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的夕陽很是調皮地將周曉繆穿的白色衣裙染上了自然的色彩,朦朧中帶了一片暖意。
而周曉繆眼裡狡黠的神色和微醺的醉意終是讓季南感覺到了不對勁,看向她手裡時,卻是那瓶被裝進塑料瓶子的烈酒。
本來,他就有些疑惑周曉繆這個馬大哈會不會錯把酒當成飲料喝,這下,算是成真了。他上前幾步就要扶住歪歪倒到的周曉繆,可週曉繆卻很是靈活地像只活動的游魚輕易地掙脫了季南的攙扶。
周曉繆笑了笑,數着天上還未出現的星點,樣子有些可愛傻氣,“一,二,三,一,二,三……”
季南還是扶住了周曉繆,“別數了,我帶你回家吧。”
“不要,我要數一下有幾個季南!”周曉繆皺着眉頭,嘴裡又是唧唧歪歪的數着,又似乎在說着別的什麼話。
季南的眼裡一片震驚,凝眉看着周曉繆,也對她的話裡的意思好奇起來。“爲什麼是幾個季南?”
周曉繆眼裡大方光彩,似乎很高興有人聽她講話。她已經完全意識模糊地不知道身邊站着的人是誰了,知道是誰就也許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說些從前不敢說和畏懼的話了。
“嗯,對呀,爲什麼會有幾個濟南呢?!”周曉繆胡亂地走了幾步,又是有些搖晃着拽住眼前的男孩,嘀嘀咕咕着才斷斷續續地說了讓人能聽懂的話。
“季南很複雜窩,明明從前見他那樣會笑着陽光着,可是後來他總是遠遠疏離冷淡的樣子,可更多的時候我還是覺得他是個聰明很會思考,甚至比同齡的孩子要懂事的多男孩子。……哈哈,但我分不清,季南他是個怎樣的人那?”
周曉繆又是笑又是疑惑的樣子,時而帶着瘋癲的勁道,讓季南笑了出來,卻又很淡很淡地牽扯出一抹苦澀來,“周曉繆,我說的這些話也不知道你醒過來會不會想起來,但我真的很羨慕你,能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我和小姚從小寄人籬下,四處奔走,每到一個年紀,都會寄住在不同的親戚家。我也想很快樂着過着自己的生活但卻總是受人牽制,你說我有很多的樣子,笑着的,冷淡的,聰明的,這些全部是我卻又不是我,有時候常常感覺到辛苦……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可以在你心中是溫暖陽光的樣子。”
季南說話的時候,時而皺了皺眉,時而又笑着鬆開了,眼裡終究是帶了絲孩子般的純真與美好。他再看向周曉繆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半是睡着的樣子了,南瓜這時候才叫了起來,一下驚醒了暈乎乎的周曉繆。
傍晚而過的風沉浸在空氣裡,將周曉繆又是吹醒了個大半,“咦?這是在哪裡呀?”她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看向季南,臉上還有未散去的大片紅暈。
季南扯開了話題,晃着手中袋子裡的貝殼,“這麼多,你要來幹嘛啊?”
周曉繆轉了轉眼睛,笑着說,”給朱雨安,顧明安他們啦,還可以掛在家裡,房間裡,甚至還可以給南瓜做一個項圈勒!”
事實證明,周曉繆第一次喝酒,不勝酒力這個弱點就暴露在季南的眼裡了,後來,偏因爲這一點扯出了不少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