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我向情敵攤牌了

賀予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堂而皇之地往謝清呈家門口待過了, 他自從被謝清呈明確拒絕後,就一直不太敢把謝清呈逼得太緊。

可他現在喝高了,哪裡還顧得那麼多?

他怔怔地望着謝清呈的身影,搖搖晃晃地起身, 先是彷彿很委屈地小聲喚了一句:“謝哥……”, 而後緩慢地向謝清呈走去。

“你回來了……”

“賀予, 你——”

沒有等謝清呈把話說完, 賀予就來到了謝清呈面前。他是真的混亂了, 他壓抑了太久, 當他把自己灌醉之後, 那些情緒就如熔流般從岩石下面奔涌出來。

他就那麼癡癡地凝望着謝清呈的臉,而後忽然一把按住謝清呈的手腕, 將他推在牆上, 低下頭,居然就直衝着謝清呈的側頸深吻下去!

謝清呈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他臉色驟變, 悶哼一聲, 身子顫然,貼着牆的背脊都繃直了, 卻根本掙脫不得,猶如被喝了血一般:“賀予,你醉了……你清醒點!你放開我,你放——”

賀予卻捂住了他的口, 他癡迷地用鼻尖磨蹭着謝清呈的臉頰,頸窩, 那麼傷心又那麼虔誠。

他啞聲道:“我心裡好難受,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有哪裡做的不好,你爲什麼跟我處了那麼久,卻還是不肯接受我……”

他臉龐上落了淚痕,背脊弓聳,額頭抵着謝清呈的肩膀。

“謝清呈……爲什麼啊……我以爲你是喜歡的,我以爲你也有一點點喜歡上了我,我抱你,我親你,我和你做的時候,你明明也開始有迴應了……我以爲你在慢慢地接受我……爲什麼……”到了最後,他的神情都破碎支離了,“爲什麼忽然和我說結束了?爲什麼要這樣……”

“難受,謝清呈……我好難受……心疼……”

“你摸摸……好嗎?我心真的太難受了……你摸一摸看,你就知道……它真的快跳不動了……求求你……你摸摸它吧……”

“求求你……你……抱一抱我……你抱一抱我,好嗎?”

謝清呈被他捂着嘴,心裡氣得發顫,又難受得厲害,還擔心陳慢會忽然回來,於是他更加用力地掙扎起來。

他的臉用力側過去,掙脫了賀予的手:“你喝什麼酒……你真是糊塗了你!你何苦這麼作踐自己?!”

他的反應讓賀予更加難受了。

喝醉了的少年望着他,說道:“你不要我作賤我自己……那你看我一眼啊,謝清呈……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心裡有多難受,你連看都不願意再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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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呈:“是!我不要看見你爛醉如泥的樣子!”

賀予緊緊盯着他的臉,受不住了,忽然就起了一股子豁出去的瘋勁,將謝清呈推在昏暗的樓道里,推在牆壁上,然後低下瘋了似的吻他。

謝清呈愈掙扎,他就愈用力。他一手緊抱着謝清呈的腰,另一隻手攥住謝清呈的頭髮,像是要把這些天來壓抑着的所有痛苦和思念,所有求而不得的悲傷都傾入這個吻裡。

“可是我想你……我想你想得快死了……謝清呈……我想酒能讓我忘記掉你……但我喝了那麼多,我卻越來越想你……我真的想問問你……你是冰做的人嗎?你是石頭琢成的心嗎……”

他一邊熾熱地,激烈地吻着他,一邊在接吻的間隙,哽咽着說道。

他是真的昏了頭了,手那麼用力地摸索着這肌膚溫熱的,讓他思之如狂的男人,把謝清呈都掐痛了。

“爲什麼我怎麼做你都接受不了我……我的性別成了我的原罪了,是嗎?無論多愛你都沒有用……是嗎……”

謝清呈根本回答不了他的話,他拼命掙扎着:“你瘋了賀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別……”

混亂之間,他忽然聽到一聲怒吼,緊接着就感到賀予被另一股力量猛地推開了。

——陳慢。

謝清呈在看清來人的臉時,腦中嗡地一聲。

是陳慢。

陳慢都看到了……他都聽到了……

陳慢確實什麼都瞧見了。他一上樓就聽到有人在爭執,定睛一看竟瞧見了謝清呈被一個高個子男生摟着腰推在樓道里強吻,謝清呈的襯衫都被揉亂了,那個男生抱着他,在那樣癡纏地親吻着他……

而那個褻瀆着謝清呈的男生竟然是之前勸他不要追求謝清呈的賀予!!

