆講武堂結業的傢伙實力太差,丟了你的面子就不好了。”
蘇路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着:“你看着教就是了,別偏出教材,結合你們的戰例,這屆講武堂也差不多哪裡去。”
蘇平大呼小叫的從外面進來:“二哥,你罰二年生去拉練了啊,你這任務太難了,二年生完不成,工部的大臣們也弄不成這事兒。”
蘇雲披甲走了進來,臉頰泛着小麥色,笑眯眯的說着:
“這講武堂是一屆不如一屆了,我們那批若是弄不成,起碼會早早的講出來,這批連勇於承認自己不行的勇氣都沒有,軍中選人很有問題啊。”
說着,蘇雲進了前廳,拉開椅子坐下,笑眯眯的看着蘇路。
蘇路看了蘇雲一眼,問着說了:“你這臉頰怎麼曬的這麼黑?”
蘇平沒有蘇雲那麼大的膽子,只敢在帥案前筆直站着,聞言開口答着了。
“咱們北陽公主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率領禁衛營一個營南下,配合謝大將軍跟齊人好打了一仗,手刃了齊軍鎮北大將軍,破了南岸大營,打通了齊人北歸的道路。”
蘇路看了看蘇雲消瘦的臉頰,有些話到了嗓子眼,又只得嚥了回去,低頭繼續擺弄飛鳥零件了。
飛鳥的零件很多,外層的防護是普通的木材,內裡導通內息的是一種特殊的材料,跟內息的親和很好,內息度進去,從另一側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多少損耗。
曹華的目光在蘇雲跟蘇路之間轉了幾圈,見氣氛一時有些要尷尬起來,急忙開口說着了。
“師父,有幾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圖勒那邊,張魯將軍徹底擊潰南王庭其餘幾部,佔據漢水城,咱們漢國的疆土,這次徹底拓展到圖勒大草原的邊界了。”
“兀骨突和哈蘇勒聯合,擊潰了東王廷大軍,現在正與北王廷征戰,戰局原本屬於東王廷的領地,兩方實力現在都向我漢國稱臣臣服,想要獲得我漢國的互市援助。”
蘇路研究着零件,繼續說着了:“好,交代張魯,給兩方的援助要有側重,誰弱就多援助一些,誰強,就多勒索一些,渾河互市北遷,務必保證跟兩方都能接觸到。”
“還有西王庭,這個西王庭一直沒出現在草原大戰的戰場上,很有問題,傳令定驤衛,把細作給我鋪進去,我倒要看看,這個西王庭在密謀什麼把戲,竟然對逐鹿草原不感興趣。”
旁邊的書記官飛快的記着,等到用印之後,再行傳達。
曹華一臉不解:“我們本來就支持兀骨突,讓他滅了北王廷就是了,圖勒大草原上都是我們的人,行事不是更方便了,援助兩方,還維持他們的均勢,這跟踩鋼絲差不多啊。”
蘇路看了看曹華:“這個我就不講了,回去好好研究教材,都當教頭的人了,竟然還沒把教材研究透,出去別說是我蘇路的徒弟。”
曹華聞言一臉奇怪,難道說,教材裡真有這些?
蘇平摸着腦袋,也是一臉疑惑,爲啥呀,都打下來就好了,這樣扶持來扶持去的,麻煩的緊。“
倒是一旁的向充臉上若有所思的模樣。
蘇路研究了半天,也沒能研究出什麼來,把零件丟到一邊,吩咐着說了。
“既然講武堂的二年生來了,那就別走了,向充,你來統帶這些人,自五原本地招納兵員,組建五原大營,以待來年蠻族大軍。”
向充臉色一變:“王爺,大秦只能堅持到明年麼?”
蘇路看了一眼門口的黑旗軍,沉聲說了:“希望他們能堅持到明年,給我們爭取多點兒時間。”
遼西府。
蠻族斥候開始出現在城下。
秦軍還是有悍勇之將的,在秦帝重賞之下,統軍出城,原意是要攻打三山關,不曾想路過土山子大營的時候,被幾百蠻族擊潰上萬大軍,直接潰散了。
這樣幾次大戰之後,蠻族丟失的勇氣又找了回來,龜縮在三山關的蠻族大軍開出了三山關,重新進入土山子大營跟龍牙山大營。
遼西城內,趙朔勸着秦帝說了。
“陛下,國事爲重,您還是回都城吧,萬一有個閃失,臣等萬死難辭其咎。”
秦帝沉聲問了:“趙朔,你跟我說,咱們就真的撐不住麼?”
趙朔搖了搖頭。
秦帝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摔了手裡的茶盞,來回走了幾遍,惱火的說了。
“爲什麼他蘇路行,你們就不行,廢物,廢物。”
“都是廢物”
“報,蠻族大軍攻城了。”
趙從善從外面跌跌闖闖的進來,兜鍪都跑歪了。
秦帝原本已經累積頗多的怨氣瞬間到了頂峰。
“蠻族攻城你回來幹什麼,去打啊,去守啊。”
“廢物,拉出去砍了。”
“統統砍了”
趙從善一臉懵逼,幾個大內侍衛竄了出來,拽着趙從善就要向外走。
趙從善吼着喊了:“陛下,西城門已經破了,西城門已經破了!陛下,您要趕緊走啊。”
秦帝一臉懵逼:西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