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蛇妖身上插滿了劍,血流不止。蛇妖快速地扭動着身體,他嘴裡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呻吟聲。齊岷並沒有因爲這樣而停止手裡的進攻,他不僅沒有停止,反而加大了進攻的力度,口中的咒語越念越快。
只見劍不斷地深入蛇妖的體內,最後,竟然嗖的一聲,全部穿透了蛇妖的身體,從另一面飛了出去。
伴隨着一聲巨大的響聲,蛇妖從空中跌在了地上。落地的同時,她竟然又化成了綠腰的模樣,渾身是血,面目慘白。
即便是這樣,她的雙眼依舊泛着寒光,掃向衆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突然,綠腰眼睛突然瞪大,從嘴中吐出淡綠色的液體,像鋼針一樣,直朝向齊岷飛過去。
不好!
我看得真切,那是她的毒液,那次跟綠腰打鬥的時候我就已經領教過了,真要是碰到了,瞬間斃命都是極有可能的。
齊岷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而且天黑,視野自然不好,等近了,才反應過來,但是想在躲閃,肯定已經晚了。
我瞬間集中意念,幻化成一隻手,動用神力來阻擋毒液碰到齊岷。
只見毒液在接近齊岷的瞬間,竟然停了下來,齊岷顯然是看不到,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與飛來的液體抗衡。
趕緊躲開啊,這樣隔空來發力,我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看着液體停住了,齊岷不但不躲,反倒發起愣來。還好他及時反應過來,趕緊閃到了一邊,我才撤回了力道,針穿過齊岷剛剛站的方向,直向後飛過去,竟然打在了沈闊身上。
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沈闊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闊兒!”
“師兄!”
衆人大驚,反應最厲害的應該是掌門了,他眼看着自己的兒子倒在了地上,趕緊上前去查看情況。
現在不走,等待何時。綠腰趁着大亂,從地上爬起來,身上還還啪嗒啪嗒地滴着血,但是她已經顧不上了,轉身就要跑。
“想走,沒那麼容易!”
齊岷完全不給她逃跑的機會,他從混亂的人羣中一躍而起,從地上抓起一把劍,灌注的所以靈力,將劍飛出,直插向綠腰的後背。
這一劍,真的是夠力度,綠腰慘叫一聲,當時就爬在了地上,顯出了原型,在地上扭動了幾下,就不動了。
我看事情已經結束,趕緊撤回了自己的意念和靈力。
本就受了傷,又加上這樣大量的消耗神力,等意念和靈氣迴歸本體的時候,我已經完全支撐不住了。
這次應該是幫了齊岷了。這是在我意識喪失的時刻,唯一想到的東西,我不知道我這樣干預進來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是我知道,如果重來一次,我依舊會幫他。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還是睡着冰冷的地板上,從外面傳進來的聲音可以聽出來,齊岷確實是一躍成爲了正一派的紅人,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
我緩緩直起自己的身體,頭有些暈暈沉沉的,感覺身體特別的冷,天氣如此炎熱,爲什麼我卻冷的發抖,我雙手抱在胸前,但是身體還是止不住地發抖。
我沒有看到齊岷,卻等來了沈掌門,他似乎還沉浸在喪子之痛中,我看到他時,他的人明顯得比以前瘦了一大圈,而且精神狀況也大不如前,鬍子長出一大截也沒有去細心搭理,顯得頹廢了不少。
他在門外望了我很久,最後竟然什麼話都沒說,就把房間中的機關給撤了。
我看着八卦圖在我的頭頂和腳下慢慢消失,周圍的光柱也跟着失去了蹤跡。有些踉蹌地從地上站起身來。
剛走一步,胸口就疼得厲害,就彷彿有人用針在不停地扎,讓我的腰不自禁地彎了下來。
“我昏迷了多久?”
沈掌門站在門口並未離去,我走到門口,已經用了很多的力氣,靠在門板上直喘氣。
“三天。”
沈掌門的聲音厚重而低沉:“現在你自由了,我不爲難你,趕緊離開正一派吧。”
“爲什麼放了我?”
