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地便過去了,周曉繆堅持每天在樂器行練習的小提琴總算有所收穫,架琴持弓的姿勢,到樂譜的學習,有了大概的掌握,可是這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卻根本不能完完全全地拉出一首正常的曲子來。
顧明安笑着說道,“小提琴是所有樂器中最難學的,練個三五年是必然的,一些勤奮的人練了半年才勉強拉出個卡農,而且音色一般,周曉繆你能將簡單的樂調拉準,真的是個奇蹟了!”
周曉繆閃着眼睛,歪歪頭看向顧明安,“你怎麼這麼內行勒?”
顧明安說道,“我奶奶從前就是個大家閨秀,什麼小提琴鋼琴的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本能了,我爺爺喜歡上奶奶很大程度上也是以爲她的才華和氣質。奶奶常會教我一些基本的知識,比如學習樂譜認識樂器之類的,還有我家其實有個專門的練琴房,那裡面好多的樂器。”
周曉繆一聽顧明安家裡原來還有好玩的地方未發掘出來,難免有些氣悶,“你居然都沒跟我們提過!”
“要是跟你提了,我還真怕你這個搗蛋鬼把我家鬧的雞飛狗跳了!”顧明安說着便是笑笑。
周曉繆很是氣憤,“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鬧騰了啊,搗蛋了啊!”
“兩隻眼睛。”
“……”
許娜和朱雨安聽到他們倆說話的時候,皆是默契地一笑,“他們小時候的脾氣又冒出來了。”
周曉繆恨恨地咬咬牙,有是說道,“那你幹嘛現在告訴我啊?”
“因爲我覺得暑假結束了啊,你也沒機會鬧騰了。”
“……”
周曉繆環着手臂,對這個公子哥實在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倒是朱雨安和許娜在一邊看着她的笑話,樂得不行。
一個暑假,其實可以改變很多的東西,可以將人的距離拉近,同樣地,也可以將人的距離變得生疏。
回到學校的時候,辦了登記註冊準備回到宿舍,卻看到了季南。
他的模樣還是如此,只是穿着白色的襯衫,顯得身形高大,又風度翩翩,他的身上,總是耀眼着無時不刻不在吸引着人。
一個人,到底要卑微到何種的地步,纔可以將喜歡的情緒哪怕減少那麼一點,哪怕一點就好了。可是周曉繆不可以,她喜歡季南,已經執拗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她無法放棄他,縱然那次的傷害,她一瞬間便明白了在季南的心中,季姚遠比她來的重要。還有這殘酷的事實竟然會比所有人的冷嘈熱諷以及謾罵來的更加傷人,她沒有將喜歡的心就此冷卻絕望,只能更加深刻地將這種心情埋在心裡,不說明,不道破。一個人望着他便好。
季南的眉眼沉斂深邃,他看着周曉繆就這樣淡淡地走過他,沒有說話,她的手裡捧着一堆書,腳步很輕卻還是驚起了周圍的風。
周曉繆很緊張,卻只能這樣,她拽着書本的手有些發顫。
季南看着那樣的周曉繆,卻是以爲那個女孩是真的傷心失望了,因爲自己的緣故,可是,他真的要狠下心來,他的身上有那麼多的不足,周曉繆不應該因爲他的緣故而停滯了所謂的蛻變和成長,她從來,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以後也會變得更好,她的心,該始終高傲着向前。
季南的步伐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頓了頓,但還是繼續向前了。
周曉繆看着那樣的背影,那樣淡漠的情緒,她擡起的眼臉淡淡地垂下,那裡的失望和哀愁也只是這樣,只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