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營的訓練逐漸走上正軌。
上午,軍姿隊列訓練,下午,旗語與軍陣訓練。
軍陣訓練中除了螃蟹陣,又多了長槍陣的訓練,兩套軍陣之間的轉換訓練。
配合陣卡的情況下,戰陣防禦與攻擊效果的提升也越來越低,蘇路感覺這樣長期訓練下去,有一天就算不用軍陣卡,巡城營自身的實力也能達到1級軍陣卡的水平。
因爲只是軍陣訓練,不需要出城,蘇路每天訓練完成後,都會回到營房旁邊的都尉宅子裡歇息。
蘇雲這些天一直在習武,自從老常給了一本秘籍之後,蘇雲就迷上了習武,早起練武,中午練武,晚上還練武,晚上睡覺前調息修養內力。
蘇路快被氣瘋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練武快要練瘋了。
以前在縣尉府住的時候,蘇雲還偶爾去公主哪裡賞月談心,現在完全變成宅女了。
這天,蘇路回來的時候有點晚,踏進家門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了。
月光撒在院子裡,遠遠近近,都沐浴在乳白的光幕裡了,院子中央的石桌上,蘇雲盤膝坐着,閉目養神,正在調息。
自從村子被燒做白地以後,蘇路就再沒回過村子,一來怕衆人睹物傷情,二來也怕衆人察覺自己的不對。
蘇雲變成這樣,說不定就跟這有關係。
“哥,你回來了。”
蘇雲突然睜開了眼睛,一絲亮光在雙眸之間一閃而逝,看向蘇路的方向,消瘦臉頰上多出一絲笑容。
這些天辛苦練武,蘇雲身上發生的變化挺大,蘇路苦笑一聲:“我回來了,小妹,這些日子你瘦了很多,練武很苦吧。”
“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身體纔是練武的本錢,沒了好身體,你是養不出內息的。”
蘇雲聞言有些不解:“可是常師父說,能不能練出內息,全在於心頭一口氣,若是氣兒足了,就算是殘廢,也能練出內息,若是氣兒不足,再怎麼神完氣足也練不出內息。”
“這只是老常單方面的認識罷了,畢竟他所在的環境與正常環境有些不一樣,你問過縣尉沒,她也是高手,當初打了我一掌,我可是疼了半個月的。”
“我倆倒是沒討論過武學,清姐喜歡詩詞歌賦,月下花前,對練武是不大上心的,所以我纔不大願意跟她玩兒了。”
蘇路感覺自己要瘋了,蘇雲莫不是真要變成武瘋子了,都不願意跟不喜歡練功的公主玩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行了,今兒先別練了,回去休息吧。”
把蘇雲趕回去休息,蘇路出了院子,招呼了土墩兒,兩人向縣尉府走去。
土墩兒有些擔憂:“大人,現在已經宵禁了,我們亂走的話,會不會被抓起來呀?”
蘇路伸手在土墩兒腦瓜上扇了一巴掌:“你知道今天是誰執行宵禁嗎?”
“是韓隊正。”
土墩兒摸了摸腦袋,恍然大悟似的說着:“是哈,韓隊正可不敢抓大人。”
縣尉府前挑着兩盞燈籠,大門緊閉,看門的都縮到門房裡去了。
蘇路叫開了門,借了求見何午的名頭,才進了宅子。
僕役把兩人引到了外堂,上了茶之後,等了好一會兒,何午才急匆匆的進來,向蘇路抱歉着說了。
“不好意思,蘇老弟,今天節度府來人,府內實施軍事管制,外人進不去,我在書房侍候公主,管制結束下人們纔來稟報。”
軍事管制?
蘇路驚訝的看了何午一眼,這幾天有些不正常啊,老常被調去北鄭大營軍前聽用,遊擊將軍董成又被拉去東路替換東路軍主將。
北鄭大營,抵禦圖勒的大軍,似乎遇上了難關了。
“老弟找我什麼事兒?”
