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詢問的同時,樓雲也是在情急之下施展出了瞬移,身體瞬間就在原地消失,出現在了十米開外的地方。
顯然,樓雲的瞬移也再次讓光頭老者感到了驚訝,口中又發出一聲驚咦,身形仍然在原地端坐不動,只是從手指中射出來的那一縷天地元氣,卻是改變了方向,緊隨其後的出現在了樓雲的身後。
樓雲這次也不施展瞬移了,心中一橫,單掌在身前一豎,一股同樣由天地元氣凝聚而成的護盾迎向了老者射過來的那一縷指風。
“噗”的一聲,沒有絲毫懸念的,樓雲以全力凝聚而出的護盾在老者強大的指風攻擊面前,就如同一張紙片一樣,輕易的被穿透而過,擊在了樓雲的身上。
奇怪的是,雖然被指風擊中,但是樓雲卻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異樣之處,就像是被一縷小風給輕輕的吹了一下一樣。
與此同時老者已經發出了一陣大笑,而樓雲則是迷惑不解的看着對方,不明白對方既然是出其不意的攻擊自己,爲什麼在擊中之後卻又沒有絲毫的感覺。
“娃兒不用這麼緊張,我要是想傷你的話,哪裡還需要偷襲於你,我只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你的修爲,真是奇了怪了,你明明只是二階兵者,爲什麼竟然會施展瞬移。”
說實話,現在樓雲真的搞不懂這個光頭老者到底是什麼用意了,對於他的問題也不敢胡亂回答。
老者衝着樓雲招了招手道:“娃兒,過來吧,放心,我這次保證不會再偷襲你了。”
樓雲這次竟然沒有任何猶豫的大步又走回到了老者的身邊,和剛纔一樣,一屁股坐了下去,在樓雲想來,對方對於自己的確應該是沒有惡意,不然那一指頭絕對可以輕易的將自己的身體洞穿。
對於樓雲的行爲,老者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眼中卻是明顯流過讚賞之意,等到樓雲坐下之後,他笑嘻嘻的開口道:“娃兒,你說說看,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樓雲沉吟了一下,便將自己找人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而老者聽完點點頭道:“你要找的這個人跟你的關係非同一般啊,讓你竟然不惜冒着生命危險進來尋找,娃兒不錯,唉,其實我倒是可以幫你,只是現在我自身難保了!”
老者的說話有點顛三倒四,不過樓雲並沒有介意,只是讓他不解的是老者的最後一句話,什麼叫他現在都是自身難保了,老者的實力,絕對是樓雲長這麼大以來遇到的第一高手了,甚至樓雲覺得如果老者真的施展全力的話,縱然是那頭接近神獸的龍或者前段時間在外海之中碰到的妖獸,都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這麼強橫的實力,普天之下難道還有什麼東西或者事情能夠對他造成威脅嗎?
看到樓雲不解的神色,老者並沒有着急去解釋,而是依然笑眯眯的問道:“娃兒,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樓雲自然搖頭。
“老夫名字自己都忘了,倒是有一個外號,叫做黎山上人。”
黎山上人一邊說一邊注意着樓雲的神色,而樓雲當聽到這個外號之時,臉上竟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反應,這也讓老者心裡驚訝之極,因爲他不是吹牛,在整個神兵星上,不知道他名字的人恐怕還沒有幾個呢,即便是九大家族的人,見到他也得讓他幾分。
不過黎山上人自然沒有想到,樓雲根本不是神兵星的人,他怎麼可能聽說過他的大名呢!
看到樓雲再次茫然搖頭,黎山上人的眼睛猛然瞪圓了:“娃兒,你都修煉到兵者境界了,竟然會沒有聽說過我的外號?”
“這個……”樓雲苦笑一聲道:“晚輩有點隱情,不過確實是沒有聽說過您老的外號。但是看您老的修爲,晚輩也知道,當今神兵星,您絕對是最強的!”
說話的同時,樓雲還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這下黎山上人的臉上頓時大大的笑開了花,其實他爲人比較乖僻,但是年紀大了,就喜歡聽點好話,而樓雲這兩下馬屁拍的也恰到好處,所以他是十分的開心。
笑了片刻後,黎山上人忽然嘆了口氣道:“唉,小子,你很和我胃口,如果咱倆換個時間換個地方遇到的話,我就收你爲弟子了,可惜啊,現在我是自身難保了,不過你也不用着急,你年紀小,又沒得罪過那個老傢伙,她也肯定不會難爲你的。”
這已經是樓雲第二次聽到這位黎山上人說自己自身難保了,而且這次竟然還多出了個老傢伙,這不禁讓樓雲十分好奇,黎山上人的年紀必然已經極大,能被他成爲老傢伙的人,那該老到什麼地步了!
樓雲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以您老人家的修爲,難道還有人能夠對您不利,那那個人豈不是已經是五階兵者了!”
黎山上人忽然一口唾沫吐到了地下:“我呸,要是論實力的話,十個老傢伙也不是我的對手,她之所以能困住我,還不是仗着這座破陣法,老夫這輩子對什麼都略懂一二,唯獨這陣法,真是一竅不通,你說氣不氣人!”
