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周曉繆突然就有些支支吾吾了，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好順了季南的意思，翻開了書本。
“這裡是最簡單的相似三角形，要想求得其對稱，先要做出其座標……”周曉繆用筆指着書本上的習題，認真的模樣頗有些動人。
季南睨着周曉繆，眸光卻是帶着深沉的情緒，嘴角的微笑也是淡了下去。
他不知道，周曉繆在將近一年的日子裡是怎樣度過的，會不會遇上很多不開心的事情，又是否會想起他來。
周曉繆停頓了下來，擡起頭問着季南有沒有聽懂，卻是發現季南的眸子裡帶着濃重的情緒，他就這樣半趴在桌上，離她很近的距離。
周曉繆依舊很是躲閃，害怕着自己緊張的情緒就要被季南發現，又是將書一推，正要轉過身去，卻在那個時候被季南巧妙的抓住了手腕，讓她逃避不得。
“你是不是很恨我？”
周曉繆的眼裡有些霧氣，季南突然的認真讓她想起了從前的點滴，這樣的話季南從前問過她，她搖着頭回答沒有，而這次的答案也是一樣的，“沒有。”
季南還是拽着周曉繆的手腕並不放開，眸光深沉，他的心裡帶着點點的悲涼卻是感到了害怕，他很害怕周曉繆不愛他了，那麼這些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
他放開了周曉繆的手，有些嘲諷的意味，“我倒還希望你恨着我。”
周曉繆皺了皺眉頭並不大明白季南話中的意思，但還是低着頭，並未答話。
兩個人的沉默最終還是轉移到了書中的知識上，周曉繆教着季南，完全得摒開了不該存在的複雜情緒。
許娜在見到季南迴來的那一刻，心中的情緒自是無法控制，那天晚上，她跑去問季南，“你怎麼回來了？”
他的眼睛只是望着前方，帶着淡淡的憂鬱，卻是笑了，“因爲很想念周曉繆。”
許娜在聽到這樣直白的話是，心裡抽搐着疼痛了幾下，沒想到季南是因爲忘不了周曉繆的緣故，她的尷尬還有難過卻只能化爲嘴角淡淡的苦澀笑容。
季南這纔看向她，“上海的軍校實行一年制聯合高校學習。我們當兵的都能自由地選擇一所學校。所以我就選了這裡，順便回來看看。”季南並沒有同她說所有的人都留在了上海的高校學習，只有他一個人，到了這個地方，但好在自己的優秀，軍校的教官照顧自己，在江林中學也是有熟悉的老師，能夠關照他多一些，這纔有了更多同周曉繆交集的地方。
可是若是季南不努力，不爭取，恐怕再這樣多的巧合都及不上錯過的力量。
“你母親沒有多爲難你吧？”
許娜有些震驚，季南的關心無疑是她最好的良藥，帶着涌動的溫暖劃過心尖，她點了點頭，笑了笑，美麗而又溫婉，“嗯，一開始被迫地來到江林中學，我很難過，可是後來明白了只要自己努力，無論在哪裡，都可以得到出路的。我現在挺好的。”
季南笑着，“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