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陵做榜樣,蘇路再任命趙普跟李麟當乙衛營跟丙衛營都尉,就沒什麼奇怪了。
選兩個逃兵有什麼稀奇的,畢竟都督是一個,因爲別人名字好聽就任命他當都尉的人啊。
趙普跟李麟高高興興的上任去了。
李陵也去上任了,不過他是懵逼的,丁衛營的人圍着他吵嚷個不停。
“都尉,你這名字誰給起的,讓他老人家也幫我想個唄,我姓程。”
“都尉,我兒子快生了,能不能拜託給你起名的老人家給我兒子起一個,不能輸在起跑線上啊。”
“都尉,我兒子快要從軍了,你能給想個名字不?我決定讓他到我定驤軍來。”
李陵腦袋都快要炸了,不過還好他本身就是丁衛營的校尉,罵起人來沒有心理負擔。
“程個雞毛啊,我給你起名叫程咬狗行不行,你孫子不是愛吃狗肉。”
“你兒子叫起跑線得了,還起跑線,起跑線是個什麼雞毛玩意。”
“父子全在軍中,不能同屬一軍,孫冬你孫子是不是想當官想瘋了。”
左右罵了一通,李陵開始訓斥了一幫軍士。
“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以爲我真是名字好聽就當上都尉的。”
“屁話,都督是那麼草包的人嗎?
我的優點多的很,你們都沒有看到嗎,今兒都特麼好好練,要是因爲誰讓大家明兒不能去巡城,別怪兄弟我辣手無情。”
李陵正唾沫星子亂噴的訓斥着,一騎飛馬而來,被值守的禁軍攔下之後,騎士滾鞍下馬,大聲吼着說了。
“大都督均令,十日後校場演兵,定驤軍實力最差打頭陣,這是演兵陣圖,請蘇都督查收。”
蘇路看了一眼還美滋滋的看訓練的蘇格,“去,把陣圖給我接過來。”
蘇格橫了蘇路一眼:“你自己接好了。”
蘇路奇怪了:“你們公主沒吩咐你不能讓我接觸男人。”
蘇格如同彈簧一樣跳了起來,跑去接陣圖:“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哎,你剛纔沒跟那兩個來要官的將軍拉手吧。”
蘇路一臉黑線,李清的佔有慾這也太強了點兒。
蘇格送來了陣圖,蘇路掃了兩眼,跟平素自己演練的陣圖都差不多,只少了一個一字長蛇陣。
隨手把陣圖仍在一邊,問着笑眯眯過來的趙普:“你小子不好好練兵,跑這兒來幹嗎,巡城的輕鬆活兒明天你不想搶了。”
趙普拉了個凳子,要在蘇路旁邊坐下,被蘇格一腳給踢倒了,趙普也不生氣,拉着凳子在稍微遠點兒的地方坐下,笑眯着眼說了。
“當然不搶,平常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話不是你說的,現在多變陣,戰時說不定就能多救他們好幾次。”
蘇路驚訝了:“我還說過這話?”
趙普一臉驚訝:“你自己都不記得了,上回在望涼嶺上,你跟我說過的。”
蘇路仔細想了想:“我沒有,你不要亂講,不是我說的。”
趙普驚呆了,心裡滿是懷疑,難道真不是蘇路說的,難道是我自己說的,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牛逼了,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李大壯跟李陵從點將臺上下來,問着蘇路說了:“都督,大都督下了什麼均令,演兵什麼的也有我們的份了?”
蘇路一臉奇怪:“你們平日裡不是經常參與演兵的嗎?”
定驤軍駐紮西城,衣甲也算鮮明,演兵這樣的事兒應該經常參與纔對。
左右宮衛軍不能動,巡防營有巡防外城的責任,東南西北四城軍更不能輕動,也就只有定驤軍,定鼎軍,定衛軍,定北軍四個軍。
李大壯一臉氣憤:“驤鼎衛北四個軍,每次軍演都是選兩到三個軍,從來都沒有我們定驤軍的事兒。”
李陵也是激動的說着:“趙都督出身將門,按制也是要到我們定驤軍任職的,後來走了關係,去了衛軍的定鑲軍,這裡面的貓膩趙都督肯定清楚。”
蘇路突然想起來個事兒,問着趙普:“我第一次到北鄭行營的時候,記得你領的那一軍就叫定鑲軍,那一部定鑲軍跟禁軍這個定驤軍有什麼關係?”
趙普看了看左右,一臉無奈的說了:“這事兒吧,兩個軍的名字都叫定驤軍,雖然差了一個字,這裡面肯定有聯繫啊,定鑲軍本來就是各大將門弄出來給自己子弟歷練用的。”
“那定驤軍呢,歸屬禁軍的定驤軍,應該是你們這羣紈絝的首選歷練之地的?”
蘇路問着趙普。
趙普嘆了口氣:“還不是上上上一任的定驤軍都督李光,李光弄權,得罪了皇長子,跟皇長子結下了死仇,皇長子曾經發話,一定要讓定驤軍解散,那家將門敢來定驤軍,就讓誰家變成死門。”
蘇路感覺頭上有一片烏雲飄過。
臥槽,原來還有這事兒在裡面,怪不得自己一來就遇上了被皇長子敵視的事兒,原以爲是擋了皇長子派人入主定驤軍的路,誰知道根本是結了死仇啊。
這特麼前人結仇,後人倒黴啊。
蘇路惱火的瞪了李陵李大壯一眼,問着趙普說了:“那你孫子爲什麼現在又來找我要個都尉幹了,要知道你原來可是定鑲軍的都督?”
趙普惱火的一拍大腿:“還不是高洋那孫子,趁着我上次跟圖勒人大戰被削了勳銜,就直接走關係奪了我的都督位子,老子回不去定鑲軍了,原以爲能在北陽行營弄個都督幹,誰特麼知道這次又惡了蕭琮,我特麼現在無路可去了。”
蘇路更不解了:“那你也不該來我這兒,跟皇長子有大仇,未來一片灰暗啊。”
趙普惡狠狠的咬了咬牙:“我能有啥選擇,你看李麟,他家家世夠慘吧,我實話跟你說,我也不比他李麟好多少,原本有父親在上面頂着,我可以隨意胡混,丟了定鑲軍都督我也不在乎,可是現在不行了。”
趙普說着,突然流下了淚水,抽噎起來了。
“我父親前些日子在江州與唐軍的摩擦中受傷,已經被解了職事,賦閒在家了,我若是再沒個職事,我家馬上就要被那些仇家欺上門了。”
蘇路想了想,從蘇格手裡接過軍務冊子,仔細看了看演兵的順序,惱火的說着。
“爲毛讓我定驤軍打頭陣,我要壓軸,我去找大都督去,我要作爲壓軸出場,亮瞎那幫看熱鬧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