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猛拼死來到這裡就是爲了見到李紈,而現在卻和李紈的兒子打了個你死我活,這不得不說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你要見我母親?”賈蘭警惕的看着劉猛。
“是,快帶我去見她。”劉猛哼哼唧唧說道,
“哼,難道我是一個這樣沒分寸的人,怎麼能隨便帶你一個陌生人去見我母親!”賈蘭聲色俱厲說道。
劉猛翻翻眼球看一眼賈蘭,值得費勁解釋,“我是受璉二奶奶和東府小蓉大奶奶囑託,前來見你母親的,有重要的事是要與她商量,是來幫你們接探春之圍的。”
“幫我們解圍?”賈蘭懷疑的看着劉猛,輕哼一聲,“我最近剛從一名異人那學了一句說辭,用在這倒是正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們當然也是有要求的,但我只能和你母親談。”劉猛如實說道。
“是這樣?”賈蘭盯着劉猛的連看了半晌,好像要從中看出什麼端倪,可最終還是不敢確定,搖搖頭道,“我又怎麼能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編個理由來接近我母親行刺的。”
“行刺?”劉猛忍不住笑了,“你看我現在這副模樣還能行刺?”
“這……”雖然劉猛說的在理,但僅憑這空口白牙三兩句話,賈蘭還是拿不定主意。
“孃的!”劉猛實在沒想到這這個小子這麼難纏,不由得開口大罵,“以**的這種婆婆媽媽能成什麼狗屁大事!還談什麼高中!我呸!只怕到了你這代你們賈府就徹底完蛋了!”
被劉猛這麼忽然一頓臭罵,賈蘭不禁有些愣住了。先是呆立半晌,然後忽然一彎腰,一把抓住劉猛的衣領,然後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大塊頭就這樣被他輕易地扛到了肩上。而他的雙錘、弓箭卻不知早放到什麼儲物空間中了,然後就這麼扛着劉猛向稻香村走去。
自己這麼大的塊頭,就這麼讓一個十多歲的小傢伙扛着,劉猛除了感覺姿勢稍微有些不舒服和略有些顛簸外,倒是沒有其他諸如羞愧的感覺。而且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恢復一些體力,以及思考一些問題。
首先是賈蘭的身份,他自然不屬於丫頭婆子一列,那剩下的就只有一名副將的名額。但讓劉猛疑問的是,副將不是應由李紈貼身丫鬟比如素雲之類的擔當嗎,怎麼會是賈蘭?而且,賈蘭雖然僅僅十多歲,但物理、魔法、遠程、近戰樣樣擅長,樣樣都極其突出。若是以他這樣高的武力值僅僅是一個副將,那也實在太駭人聽聞了。
劉猛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後來想得頭疼乾脆就不想了。賈蘭到底是什麼身份又關他屁事,反正自己一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索姓直接閉上眼睛準備就在賈蘭肩上小憩一會。
沒多時,賈蘭扛着劉猛已走進稻香村。一路上有不少把守的婆子丫頭,見賈蘭扛着這麼一個大塊頭回來,尤其是那大塊頭還一副閉目頗爲享受的樣子,不禁好奇詢問的,而賈蘭只是淡淡的兩個字‘俘虜’。
聽到賈蘭說自己是俘虜,劉猛氣得哼哼唧唧,但也沒說什麼,誰讓他現在確實是受制於人呢。
“蘭哥兒,這是誰?”正在這時又有一個女子指着劉猛問道,但看她的穿着打扮,倒不像是普通得下人丫鬟。
“素雲姐姐,這是我在外面擒獲的俘虜。”賈蘭恭敬地回答,接着又說道,“正巧他說有事要面見母親,素雲姐姐先去支會母親一聲吧,”
“要見奶奶?”那小女子一愣,但見賈蘭既然已經把人帶到這來了,就也沒有多問,轉身去後面通報李紈去了。
素雲?劉猛卻是一愣,既然剛纔的是素雲,那副將的職位自然是她的。也就是說,賈蘭並不是副將?這一下劉猛不禁更加糊塗了。
此時賈蘭已扛着劉猛走進正廳,然後把劉猛直接丟到一張大椅子上。劉猛不滿的哼唧一聲,然後自己坐好。而正在這時,先前的素雲便陪同一位美貌婦人從後面款款走來。
只見那婦人一頭青絲在腦後完成一個大大的髮髻,面容姣好卻顯得有些憔悴沒有神采,一身的綾羅綢緞也只有青素兩種單調的顏色,身上沒有戴多少首飾珠寶,臉上也只是略施脂粉。年紀輕輕確如槁木死灰一般,毫無疑問,這自然就是守寡多年的李紈了。
“孩兒見過母親。”賈蘭上前對李紈請安道。
李紈略點點頭,然後看一眼劉猛,向賈蘭說道:“剛纔在後面聽素雲說你帶回一個俘虜,說是要見我?”
“正是。”賈蘭點點頭,“這人說自己是璉二嫂子手下的異人,說是受璉二嫂子和蓉哥媳婦囑託而來。”
“噢?”聽到這話李紈不禁生疑,眉頭輕皺看着劉猛,聲音冷淡,“這裡面我倒是聽着有幾處蹊蹺,不知你能否給我細細的講明。”
劉猛見李紈目光有些不友善,不禁暗自把儲物空間中的那枚黃金佛手握在手掌。一旦李紈突然發難,他就立刻服下這枚寶貴的黃金佛手,治好自己身上的傷恢復大半的體力,直接衝殺出去!
