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繆是美麗的,她穿着白色的衣袍,乾淨白皙的臉上卻是洋溢着世間少有不施粉黛卻自然而顯的妖魅,也只是輕輕微婉的笑意,就能形成天然的誘惑。
許然的眸光還在幽深的滯頓中,周曉繆的話再次地傳了過來,“先生,您剛纔似乎已經影響到了我的工作,若不是來看病的,那麼就該離開。”
禮貌而又疏遠,像是在眼前遮上了一抹屏障,影影綽綽,更是讓許然看不清。
然而霧裡看花最是美妙,也讓許然這個玩心極重的深沉男子感到了興趣。
“二叔!”熟悉的聲音從走廊裡傳入內室,門口也多出來一男一女。
周曉繆淡淡地望過去,卻是季南還有舒雅。
美麗溫婉的女子上前一步,指了指手中的袋子,“給爺爺的藥配好了。”
許然笑了笑,凝着周曉繆的眸子頗深,又轉頭看着淡然的季南,似乎饒有興致。
“季南,你說曉繆好歹是你的前女友,怎麼就跟我這樣生疏了呢,非但不喚我一聲二叔,還這樣要趕着我走哎……”
季南眸光裡帶着點點幽聚的光點,審視着周曉繆卻在下一刻快速看向許然,笑着說,“二叔這話也是嚴重了,只有家人才能用如此親近的稱呼,我身邊有了舒雅,她喚了你二叔,理道合成,自然不會有第二個女子有這樣的資格。”
舒雅聽着季南的話,內心一陣欣喜,在周曉繆和她之間,季南選擇了她,也認可了她。這麼多年的陪伴還有那些努力,她終於得到了她所想要的。
許然聽了這樣疏遠還有不在乎的話,有些懷疑,帶着微微上挑的語氣也是笑了,“侄子這話的確有道理。”
周曉繆的嘴邊扯起了若有如無的苦澀笑容,終究是不再理會這些過去的人。季南是有多麼地讓她失望還有心傷,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徒添悲傷和不思悔改這個詞語其實非常以及十分適合她。因爲過去三年,念念不忘的還是季南。
舒雅還是拉着季南和許然離開了,轉頭看向周曉繆的時候,眼裡是輕佻高傲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讓人厭惡。
周曉繆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複雜的人,其實也真的是這樣,小學到初中的時候一路瘋瘋癲癲,大大咧咧,奇葩事兒一大堆,在學校裡愣是被人深刻地記住並且厭惡了,但是後來成績突出也改變了些衆人對她的看法。到了高中的時候,性格也是慢慢內斂了下來,以前據朱雨安來講,她就是個孫猴子轉世,鬧鬧騰騰,喜歡的事就擺個大笑臉,不喜歡的事也就罵上一回,將氣憤什麼的擺在臉上,個性十分鮮明,而成長或許就是這樣的,變得喜歡隱藏心事,變得將真實的個性都掩蓋在面具之下。
她覺得‘成長會改變一個人’這句話本就是個大幌子。其實本性都是難以改變的,只是外在的面具遮蓋了一切,給了別人一種錯覺而已。就舉一個例子吧,她覺得自己若是真的變得溫婉大方了,定然不會去怨恨討厭舒雅這個女生,可是呢,心裡爲自己深刻打抱不平的勁道像是海底的泡泡,被打壓了下去又會再次地冒上來,生生不息着,舒雅她說到底就是個第三者,搶了他男人的第三者,她不討厭纔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