陳慢終於在最初的極度震愕之後回過了神來,他感到自己的腦子裡有無數的怒焰在焚燃爆炸。他一下子就瘋了,猛地衝向了賀予,眼前耳中都模糊不堪,只回蕩着剛纔聽到的那些話。

“你他媽幹什麼?你他媽放開他!”從小到大幾乎從未罵過髒話的陳慢在這一刻漲紅了臉,隨着脖頸的青筋一起聳然暴出的,是他的厲聲大喝,聲音完全不像是他自己的了,陳慢怒吼道,“你這個畜生!你……你敢……你竟然敢!!”

陳慢不敢相信,他渾身的每寸血肉每根骨頭都在顫抖了,震愕和憤怒,嫉妒和怖懼幾乎化爲了利刃,將他曾經最引以爲傲的乖巧守矩斬爲齏粉!他在最初幾乎要將他撕裂的驚怒中回了神,狠狠撞向那個擁着謝清呈不肯放手的少年,瘋狂如同角鬥,將賀予猛撞在了另一邊的牆上。

賀予在看清了陳慢憤怒到扭曲的臉時,靜了一下。

他緩緩地轉動眼珠,打量陳慢,又看謝清呈。

原來……

原來他們倆……今晚在一起,是嗎?

如果不是自己出現在這裡……陳慢還要進謝清呈家,是嗎……

賀予咬了一下帶着血色的嘴脣,忽然吃吃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容悽愴裡又帶着些終於不用再掩飾的爽利。

甚至是,報復。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報復誰——陳慢?謝清呈?亦或者是他自己。

賀予嘶聲道:“對……我敢啊……我有什麼不敢的?我今天不妨告訴你,陳衍……陳少爺,陳警官!!你聽好了!”

“我和他,我和你高不可攀的謝哥!我們什麼都做過了,他的第一個男人是我……到現在只有我!……是我要了他!是我抱了他親了他!你的謝哥……他在牀上向我哀求,他被我欺到落了淚,他受不住的時候叫的是我的名字!我的!輪得到你來阻止我碰他?你算什麼東西!你給我滾!!”

“……”陳慢渾身都在發抖。

賀予竟然說——他竟然說他抱過謝清呈,親過謝清呈,還說……還說謝清呈向他哀求……!!

瘋了……真的瘋了……

可之前所有的疑點,都在這一刻水落石出了。

陳慢已趨白熱瘋狂的腦內,走皮影戲一般走過從前那一幕幕情景。

——

劇組走廊見面的時候,賀予與謝清呈之間奇怪的氣氛。

片場自己詢問謝清呈去處時,賀予疏冷諷刺的回答。

素餐廳門口,賀予抽着的萬寶路香菸,對他說的那番意味深長的話。

還有……

還有志隆娛樂地下室裡,賀予把他送出了門外,對自己咬着牙根說謝清呈不可能喜歡他之後,轉身回了火海,回了謝清呈身邊……

他……全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陳慢的情緒完全被爆破,他二十幾年來的修養頓化作於無形,他大吼一聲,再次瘋了一般和賀予扭打在一起,他一拳一拳往下揍着,眼前是剛纔賀予抵着謝清呈,一手捂着謝清呈的嘴,一手鎖着謝清呈落着文身的腕,把人抵在牆上吻着人頸側的模樣。

賀予說他和謝清呈發生過關係……

那個抽着煙,眉眼倨傲,西裝妥帖,總是高高在上,自己連手都不敢觸碰的男人……曾經被這個比自己還小的男孩子,按在下面玷污……!

那雙白皙的,鎮着纖細文身的手,是不是曾經在哪個賓館的枕上被賀予這樣攥住過?是不是因爲賀予而指尖戰慄,十指蜷縮過?

謝清呈那淡薄的嘴脣,曾多少次在陳慢困頓絕望時,輕訴過令人鎮定的句子,陳慢敬畏到連看都不敢多看,可是賀予卻早已激烈地吻過吮過咬過……那個在自己面前只會沉和冷靜地講述道理的磁性嗓音,卻在賀予的耳鬢邊發出過沙啞脆弱的求饒……

他可望而不可即的成熟的兄長、大哥,卻是另一個年輕男孩子牀上的獵物!

陳慢聲嘶力竭地朝他喝道:“賀予,你他媽的禽獸不如,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辱他!!”

賀予猛地將陳慢掙開,狠戾森然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啊?難道你有多幹淨嗎?你自己心裡有多不堪,用不着我提醒你!”

兩人的爭執聲實在太大了,再這樣吵下去,旁邊住着的人一定會被鬧出來。

謝清呈在旁邊慢慢地直起身子,回過神來,他覺得太難堪了,腦袋裡一陣一陣犯暈,這倆人的話他基本都沒怎麼聽進去,沒有留意到賀予最後幾句說陳慢的話有多不對勁。

他勉強喚回自己的意識,用顫抖的手收拾自己凌亂的衣服,也收拾回自己的冷靜。

“你們他媽的……都給我適可而止。”

“……”

沒理會。

“操他媽的都給我停下!”

