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小黃毛交給顧明安家裡的傭人收養,不過離開的時候南瓜倒是很捨不得的樣子,周曉繆拉着南瓜的爪子朝着小黃毛擺擺手。
‘我跟南瓜會經常來看你噠。’
朱雨安和許奐城他們都不大明白,既然捨不得就該留在身邊啊,但周曉繆卻說,“學校的日子,整天可能顧不上它,餵它吃飯或是陪它玩耍的,南瓜在我身邊這麼久了,他倒是沒關係,不過它這麼小,就不一定可以忍受了……”
依舊如往常一般,周曉繆吃吃喝喝,可是中午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胃部的一陣不適,吃了點東西幾分鐘後就立馬吐了,還伴着有些拉肚子。來來回回,喝了點開水,胃裡空空蕩蕩,可是連溫水都吐了出來。
請了病假之後就躺在宿舍的牀上,發起了嚴重的高燒,整個人腦袋也是昏昏沉沉,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不舒服,朱雨安問她要不要去醫務室,她卻擺擺手以爲睡一覺就能好起來,但夜裡做夢的時候就感覺冷熱交織,腳邊像是纏繞着無數的藤蔓,連喘氣都有些急促,睡下又醒來,醒來又勉強地讓自己睡下,熬到了第二天的時候,一身的冷汗,連額頭的溫度都升到了39度,加上昨天一天都沒有進食,朱雨安終究是發現了問題,跟老師請了假,帶着周曉繆去了市中的醫院。
可是剛出門的時候,朱雨安纔想起來自己的包和周曉繆的病歷卡沒帶,索性就又折了回去,恰好在路上遇到了許奐城。
許奐城看見周曉繆半歪半倒着靠在朱雨安的肩頭,很是着急地問道,“她怎麼了!”
朱雨安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一天沒吃東西,是吃了就吐的那種,還發了高燒……”
朱雨安扶着周曉繆顯然有些累,許奐城順勢將周曉繆撈進自己的懷裡,“我送她去市中的醫院吧,我是男生,處理起來也輕鬆一點,你就呆在學校吧。”
朱雨安望了許奐城一眼,沉思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好,我去拿一下她的病歷卡。”
醫院,濃重的消毒水和藥物的味道,周曉繆的眼睛半開着,發燒的時候總是讓人想起來過往的時光,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小女孩,被母親牽着手經過老周的診所,也是這樣的感覺,有些害怕但傳來的感覺卻是很溫暖很安心,不是母親,倒是有些像男子的氣息。腦袋很沉地只能靠在男生的肩膀上,唯有慢慢地擡起眼簾去看頭頂上方的人,硬朗的臉部曲線,眉目深邃,是許奐城,居然是許奐城,周曉繆的嘴角慢慢地扯起一個弧度,沒有任何的心思與雜念,她只是知道,很安心。
那些對我們很好的人,無條件願意陪伴我們的人,在我們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候出現的人,我們會不會愛上呢?答案是不知道的。可是無論是否會愛上,時光裡特別的回憶,我們終究是欠下了,虧欠的東西,該用什麼抵償,是自己的愛情還是什麼,我依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