“事情是這樣的。”劉猛額頭不禁沁出細汗,定了定心神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相比大奶奶已經知道,我家奶奶剛剛打敗了大姐兒。這一仗下來雖然沒有折損什麼人,但上到奶奶下到丫頭婆子,體力值都損耗極大。後來我見奶奶與東府的小蓉大奶奶聯盟,從那得知大奶奶您有恢復體力值的本事。剛好探春小姐又打到你這,所以打算爲您解探春的圍,以此情誼換您幫忙恢復體力值。”
說完這些話後劉猛不禁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讓他一個粗人把事情說的這樣條理清楚實在是夠難爲他的。
“是這樣?”李紈狐疑的打量着劉猛。
被李紈這麼看着劉猛心底不禁一陣發虛,手心也盡是細汗,艱難的蠕動一下嚥喉,然後重重的點點頭。
“只是奇怪,那蓉哥媳婦又是怎麼知道我那課子的能力。”李紈不禁奇道。
“這個……”劉猛一怔,眼珠不住的四顧,當即撒了個謊,“這個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原來是這樣。”劉猛略微點點頭,臉上的冰川瞬間消融。
“呼……”見李紈似乎已經沒有敵意,劉猛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可是……”就在劉猛剛鬆一口氣時,李紈忽然又以一種懷疑的目光盯住劉猛,“我們又怎麼知道你剛纔所說的是真是假,是不是爲了活命而故意捏造的?”
“這……”劉猛的心瞬間又再次提起來,不由得苦笑,“可我說的確實是真的啊。”
“空口無憑。”李紈輕輕的搖搖頭,“至少你應該先證明你確實是鳳丫頭的人,比如信物之類的。”
信物?劉猛一時間啞口無言,當時鳳姐只是交代了任務,然後劉猛就慌忙逃竄,哪來得及要是什麼信物!咦……等等,好像說不定還真有一件。
“你看……這個行嗎?”劉猛試探着從儲物空間取出一物,正是臨行前從鳳姐手中誆來的可以召喚十名青衣小廝的雞毛令箭。
“這是鳳丫頭令箭。”李紈不由得眼前一亮說道。
“呼……”劉猛再次鬆了一口氣,既然李紈認識這支令箭,也就相當於證明自己身份了。
“看來你倒是鳳丫頭的心腹,不然她不會把這樣要緊的東西交給你。這一路重重包圍你一個人強行衝進來,倒是難爲你了。”在確定了劉猛身份後,李紈的語氣也明顯平和了許多。
聽了這話劉猛卻不由得暗暗撇嘴,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勁衝進來。眼看就要到門口了卻讓你兒子給撂倒了,然後自己這麼大的塊頭被一個小傢伙一口一個俘虜一路扛了過來。這哪裡是一句難爲這麼簡單的,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蘭兒,你看剛纔這位壯士代鳳丫頭轉達的意思可行嗎?”李紈封建禮教極嚴,恪守着夫亡從子的傳統觀念,所以這等大事她第一個徵求賈蘭的意見。
賈蘭看看劉猛,低頭思索片刻,這才說道:“以眼下的情況看,這件事倒是可行。以爲咱們解圍換取母親您的治療,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只是……還有一點需要先講清楚的好。”
賈蘭接着轉向劉猛,“你剛剛說璉二嫂子和蓉哥媳婦已經結盟?”
劉猛不明白賈蘭這麼問的用意,只是一臉茫然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賈蘭看着劉猛,眼神忽然凌厲起來,“你們與蓉哥媳婦聯合後的實力相比探春姑姑更是我們所遠遠不及的,你們又如何保證,在我母親幫你們治療後,你們不會掉過頭來滅掉我們?”
“如何保證?”劉猛一愣,當即一昂頭道,“我現在就已我們二奶奶的信譽保證,只要你們幫助我們恢復體力值,我們絕不會立即掉過頭打你們。當然了,既然大家都在玩這個遊戲,以後難免會發生衝突,但那至少要是幾天之後。”
“你可以代表璉二嫂子?”賈蘭眼睛一亮,看着劉猛問道。
“當然!”劉猛毫不猶豫的答道,語氣中充滿了肯定和自豪。
而實際上在他說這話時,心裡卻是不由得發虛,以鳳姐的脾氣,又哪是別人可以輕易代表的?但他現在又哪裡敢說個不字,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一個不字出口恐怕自己就小命不保了。他不但要說能,而且一定要說的信誓旦旦鏗鏘有力!
聽了劉猛的答覆,賈蘭和李紈對視一眼,眼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喜色。
“難道這樣就可以了?”劉猛感覺心裡極其的沒底。
“那壯士,你隨我來。”而正在這時,李紈忽然微笑着對劉猛招手道,接着轉身步入後堂。
她讓我跟她走?劉猛不禁一愣,這樣一個寡居多年的年輕少婦,此時眉眼帶笑的讓自己跟她去後面,劉猛不禁一時心神盪漾,接着就想起了與張嫂的種種韻事。
劉猛先是嘿嘿直笑,接着卻又不禁撓頭。若是以前自然是沒問題,但現在自己重傷在身,恐怕心有餘力不足啊!同時心裡暗暗嘀咕,是不是先吃了那枚黃金佛手,恢復幾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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