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快速地將周曉繆手裡的煙火拿開,又是將她拉離了人羣在一個石塊上坐下。
周曉繆指了指季姚離開的方向,“你妹妹……”
“她總是這樣的。你等下,我去附近的人家拿點藥膏!”
季南的身影遠去在人羣中然後聚散成一個光點,周曉繆的手火辣辣地疼,但心裡卻是滿滿的喜悅,季南還是關心她的。
周曉繆還在想着一些事,嘴裡哼着一些不知名的歌曲,季南就拿着藥箱很快出現在她眼前了。
濟南幫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很自然又是熟絡,像是經常做這樣的事。
周曉繆的眼裡帶着些疑惑,但季南卻笑了,“沒搬到河陽縣的時候,小姚很貪玩,總是把自己弄的一身傷……”
季南的手指觸碰掠過她的手掌,像是南瓜的肚皮下面的毛髮,溫暖而又舒適,藥膏冰冰涼涼的,瞬間便緩解了灼熱疼痛的感覺。
周曉繆看着季南認真的眼神,總是會淪陷總是會沉醉入迷,而他帶來的溫暖也一次次累加在周曉繆的人生裡,她覺得很溫暖。想着,要是這樣的溫暖能持續一輩子就好了。
可是,當季南翻動周曉繆掌心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他手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只是覺得心臟驟縮,有些難受,有些熟悉。
周曉繆的手被放置在季南的膝蓋上動彈不得,但她又騰出另外一隻手來,指了指他手上的傷疤,話語竟有些哆嗦。
“季南,上次的傷口怎麼會……怎麼……你真的沒用我的藥嗎……”後面的聲音已經完全被她的自責隱藏了下去。
但季南卻反而笑了,好看的容顏,淡淡的笑意,比這煙火更加美麗,他說,“男孩子,有些傷疤不礙事的。”
周曉繆卻急的想要哭,她真的要懷疑那把從課桌上掉下來的刀片是什麼做的,鋒利就算了,連傷疤也要留下來,季南那麼好看的手,因爲她竟也留下了瑕疵,她覺得很愧疚,但周曉繆自己似乎也忘了,她眼角處的那一道紅色傷疤,被掩蓋在髮絲處,也是那個時候留下的,並沒有消去。但許是與季南比起來,她覺得那般好看的季南比自己重要得多。
季南看着周曉繆低眉順眼又是委屈的模樣,說了一句話,“其實,留着也挺好。”
天空中不知道是誰放了超大型的煙火,‘砰’的一聲,巨大的火花在天空中盛放,巨大的光圈點亮了暗沉的夜色,美得讓人驚歎咋舌,但那個瞬間,季南的話也隱卻在聲音裡,並沒有叫周曉繆聽見。
光圈印在季南的臉上,周曉繆的臉很紅,但好在夜色裡無法叫人發覺。
“周曉繆,你唱的歌很好聽。”
“嗯?是我剛剛唱的那個嗎?”周曉繆臉上喜悅的神情躍入季南的眼中。
他點點頭。
“是《煙火》,很好聽對吧,我也在這麼覺得!”
季南笑了笑,“什麼時候唱給我聽聽。”
“好!”
朱雨安蹭的一個跳躍蹦到周曉繆的眼前,大聲地喘着氣,看着季南,臉上也是一片喜悅。
緊接着而來的是許娜,顧明安。
他們的臉上都洋溢着美好的笑意,周曉繆知道這是他們的歲月,這是他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