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依伴

失控

王宇隨大哥一起出海,本來路上還想勸勸,結果到島南營寨門口時,看到蘇虎的頭掛在門口的杆子上,也就打消了開口勸勸的念頭。

王金並沒有直接進攻,而是一直等忘川的隊伍整齊。不是他有多正派,而是他覺得自己具有解決對方的實力,而且這樣打敗對方更加解氣!本就一直垂涎島南的物資,但礙於婉晴和流雲的關係,一直沒法動手。如今既然島南已經先出手了,還殺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那就休怪我王金無情了,一併把所有問題解決就是了!

可如今眼前的場面有點出乎了王金的意料。眼前聚集的不止百十人,少說也得有二百人,擺出了蓄勢待發的架勢。

雖然之前聽王宇說過島南的力量,但王金一直沒放在心上,此刻算是見識到了。但來已經來了,硬着頭皮這仗也得打了!

此刻島西的於寨之內,師爺正在建議陶然和於洋同時出擊,一舉擊垮忘川。於洋卻陰晴不定,他想殺彣宇報仇,但又不想幫王金,於是決定等着兩敗俱傷,收拾殘局。

“虎子,乾爹不會讓你白死,我一定會爲你報仇!”於洋心裡發狠着。

王宇立於馬前,吼道:“讓你們流雲出來說話!”

與暴怒的哥哥相比,他還在爭取餘地。

人羣裂開,閃出一條路來,忘川上前,堅定地回答:“流雲出海了,不知大當家的所爲何事,你找我便是。”

“找你?”王金顯得輕蔑。

上島後爲了隱蔽,忘川一直隱藏自己的身份。但此刻他已獲悉於氏知道了他們的來歷,消息定會不脛而走,大家都知道也是早晚的事,索性攤牌吧。

“你做得了主嗎?”王金臉上寫滿了怒氣。

“叫流雲出來,把殺我兄弟的人交出來!不然就休怪我無情了!”王宇咆哮着,做着最大程度的剋制。

“你找我便是。”忘川依然很堅定,重複了剛纔的話。

“那你就拿命來吧!”王金低吼,揮着鑲金雙刀縱馬直取忘川。

彣宇見狀,正要提刀去迎,不料身後陣中,一人大喝,早已飛出。也是圓睜環眼,怒聲如雷,手持丈餘蟒紋槊,直奔王金。

此人流雲所降擎希,被忘川仁厚感化,歸於帳下。擎希截住王金,二人大戰五十餘回合,勝負不分。

部衆看得起興之時,王宇擂鼓,發動部衆展開了攻擊。也沒什麼章法,霎時間槍林箭雨,人馬嘶鳴,塵土飛揚。

忘川和彣宇之前這種場面見得多了,也不慌張,自如應對。

草莽對正規軍,差距很快就出來了,島東並未佔得什麼優勢。

彣宇看準,催馬操刀直取王宇,雖有宇衆阻攔,但皆折於刀下。及至跟前,王宇也不退縮,兩馬相交,揮槍迎戰。三個回合,力感不支,策馬欲退,彣宇手起一刀,王宇應聲跌落馬下。

正與擎希廝殺的王金見胞弟被殺,大喝一聲,望着擎希面門虛砍一刀,盪開陣腳,飛馬奔着彣宇而來,暴跳如雷。

撕心裂肺地大罵一聲:“拿命來!”

彣宇粗布單衣,未着甲冑,至跟前王金才恍然大悟,認出彣宇就是流雲大婚之日扛鼎之人。然而,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砍了便是。

王金怒不可遏,鑲金雙刀若猛虎搜山,彣宇也是大刀帶風,剎那間,刀若閃電,影似流星,時有兵刃撞擊,響徹四方。

兩位猛人在此荒島對戰,就是放眼中州,也難有此番場面,三十餘回合,勝負未分。

二人戰得難分難解之時,忘川陣後,人羣騷動。一隊十幾人的人馬殺出,爲首一人,頭戴白巾,手持雌雄雙劍。

婉晴來了!她一馬當先,直取忘川。左右急忙護駕,婉晴縱馬一躍,已至忘川眼前。

雖有流雲之親,在幾番猶豫之下,婉晴仍舊痛下報仇決心。於是暗中回到王寨,聯繫昔日心腹部衆,相機而動。不料蘇虎幾番挑釁後,彣宇斬其於馬前,惹得王氏兄弟上門來戰。這完全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但混戰已起,機不可失,婉晴遂趁亂而來。

婉晴雙劍看走,忘川閃躲騰挪,只擋不攻,十幾個回合下來,未傷分毫。

眼見忘川身陷危險,彣宇有意敗退幾步,拖刀而走,王金怒火攻心,隨即跟了上來,舉刀便追。彣宇即刻橫刀立馬,這一急剎,王金看出上當,卻爲時已晚。彣宇揮刀而起,王金應聲落馬。

王衆震懾,或四散而逃,或者棄刀立於原地,擎希立即催衆追擊。追至王氏營寨,搜尋軍械錢糧,盡獲其資。於洋鬥了這麼久,都沒能分出勝負的王氏兄弟,一天之間命喪黃泉。

了結了王金,彣宇直取婉晴,她還在劍劍帶風地刺向忘川要害。看準時機,彣宇從馬上騰空而來,刀尖舔地,旋起身子,對着婉晴,攔腰就是一腳。婉晴應聲飛出幾米遠,重摔在地,捂着肚子,無法起身。餘衆急忙來救,彣宇揮刀連斬數人,亦被遣散。

鳴金收軍,忘川死傷數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