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之念---敵意

諸犍警覺的擡頭,遠遠瞧見來神,對躺着的筱筱說,“你就睡着,不要醒,不要起。”

筱筱還未應他,聽他喊了所來神祇的名字,“山暉。”

山暉恭謹與諸犍行禮,“見過神官,神官不該出現這裡。”

諸犍回他,“那山暉你也不該在這裡。”

“朋友有事,山暉替他守個幾日。”他瞧瞧遠處躺着的人,“神官不會真的要將她送進那裡吧,即使那是大神官的命令。”

“山暉,你可以當做不知道的。”

山暉看向諸犍,“若不是山暉在此,怕是我朋友看見了更不好被堵口的。”他慢慢走向筱筱,蹲下在她身邊俯身向她。

“山暉!”諸犍猛然起身,他竟然有一瞬,怕了。因爲怕,纔有一霎的神力升起這也讓山暉感受到了,山暉轉頭對他笑笑,“我並不會做什麼的,神官不必要這麼擔心。”

山暉轉回頭,在筱筱耳邊言道,“人不與神交,忘你自知,不要再做楚楚可憐的模樣,迷惑神官,迷惑大神官。若有下次,殺人,對神而言過於簡單。雖然我覺得,你並不是人。你要記得,要敢傷害大神官和神官,我山暉絕不會放過你”

筱筱閉着眼睛繼續裝睡,心裡卻誹議,‘什麼叫我不是人,那我是什麼,是神嘍~還是因爲……它知道我修仙?不對,大神官和神官都不知道不信,你個小山神知道個屁。哎呦哦,怎麼能爆粗口,誹議也不行。’

直到山暉走了一會兒了,筱筱心裡頭還在懟山暉,連褚鍵走到她身邊都沒有發覺。“可以醒了,山暉走了。裝睡這麼久,你大概憋壞了。”

筱筱睜開眼睛。“憋壞?!”筱筱騰的一下子起來,是憋壞了,憋壞我想罵她的衝動。等等,爲什麼想罵她?武羅和臻白質疑自己的時候也沒這樣子的。

“你出神什麼呢?它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她瞧着山暉離開的方向,沒有理會諸犍問她的話。諸犍莫名的有些憂心,又問了一遍,“山暉對你說了什麼?”

筱筱一怔,隨即搖搖頭,“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

說什麼?筱筱扭頭看褚鍵,“說什麼你聽不見?”

“她附耳於你又沒有說給我聽。”

筱筱起身,“那你就不需要知道。”她轉身走出去,走了幾步停下,回頭看着愣站在她身後不走的褚鍵,“她叫我別裝睡,那,我就不裝了。睡是睡不着了,趕夜路吧,我看你也不累。”

諸犍看了她一會兒,到底沒有追問,忽然在她面前幻化,筱筱本能的後退,諸犍卻鄙夷一笑,“怕什麼,把你帶出來的時候不就是這個模樣。”

“我沒怕,我..啊..”筱筱倒吸一口涼氣,伸出來左手,那個被什麼傷了的口子又裂開了,血正潺潺流出。

“怎麼又裂了。”

“你快封上啊,你一個神官,連這點小傷口一路都給我封了好幾次。”

諸犍施法,似乎又只是勉強的癒合了傷口。可他們又都看的出來,血還在那封起來的疤痕下流動。“傷你的到底什麼,你那個姐姐…這傷你的東西絕對是神物。可一個人,你不是說她不是修你說的什麼仙的,那這樣,神物在她手裡也不該有這樣的力量。”

“我怎麼知道!”筱筱有些不耐煩,“也許是因爲她自己的夢,她才把自己變得很是強大。”

“不管了,等到了瀾滄海,叫那位大神官解決吧。上來。”褚鍵說罷頂着真身走到筱筱身前。

“啊?”

“怕什麼。”褚鍵無奈一笑,“我是不累的,可夜裡趕路,你一個人,你不需要睡?”