他見他們依舊不肯罷休,咬着牙,乾脆上前將廝打在一起的兩個人猛地扯着分開。

他喘着氣,在幾許死一般的沉寂中,決定先面對陳慢。

可能是因爲被賀予說出來的事情太屈辱了,謝清呈回頭望着陳慢時,雖仍有勇氣,敢坦然地面對對方,但桃花眼的眼眸已經泛上了些薄紅。他對陳慢道:“陳慢!你先回去。”

“哥……”陳慢的嘴脣都在顫抖了,他看着謝清呈,“他說的……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

賀予狠狠擦去自己臉上的血,赤目如血,搶在謝清呈前面,森然道:“我與他自然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

“啪!”

謝清呈回頭,反手一耳刮子狠狠地抽在了賀予臉上:“夠了你!給我閉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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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予生受了這一巴掌,他被打得微側過了臉,額發也散亂了,垂在墨黑的眸前。

良久寂靜。

謝清呈緩着呼吸,再一次對陳慢道:“你回去。”

“可是……”

這個一向很尊高,非常注重自己在晚輩面前的形象,似乎從來也不會與小輩們說半寸軟話的男人,在這一刻仍強撐着自己的尊嚴。

但他眼神裡的光影已經很斑駁了。

謝清呈呼吸沉重地說:“陳慢,算我請你回去。”

“……”

“我不想這麼狼狽。更不想鬧得整個宿舍樓都出來看熱鬧。”

“……”

“算我請你。”

陳慢的心被攫緊了,呼吸都變得凝滯。

謝清呈沒有說一個“求”字,但陳慢感受到了他在這一刻深切的絕望。

陳慢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他聽到樓上已經有了些動靜,是別的老師覺察到不對勁,要出來看情況了。

陳慢的身子在微微地發顫。

他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他骨子裡一直都是很聽話的,他本性裡就不想爲難謝清呈。但是不知爲什麼……在這一刻……他身體裡好像有另一個靈魂在甦醒。那個靈魂是那麼痛苦,那麼不甘,想要爆發,它讓他無法像從前那樣那麼快地聽從謝清呈的命令。兩種矛盾感在他體內交鋒,讓他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他盯着謝清呈問:“那他呢?”他指的是賀予。

“……”

“謝哥。”陳慢聲音帶着哽咽和猶豫,“他呢?”

謝清呈說:“他得留下。”

“……”

“我有話必須要和他說清楚。”謝清呈在陳慢開口之前就阻止了他,“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不會有事的,這裡樓上樓下都是人。”

陳慢的眼睛完全紅了,他的手指無人注意地捏緊了:“……”

謝清呈選擇讓賀予留下來,這似乎稍微喚回了賀予的一點理智。

但他仍然非常非常地危險。

這樣的賀予不適合與任何人相處,謝清呈知道,他必須儘快結束他們之間的膠着狀態。

於是他沒有再講更多東西,更何況謝清呈覺得他的尊嚴已經千瘡百孔,他這一刻是真的沒什麼面子再和陳慢說更多。

他沉着臉走到了門前,拿出鑰匙打開了宿舍門。

他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表情地說:“賀予。你過來。”

賀予臉上還帶着和陳慢打架時落的血痕,這像是在他一貫戴着的斯文的面具上撕開了一道裂口,底下的血腥和兇狠都表露無疑。

他掙開陳慢的手,緩緩地朝謝清呈走過去,手腕上的監測環還在一紅一橙地充滿威脅地閃動着。

陳慢傾身向前:“謝哥……!”

謝清呈的肩膀微微顫了一下,賀予進了玄關,而他跟着走進去,在邁出腳步的那一刻,他略側過臉,最後看了陳慢一眼。

直到現在,謝清呈還不知道陳慢是喜歡他的。陳慢的憤怒,在他看來便是一個接受不了長輩形象破碎的後輩做出的應激反應。

在謝清呈眼裡,陳慢就是小輩。

他覺得在小輩面前丟人,已經夠狼藉的了。

他不想把陳慢再更深地牽扯進這個糟心的漩渦裡。

陳慢是無辜的,他不該受到波及。

謝清呈:“回去吧。”

也許是謝清呈身上那種破碎感太悽慘了,竟驀地止住了陳慢的腳步,喚回了陳慢意識裡那個最尊重謝清呈,最聽謝清呈話的靈魂,而另一個屬於罪惡人性的靈魂被生生壓制住了。

陳慢看着他,怔怔地流下淚來。

“謝哥……”

謝清呈:“……我不應該讓你看到這樣糟心的事情。對不起,陳慢。”