我看沈掌門正欲離開,趕緊叫住了他,最後想了想,說人死不能復生,讓他節哀順變。
“都是天意,我誰也不怨。”
沈掌門扭過頭,說在我來之前,他們就已經預測到,攝魂劍即將現世,神力繼承人也已經找到,雖然她現在人還小,但是確實是在正一派嚴密的監視下,等到了一定時候,自然要將其接回派中。
“偏巧你出現了。”沈掌門上下打量着我:“我敢肯定你是在說謊,但是你手臂上的五角星卻是真的,在你呆在正一派的這段時間,我幾乎想到了所以能想到的可能,翻了很多上輩延續下來的書籍,但是都沒有找到答案,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來解釋這一切。”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從你的口氣中我能聽出來,你是爲了攝魂劍而來的,一則是我確實不知道攝魂劍到底在哪裡,二則我想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能真的找到攝魂劍。結果我都還沒有怎麼樣,你和齊岷竟然聯手要殺我的兒子。”
沈掌門說到此處,便又是一聲長嘆,自己的兒子,還有誰比他這個做爹的更清楚呢?
“天天遊手好閒,在外惹事,多少人想殺他啊,要不是我頂着,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但是,即便是他知道自己兒子的秉性,卻還是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我們身上,因爲他爲了自己兒子的性命,就必須要保住這個掌門之位,而我和齊岷,是他最大的威脅。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兒子還是死了。雖然他知道,以他兒子乾的事情,用罪有應得四個字來形容都不爲過,但是那畢竟是他的孩子,他怎麼也接受不了老來喪子的噩運。
“真正的掌門,是不是齊岷?”
我依靠着門板,有些虛弱地問。
“你知道?”沈掌門顯然對我的問題非常的吃驚:“聽說你也是在
路上剛和齊岷碰到的,你竟然爲了救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難道就是因爲,你知道他是掌門?你混進正一派除了要找攝魂劍,還要幹什麼?你到底是誰?”
我的問題他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卻從側面已經給了我答案。齊岷,果然是正一派的繼承人。這樣推想以後的事情,還是可以解釋的。
我想齊岷可能是因爲夢若玥的死,而和黑暗之王交換了條件,他主動將火焰送給了黑暗之王,這樣纔可以解釋爲什麼風左在黑暗之王的幫助下得到正一派掌門的位置後,他的額頭會有火焰的標誌。
但是,齊岷最後,還是拿回了屬於他的東西,難怪他一直說,掌門之位本來就是他的。我一直以爲當年如果沒發生事情,他這個候選人就會被選上,如今看來,不是被選上,而確實是別人奪了他的位置。
“我只是猜的。”我沒有跟沈掌門說太多,這種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還是少說爲妙。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沈掌門唯一在意的兒子也不在了,他再關着我,再針對齊岷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你是爲了攝魂劍,我真的不知道它在哪裡,如果是爲了其他,我同樣也無能爲力,所以,你留在這裡也無用。”
沈掌門甩袖而去,我的傷根本就不允許我現在下山,即便是我要去尋找攝魂劍,也必須要把傷養好再說,不然路都走不了,怎麼尋劍。
沈掌門並沒有要趕我立即下山的意思。我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打坐運功,讓自己的傷勢一點一點兒地得到調息,慢慢恢復。
兩日之後,我感覺基本上已無大礙,只是重重吸氣時,胸口還隱隱做痛。怎麼辦?想了想,這個時代的攝魂劍按理來說,應該是隻要孟若玥能找到的纔對,我要不然去找她?也許能有些頭緒。
正在想着下一步的計劃,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這個腳步聲,我不用擡頭都知道是誰,原來喜歡一個人,連他走路的聲音,都能聽出來跟別人有所不同。
我終於見到了齊岷,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不是問我傷勢,不是謝謝我幫他,而是一臉質疑地問:“你要下山?”
我輕輕點點頭,說自己本來就是來找攝魂劍的,如今,沈掌門說劍不在正一派,我自然要到別的地方去找。
“怎麼?有什麼疑問嗎?”
我看着齊岷那越皺越緊的眉頭,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問了人,派中曾預測過劍的大致位置,他偷偷告訴我說,在西南方向,離正一派不遠,但是具體在哪兒,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知道的。他說這是機密,讓我千萬不要說出去。”
我一下就驚呆了,原來這麼多天沒出現,他是替我去打聽這個了!
“以前我沒有能力幫你,現在不一樣了,我有,而且我會更努力,做到最好。”
齊岷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胳膊:“留下來,我跟你一起去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