樓雲有點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說,有人將您困在了這座陣法當中?”
“恩!”黎山上**力的點着頭道:“也怪我性子太過暴躁,明知道不懂陣法,還偏要和她打這個賭,真不該受她的激將法,唉,現在好了,被困在這裡,都已經九十九年了,還有一個時辰就滿一百年了,百年之內我要是沒有出陣的話,我這後半輩子也別想好過了!”
樓雲不禁翻了翻白眼,他現在已經聽出來是怎麼回事了,這位修爲幾乎已經通玄的黎山上人,在明知道不懂陣法的情況下,竟然和人打賭,百年之內能從這座陣法中出去,不過顯然,他快要輸了。
看來他自己所說的性子暴躁真是一點不假,爲了一個賭約付出百年自由,並且最終還是必輸無疑,這種賭,相信但凡是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接受的。
怪不得剛纔的琴音之中會充滿憤怒呢!
黎山上人可不管樓雲在想什麼,他在這裡已經憋了百年的時間,沒有和人說過話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可傾訴的人,哪裡還能停得了口,不斷地向樓雲敘述着自己過去的英雄往事。
這種情況之下,樓雲自然只能耐心傾聽了,如果換個地方,聽這種老前輩說說過去的事情,倒也不錯,只是如今這種情形之下,樓雲哪裡有心思聽得進去而,好不容易逮着了對方說話一個間隙,樓雲急忙插嘴道:“前輩,您也不用太過着急,這個陣法雖然有點古怪,但是晚輩覺得,想要破陣而出,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聽到這句哈,黎山上人頓時跳了起來,一把就抓住了樓雲的胳膊,因爲太過激動,甚至連稱呼都不知不覺的改變了:“老弟,你說的是真的?你懂陣法?”
試想想,在一個陣法之中被困了百年之久,要是換成一般人恐怕早就瘋掉了,而這位黎山上人雖然還沒有瘋,但是心中的憋屈簡直就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並且人也已經陷入了絕望的邊緣,如今突然樓雲告訴他,有可能破掉陣法離開,可想而知他內心的激動了。
不過黎山上人也有點不相信樓雲懂陣法,因爲樓雲才二十六歲啊,雖然成爲二階兵者已經是奇蹟了,但是一個人要想提高修爲,必須要專精一門,如果分心旁顧,必然得不償失,所以他並不認爲樓雲有時間去研究陣法!
當然,如果樓雲告訴他,自己還懂得煉器,並且是幾乎快要到達頂級的七品四系七火煉兵師的話,估計他連想死的心都會有了。
聽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樓雲是哭笑不得,不過還是認真的點點頭道:“晚輩對於陣法也曾經涉獵過,略有心得。”
黎山上人抓住樓雲,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聽到樓雲承認,興奮的是手舞足蹈,哈哈大笑,笑完之後,這纔想起自己還沒出陣,急忙對着樓雲道:“老弟,那你趕緊想辦法帶我離開這個鬼陣法,只要能離開,你讓我做什麼事都行!”
樓雲心想,既然你這麼着急,剛纔還拉着我一頓海吹,不過這話當他不敢說出來,連連點頭道:“好,那請前輩在一旁耐心等我片刻,我試試看研究這個陣法!”
“對對對,你快點研究,等我出去後,我把我畢身所學都傳給你,另外,我還有……”
黎山上人似乎是生怕樓雲反悔,不帶他離開這個陣法,所以忙不迭的已經開始對他許下各種好處,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忽然一聲怪異的冷笑聲從高處傳了過來:“老傢伙這是要收徒弟了啊?看樣子是怕自己這一身修爲葬送在此陣之中,所以趕緊找個衣鉢傳人是不是?”
突然響起的聲音自然嚇了樓雲一驚,急忙擡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鶴髮雞皮的老婦人正站在一棵石樹的頂端,面帶冷笑的注視着自己和黎山上人。
看到這個老夫人,樓雲心中不禁感慨連連,心想黎山上人真是太能吹牛了,這個老婦人顯然就是和他打賭,佈下這個陣法困住他的人。
雖然這個老婦人如果論真實實力的話,的確不如黎山上人,但是如果說十個老婦人都不是黎山上人的對手的話,那樓雲可是打死也不信!
黎山上人看到老婦人,頓時就像是變成了一隻好鬥的公雞一樣,臉紅脖子粗的瞪着對方,扯着嗓子喊道:“死老太婆,你急什麼,不是還沒到時間嗎?”
老婦人絲毫不爲黎山上人的語言所激怒,冷冷一笑道:“哼,我當然不急了,急得應該是你,我只不過是好心過來提醒你一生,只有不到一個時辰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離開我這個陣法!”
黎山上人的性格的確暴躁到了極點,似乎已經忘了自己身邊還有個能夠幫他脫困而出的樓雲的存在,恨恨的道:“老太婆,你少在這裡狂,你以爲我真的破不了這個陣?告訴你,把我惹急了,我哪怕拼着散功,也非要將你這座狗屁陣法給全部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