陳慢還想再說什麼,但謝清呈已經關上了門——那好像是他在晚輩面前最後的尊嚴了。

屋內。

謝清呈走進來,看向賀予。賀予臉上是一種介於傷心與瘋狂之間的神色,沉默地立在那裡。

謝清呈什麼也沒說,上前抓住了賀予的手腕。

賀予顫抖了一下,擡睫望他。

謝清呈卻只是將他的監測手環調了數據,監測環的安撫磁儀被調整到了最大閾值,賀予感受到一股溫熱順着他的手腕脈搏處上延,緩緩地流遍他的全身。

“……這種最高安撫數值是要人工調節的。”謝清呈嗓音沉且低緩,聽不出更多的情緒,“正常情況下不會開啓,因爲輻射大,用多了不好。但你現在需要這個。”

賀予原本以爲謝清呈關了門之後,會打他,會罵他。

卻沒有想到謝清呈落了鎖之後,顯得那麼的疲憊。甚至是……絕望。

他不斷地從自己的身體裡去掏出一些什麼,去完成一些事情,去安排掉後輩的人生。他原本就不剩太多的精力可以消磨,卻又不得不透支着情緒和精神,去應付這些突如其來的意外。謝雪,陳慢,賀予……措手不及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他像整個人都要被熬空了。

謝清呈看着賀予手上的腕帶在一段時間過後,慢慢地減少了紅光的跳動,終於放下了賀予的手,想要往屋內走。

賀予卻啪地把他的手腕攥住了。

“謝清呈。”

他的絕望在驟然間刺痛了賀予,讓他似乎稍稍找回了些理智。

他想和他說對不起,又想問他爲什麼,可他的內心被刺得百孔千瘡,以致於這些話纔到胸腔就作煙雲散了。

他張了張嘴,反覆兩次,卻只沙啞地道出了男人的名字。

除此之外,再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喝多了的少年說不出話,眼淚卻順着低垂的睫砸了下來,落在了謝清呈的手背上。

這很像是他與他告白的那一天,他握着謝清呈的手,不讓人離開,然後流着淚,掏心挖肺地,把自己的一整顆心送到他面前,懇求他看它一眼。

但現在謝清呈不要他了。

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盡力地調整自己,他以爲自己可以強撐,原來都是徒勞——他根本不可能離得開他了。

是謝清呈給予了他活下去的氧氣。

賀予不知該說什麼,最後便病態地,固執地抱住了他,無數的話都成了他落下的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了謝清呈肩頭。他的神情既瘋又悲,眼神混亂至極。

謝清呈沒有再反抗,他真的已經疲憊至極。

他沙啞道:“賀予,你知道你剛纔都做了些什麼嗎?”

“……”

“我不想與你再發什麼火,你鬆開我吧,我去給你倒一杯解酒的茶,然後我們坐下,好好地談一談。”謝清呈沒有對他說失望,可是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被失望浸泡過的。

茶泡好了,是熱騰騰的薑茶。

兩人隔着一張茶几,無言地對坐着。

賀予看到給他泡茶的杯子又換作了一次性紙杯,他怔了好一會兒,又落下了一串淚來。

他問:“杯子呢?”

謝清呈:“什麼?”

“我的杯子呢?”賀予睫毛上掛着淚,小聲問,“我的馬克杯呢?那個,尼克狐和兔子的卡通杯。我們用那個杯子好嗎?”

謝清呈靜了幾秒:“我整理過房間。”

“……”

“那套杯子,我已經丟了。”

“……”少年一下子露出了極度痛苦的神色,痛苦和瘋勁在眼中不斷聚散,他不得安寧。

謝清呈把熱薑茶推給他:“喝吧。”

少年捧起了紙杯,卻怎麼也喝不下口。

他不得安寧……

他知道這茶喝下去會讓自己好受些,會讓自己清醒些。

但人有的時候是不想要清醒的,清醒會讓痛感變得更強烈。

而他已經太痛了,自他們分開之後,他每一天都過得那麼痛那麼痛……

什麼止痛劑都無濟於事啊……他不得安寧!

“賀予,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我並不想傷害你。”終於,謝清呈開口了。

“所以當我和你說清楚了一切之後,我還是允許了你留在我身邊,從來沒有要求過你再也別出現。”

賀予微微顫抖着,他覺得自己後頸處的一個血管在突突直跳,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要被謝清呈逼到絕境去了。

他問:“那現在呢?”

“……”

“現在你要讓我徹底離開你嗎?”

謝清呈靜默地看着他,良久後,他問:“你還記得,你和我告白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

“你說,如果有一天,你的追求讓我覺得無比困擾,我可以喊停。”

“……”

“賀予,這一次,你可以說話算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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