何午咕咚咚喝完一杯茶水,勻着氣兒問了,看樣子他也累的不輕。
蘇路把蘇雲的情況說了一遍,問着何午蘇雲的情況,正常來講,究竟是怎麼樣纔會產生內息。
何午眉頭皺了起來,瞥了一眼外堂門口,蘇路手一招,土墩兒起身去了,在外堂門口把好。
何午這纔開口說着:“內息的修煉千差萬別,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際遇,修煉方法也各不相同,老常給你妹子的冊子我知道,跟我們修煉的冊子不大一樣,老常按照自己的經驗套上去,確實不大妥當。”
“你妹子不能完全按照老常的法子練,太折磨人,對了,說到秘籍,明兒你可能還得率軍出城,剿滅一股土匪去。”
蘇路愕然了,咱倆談論秘籍的事兒呢,你怎麼轉到剿匪去了,難道是想要發財的心不死嗎。
何午嘿嘿笑了笑:“距離縣城四十里外的野牛溝,盤踞了一夥子土匪,有線報說是那羣土匪打劫了幾個高手,搶到了幾本秘籍,這次來的劉參軍提到了這事兒,公主臨時起意,讓你去剿匪。”
蘇路不懷好意的看了看何午,這特麼的臨時起意,怕是你給攛掇的吧。
何午不好意思的笑了:“秘籍的事兒小,幾個能被土匪打劫的高手,能高到哪裡去。不過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收集情報,野牛溝的土匪雖然實力不強,但是他們的位置好,路過的客商多。”
蘇路明白了,這孫子還是惦記着剿匪發財大業啊。
“行吧,剿匪這事兒找我,不過我也有事兒拜託你,我妹妹一人在家,天天習武,都快成武瘋子了,你在公主那兒美言幾句,讓公主多找我妹妹聊聊。”
何午拍着胸脯保證。
“這事兒好辦,公主挺喜歡你妹子的,經常找你妹子來玩,就是這些天你妹子經常不在家,僕役們去了也找不到人,還以爲你們兄妹搬走了。”
“沒搬走,她就是藏着不願意見人。”
蘇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說學霸不想跟學渣玩兒吧。
何午心思完全在剿匪發財上,根本沒注意蘇路的神情,只是催促着說了。
“等會兒我就催公主發軍令,明兒一早咱們就出發,爭取下午就趕到野牛溝,繳了他張大腦袋。”
第二天,天矇矇亮,蘇路就被門口土墩兒跟人打架的聲音給驚醒了。
刺客?
蘇路有些吃驚,老子剿匪共計一個寨子,這就遇上來報復的了。
“都尉大人還沒醒呢,旅帥你還是等等吧。”
“放屁,我能等,他李坤可不能等,軍令到了,這次剿匪必須我們甲旅去。”
“可你也不能現在來啊,這天還沒亮呢,旅帥。”
蘇平跟土墩兒吵吵嚷嚷的。
蘇路起身,乙旅上次剿匪立了大功,李坤的代旅帥轉正了不說,還得了陪戎副尉的勳銜,蘇平這小子是眼紅了。
“行了,今兒就你們甲旅去,帶好口糧和清水,斥候提前撒出去,咱們天亮就出發。”
蘇路吩咐着說了。
“得令”
蘇平興奮的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這邊蘇平剛走,那邊何午的吵吵嚷嚷就在院子裡響了起來。
“我家大人有旨,蘇都尉要外出剿匪,爲安其心,蘇雲小姐這些日子就到我家府上去住段日子。”
已經聞雞起舞的蘇雲明顯有些不大願意。
“我能保護我自己,不用總捕頭操心的。”
“不不不,這事兒沒得商量,來人,請蘇雲小姐走吧,東西也不用收拾,一應洗漱用具,府上都有。”
命令自己手下的人帶走了蘇雲,何午這才鑽到了蘇路房間,問着土墩兒。
“你家大人呢,是不是已經安排好軍務了,我剛纔可是看到甲旅旅帥帶着幾個兵吼着走了,現在大家對剿匪的事兒都這麼興奮的嗎?”
土墩兒甕聲甕氣的說着。
“剿匪當然是值得興奮的好事兒,何捕頭你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