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繆呼喚了在凳子上的南瓜,“上來給我抱抱……”
南瓜有些委屈地皺了皺眉,白色的毛抖了抖,一身的肥肉五花膘,似乎猶豫了那麼會但還是跳到了周曉繆的懷裡,估計想着要是不聽周曉繆的話晚上就吃不到東西了。
周曉繆頓了頓,語氣裡有些繞轉,摸了摸南瓜身上的暖意,“嗯,嗯,那啥,我不是在終點摔下來了麼,那啥……”
朱雨安這個時候只好笑笑,“季南對吧?”
周曉繆的腦袋點個不停,有些像搖晃的撥浪鼓。
“的確是季南接住你的呀。”
“那趕緊跟我講講當時的情況呀!”周曉繆很是激動,都忘記了身體上的病痛了。
“當時他接過了季姚給他的水,剛準備喝的時候你這個傢伙就彎彎曲曲地要倒下啦,季南二話不說地就拋了手中的礦泉水瓶子,穩穩地扶住了你……”
周曉繆聽着朱雨安的話語,腦海裡卻在一遍遍勾勒對她來說很是美好的畫面,她有那樣的一瞬間,竟也忘了之前的傷心事,忘了思考季南是否所作的一切都是虛妄的存在,忘了自己身處何方,又歸於何方。
這個時候,房屋外有敲門的聲音,周曉繆正要疑惑是誰的時候,朱雨安倒是很殷勤地去開了門,又是將人帶進了屋內,帶到了周曉繆的牀前。
周曉繆有些愣然,她似乎想到又似乎沒有想到。
這個人是許娜。
她提着一些水果放在桌上,神色有些抱歉,但透露的還是關切的態度,“好些了嗎?”
周曉繆心裡上雖然是彆扭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會生許娜的氣,但也許,只是因爲許娜那句會忘記,那句對不起,讓周曉繆替王陽覺得不值,覺得難受。
所謂的鬧彆扭就是在心理上跟自己過不去,若是想通了,便覺得沒啥大不了,若是想不通,那麼也就是個麻煩事。過去的是終將過去,從本質上來說,他們卻還是朋友。周曉繆是意識到這一點的,所以在朱雨安明顯地想讓她跟許娜和好時,也就很自然地接受了。
周曉繆示好的方式還是挺特別的,將胖胖的南瓜抱到了許娜的懷裡,眼睛倒是有些不自然,“諾。”
許娜看着有些彆扭的周曉繆卻笑了,摸了摸南瓜的毛髮,又是朝着朱雨安說道,“周曉繆這個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朱雨安故意瞪大了眼睛望向牀上的人,“哪裡,哪裡……”
三個女孩很快便忘卻了煩惱,轉而笑成一團。
年少裡的時光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形態?
它沒有太多的憂愁與悲傷,像是開在叢林裡的花朵,自由般沒有拘束。懵懂地接受,輕易地原諒,沒有什麼值得去計較,沒有什麼值得刻意地掩飾,它有着最純淨的顏色,是天地間最自然的形態,它任憑着生命的姿態綻放出美麗的花朵,一切都將爲了到來的青春而做着準備。
我們沒有預知的能力去看到未來的路,看到那些路途裡的悲傷與失望,若是真的看到了,選擇避免了,那麼這樣的成長就不是成長了,那麼所謂的青春也就只是一場虛誕的盛宴,並不會教會我們什麼,更不會留下珍貴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