怕什麼?自然是問筱筱。饒是見過他的真身,可大晚上突然變換來變換去,這模樣也讓筱筱有些怵。“沒什麼。”

“沒什麼就上來,夜裡行路,你可不好走的。你抓緊我,可別掉下去了。”褚鍵過來,趴下在筱筱身邊好讓她騎。筱筱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去了,自己也不知怎的,心想,又不是沒騎過。

“噢。”

筱筱在諸犍的背上,抓着他的毛,也不知道他騎了有多久。只覺得天黑天又亮,從沒有在他的背脊上下來過,後來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

同樣的想法是褚鍵也有的,那時候爲救她走現了真身讓她騎,可那時候是救命現在卻不是。自打他在,只有桑君可以騎他,到後來他做了神官便再沒有誰可以了。不,是神都不能可以,可偏偏這人…褚鍵自己也覺得好笑,可笑笑也就過了。

筱筱其實不知道行路行了有多久的,因爲後來她在褚鍵的背上睡着了。褚鍵跑的極穩,身上又有皮毛,溫暖舒適難得叫人睡的安心。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好像覺得諸犍跑的慢了下來,只是沒人叫她,哦不,是沒神叫她,那她就繼續睡。可諸犍已經不在跑了,諸犍的眼前出現一汪海,他一步步的走過去,走到海的邊上,這裡皆是細沙,可前面的水,他卻不敢再走了。

筱筱醒來是因爲覺得好像很亮,身下的速度也慢了。她撐着褚鍵的背坐起來,聽見他道,“到了。”

筱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瞧見一片海,可好像又不是。海不該是白色的,但白色的下面又是藍色波動的水。茫茫然的一片,望不到邊際,不知雲是海海是雲。

人間仙境。?!

四字冒出在筱筱腦中,可又覺得此四字之形容由嫌不足。這時,那海中漸漸走進一個人,她似乎已經等了他們,有些時候了…

一個女子悠悠然來,她在上面,用走的?!

褚鍵感受到筱筱的驚異,因爲自己背上的毛被不自覺的抓緊了。“你手可以鬆鬆了,這位神官是來接我們的。她不來,我們敢往前跨就是沉下去溺死的命。”

“溺死?那這下面當真是海?”

“是海也不是。是神之域,非你知道的人間海。這裡,是瀾滄海。”

這裡,就是,瀾滄海?。

女子對獸型的諸犍問禮,眼光放到了他身上昏沉睡醒的筱筱身上笑笑開口,“諸犍神官的背脊竟然會叫桑君外的人坐,而且還是個真真正正的人。”

諸犍大抵不是很想身上的人會聽見這話,但此時筱筱雖聽見了卻也是昏沉的聽見了,直到後來某日猛然想起初到瀾滄海,她曾經聽到過的這句話,那時候她才又想起來了些什麼…

“阿峨長宮使說笑了。若不在我背上,她怕也進不了這瀾滄海。”說罷這話,諸犍似乎想到了什麼,“阿娥長宮使親自來迎接倒是我沒有想到的,大神官還真的是客氣了。那是水面她…還未醒?”

“褚鍵神官這般形貌出現在瀾滄海也是阿娥未能料到,至於水面的事,我們還是進了瀾滄海去說的好,阿峨就先在這失禮了。”

“失禮也是我失禮。”

“放我下來吧。”筱筱小聲說,褚鍵卻道,“人的腳可踏不進瀾滄海的。”

“那阿驍怎麼能…”她的聲音有些大,對面的阿娥都聽見了。

“公子在等姑娘了。公子能進來是與姑娘不一樣的,那是大神官親自帶進來的。姑娘若還有疑問,也請先進了瀾滄海再問。”

“走了!”

“啊!”筱筱驚呼,趕緊抱緊了褚鍵的脖子,因爲他們此刻正以極快的速度奔馳,而那阿娥也正淡然的走着,這…怎麼看都不和情理啊?

可還沒等筱筱想明白什麼,他們便已經到了一個長長的青石道。筱筱鬆了口氣坐起來,眼前那扇大門敞開來。筱筱就這麼騎着褚鍵,跟着阿娥進了那門。

“怪不得她先前同我道失禮了。”

“誒?什麼?”筱筱很奇怪褚鍵爲何不悅的嘟囔了這句,一擡眼卻見門內侍神們分裂兩旁候着他們,而再瞧去看清了便是熟悉的人在。

“停下。”筱筱命令的同褚鍵道,褚鍵很不情願卻還是停下來,一停,筱筱就跳下來跑上前去。

褚鍵變回人型過去同碧海問好,眼睛也撇到一旁筱筱正抓着那另一旁之人,那人也關切的看着她,倆人旁若無人的交談,那樣子,又是褚鍵沒見過的筱筱。

“阿娥,先請神官歇坐,我一會兒與神官一同用膳。”

“是,大神官。”

“阿驍你陪着筱筱去看看吧,奴蘇記得帶公子和姑娘去收拾出來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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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如何?”

筱筱回頭看見阿驍覆手於她身後,奴蘇端了茶點進來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這就是你夢裡一直有的瀾滄海。我剛剛在那門前,嗯…就是進門的那片海,那裡人進來真的會沉?”

