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的記憶很深刻,他的眸子凝着照片上的人,越發幽深起來。
那個時候,要回到上海的軍區,離別的前一天,他帶周曉繆去了當地的有名的長緣河。
他給她拍了照片,想着以後在上海想念她的時候就能看看她的樣子,她笑着神秘兮兮地在照片的背後寫了這樣的一句話。
溫暖地近乎要融掉他的內心。
“你爲什麼每次都只喊我季南?”
周曉繆並未多加思索,笑着說道,“因爲她們都喊你小南,我想着對你的稱呼該特別些,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叫你季南最好。”
……
曾經的記憶就像是時刻提醒着生命裡存在的情感,可是越是美好的記憶,就越是讓季南感到了諸般苦澀。
他的嘴角有些不屑地嘲笑着,將相片扔進了抽屜裡,眼裡帶着些狠絕卻又似乎動容的情緒,“周曉繆,你爲什麼還要回來……”
電話突然地想起,打亂了所有的思緒,來電顯示,是許奐城。
電話那端的男子,帶着輕微的歉意,“哥,你就考慮回來好不好,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打理公司的。”
季南的眼裡恢復了清明,站起了身,到了窗前的位置,帶着些慵懶,擺弄着百合的葉子,淡淡地說道,“公司不是都恢復了正常麼,他們也是不需要我了,那個位置,本就是你的。”
季南的話裡帶着明顯地疏離,雖然,這跟許奐城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做到忽視過往發生的事。
三年前,公司的財務發生嚴重的虧空,他的商業奇才在軍隊裡便很是受到了很大的關注。而他所謂的母親也是祈求他回到公司打理,他在一開始便已經清楚他是爲許奐城鋪路的棋子,但還是答應了下來,等到公司財務恢復正常後,許奐城理所應當該會到屬於他的位置。
“哥,我真的不行啊,哥……”
任許奐城再怎樣苦求,季南還是沒有一絲地動搖,軍隊的事情他沒辦法放下,公司的事務他也絕對不會再去管,這個家,他雖然真心把許奐城當做了弟弟,卻是沒有辦法再去當成所謂父母的棋子任他們安排了。
當初固執地選擇當兵便是想要脫離他們的桎梏,想要鋒芒自己的羽翼自由飛翔,想要能夠有力量去守護珍惜的人。現在他做到了,也沒什麼理由回去。
“這件事情你別再提了,只是別忘了兩天之後朱雨安的婚禮。”
“哥……”
季南掛了電話,太陽穴的神經卻是隱隱作疼。去了樓下,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水喝下,不適纔有些緩解了。
“我不能喝冰水,以後你也別喝了好不好……”
耳邊突然響起了周曉繆的聲音,帶着輕微的埋怨,連同她調皮的模樣出現在腦海裡。
季南又想起了周曉繆,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在想念,又在恨着,到底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現在她回來了,這樣的想念卻是更甚從前,讓他腦海中的幻覺近乎要逼到奔潰的境地。
“該死!”
出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