“會。”

筱筱猶疑的看着阿驍,“這麼幹脆?你又沒沉過。”

“我沒沉過是因爲碧海給我開了道,可是除了碧海,若無她授意,連神祇強行進來也是要沉的。”

“你是聽說的,不是親眼見。”

“是。”阿驍疑惑筱筱爲什麼會這麼說,卻又想起來正事,“對了,水面醒了,你可以去問她到底怎麼把那個水淪收回來。”

說起來水淪,筱筱纔想起來國師府的花園還有自己糟的一個麻煩在。“走走走,快去見水面。”

阿驍帶筱筱來見水面,可這個池子裡的水面卻和之前不一樣。“這是…”

“原來是筱筱姑娘回來了。多謝姑娘將我帶回來。”

“我?”筱筱心想自己什麼都沒做,怎麼帶回來水面?

“若非你施了水淪,我也不能醒來。”

“說起這個,我想知道我畫出來水淪要怎麼收回來?可有什麼口訣?就像畫水淪的時候用的那樣。”

水面盯着筱筱看了看,最後搖搖頭,“沒有。”

“沒有?”筱筱和阿驍異口同聲,兩人對視,心想,沒有豈不壞了。

“那這水淪畫出來就叫它待着?”筱筱問道。

“也不是。”水面回道,“由心而發,便也由心而收。只要自己的意念到了,就收的回去。”

“水面你這說的也太叫人聽不懂了些。”阿驍略微有些抱怨的回她。

筱筱卻想起來諸犍收掉的水淪,自言自語道,“可我見諸犍可以收起水淪。”

“姑娘,收起來容易的,可施展卻不行。尤其,是他們那些山神。若姑娘真的施展了水淪,那姑娘一定可以靠自己收回去的。”

“那我就要好好想一想了…”筱筱若有所思的回她,乎想到什麼,“若是這樣,我們可以即刻回去的。”

她看向阿驍,阿驍聽這話回看她一驚,她不是在同他玩笑。

“我不回去。”他下意識的拒絕了筱筱。

“阿驍!”筱筱有些不愉,她有些疲累了,這樣的夢境不適合他們待着的。“這裡到底有什麼,你到底在做什麼?這個不過是個夢,是她蕭圓蓮的夢境。”

“這不是夢。水面教會你的水淪在外面,你自己也知道不是夢的。”

“我不知道!”筱筱很不明白,一向不是這般的阿驍,如何這般的固執。“你別說是因爲碧海。不要說什麼這是你的夢中情人,你深愛此人不可自拔,不能離她而去。”

“你這一串話說的像是個段子。我都不曉得,你說書的天分也是高的。”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說笑玩鬧嗎?”

筱筱生氣了,阿驍心裡頭的聲音告訴自己。他嘆了口氣,娓娓說道,“你已經很多年沒生過這麼大的氣了。”

“我氣消不了。”筱筱如實而言,“我自認爲了解你,可現在看不是這般。我甚至不明白,你爲何像蕭圓蓮一樣,去追逐不存在的人。”

“蕭圓蓮看到什麼我不知道,但碧海是神。她不一樣。她不是什麼夢中情人,她是像你一樣的知己。我擔心她,我不願她困難叢生的日子裡連個可以勸慰的人都沒有。我更不想,她陷在自己的極端了走不出來,真的做壞了什麼事情。”

筱筱覺得有些可笑,她瞠目結舌的看了阿驍許久,緩道二字,“知己?”

這句重重而落的知己二字,讓阿驍的心裡咯噔一下,似乎是百口莫辯。

“一個你在幾天夢裡看見的女人,和我可以並論知己嗎?”筱筱不知道的是,自己如今情緒裡的嫉妒作祟,那煩悶的情緒叫她近乎歇斯底里。“什麼鬼知己啊?阿驍,你看看你的樣子!我們十年的交情,你去問問花碟,這知己二字,眼前這個女人配嗎?!”

阿驍被她重語的話惹得也開始氣了,“配,不配。這樣的話是你一個修仙之人說的嗎?”

“我修的是仙不是信佛,你是我的摯友,我憂心與你,不想你陷入迷魂之中,我錯嗎?”

“這不是論對錯。”

“那就算時間!”

“筱筱!你不要不講理,你不是不講理的人。”阿驍不想與筱筱爭吵,可卻也不想她詆譭碧海,“若非得論時間,我在瀾滄海已經待了幾百載了。你我的十年交情,與幾百載,是碧海贏你。”

“贏我?”筱筱吃驚的指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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