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之薇死命的從後面抱住韓準的腰,阻止道:“韓準,這個時候,你不能再惹什麼麻煩了,你如果被警察帶走了,語歡怎麼辦?”
聞言,韓準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
厲紹憬趕過來的時候,韓準正坐在小區的監控室,表情呆滯的看着監控畫面。
譚之薇從韓準身後起身,把韓準這邊的情況都和厲紹憬說了一遍醢。
厲紹憬來的匆忙,睫毛上還掛着霜,他回頭朝着那個被打的保安看了一眼,走過去協商了一下具體的賠償事宜。
保安不知深淺,得理便不讓人了。
厲紹憬提出私下解決,並決定給保安十萬元息事,被保安拒絕了緹。
保安一看厲紹憬是有錢人,想着再敲一筆大的。
結果,沒出10分鐘,就被警察給帶走了。
警察懷疑他與一起人口拐賣案有關,當然,這是無稽之談。
直到保安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刻,保安才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幾個人都是惹不起的。
譚之薇看着被警察帶走的保安,臉色微微青白。
厲紹憬知道譚之薇在想些什麼,笑着說道:“你別多想,將他帶走也不過是權益之計,現在他在裡面攪和着,對我們尋找語歡不利,過幾天我叫人把他放出來,再多賠償他些損失也就好了,警察不會爲難他。”
對此,譚之薇沒說什麼。
厲紹憬在臨城的地位,她自然曉得,這些事司空見慣,那保安確實也是難纏,好不講理。
韓準坐在監控畫面前,突然喊道:“停下。”
那邊的操控人員,已經將畫面停止。
厲紹憬和譚之薇同時轉過頭去,視線一起朝着監控畫面上望去。
畫面雖模糊,可一眼也能看出是韓語歡的身型。
畫面上的時間顯示的是凌晨的3點17分。
臨城的冬季來的早,天亮也要6點左右,韓語歡這個時間段出去,不可能是去菜市場買早餐的。
排除了這一點,譚之薇的心跳加快了。
韓準死死的盯着屏幕。
屏幕裡,韓語歡只穿着一件貼身的針織毛衣,就連大衣外套也沒有穿上。
韓準坐在畫面前,開始歇斯底里的哭。
他雙手捂着臉,將臉埋在掌心。
譚之薇走上前去,在背後安慰道:“韓準,你先別急,語歡不會有事的。”
可韓準不這樣認爲。
天這麼冷,她沒穿外套,之前又有精神分裂症。
一旦她病發,是不是凍死在外面都難說。
厲紹憬讓人將畫面來回倒放了幾次。
他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韓語歡雖然沒穿外套離開,但是也沒有發病。
因爲,她離開時,腳步的平穩的,並無半點虛浮。
而且,她也曾駐足回頭凝望。
而她望着的方向,正是她居住過的公寓。
如果她真的犯病了,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動作的,大致上也會跌跌撞撞的瘋跑出去纔對。
掌握了這一點,剩下就都交給警方了。
厲紹憬走到韓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準子,我們先回去吧。”
……
韓語歡失蹤的第四天,韓誠宇和樸在熙辦理的離婚手續。
樸在熙帶着孩子,當天就回了韓國。
韓誠宇隻身一人,坐在偌大的別墅裡發了整整一天的呆。
他也曾求過樸在熙留下。
可樸在熙眼神堅定的對着他說:“韓誠宇,我愛了你這麼多年,婚姻裡一直扮演着好妻子的角色,這是婦德。我也曾給過你機會,我以爲你會爲了孩子,爲了我能守住自己的良心,可現在,我對你已經失望了,你的事業我沒參與過,一分錢我也不會要,但是孩子我必須帶走……”
韓誠宇的婚姻失敗了,韓語歡也跟着韓準走了。
如今,他隻身一人了。
韓家人薄情,已經不再關注他的事了,他的利用價值早就沒了。
韓誠宇醉的昏天暗地。
到最後都沒有想清楚,韓語歡的心怎麼就跟着韓準走了呢?
這四天來,他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哭過也笑過,可惜,卻已經沒人再會同情他了。
……
譚之薇坐在韓語歡家的客廳裡,看着韓準幾乎不眠不休的度過了四個晚上。
厲紹憬和溫肖默都來過,也勸過,可韓準始終不同意離開。
他說他要坐在這裡,等韓語歡回來。
譚之薇的心情酸澀難當,時間一天天的走過,對於他們來說,韓語歡生還的希望日漸渺茫。
譚之薇看了一眼放在韓準身前茶几上的麪條。
麪條仍舊一口未動,已經固化在一起了。
譚之薇收走了麪條碗,一個人站在廚房裡,將麪條倒掉,將碗洗乾淨後,放進了消毒櫃裡。
她不放心的回頭看了韓準一眼。
韓準的頭已經低了下去,臉色灰白的如同垂死的病人。
突然,他手邊的電話響起。
韓準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的從沙發裡彈起來,拿起手機就接。
電話是個推銷理財的人打過來的。
韓準對着手機破口大罵,罵的嗓子都啞了,也沒發現對方早已經掛斷了電話。
譚之薇帶着一杯水,放在了韓準的身前,安慰道:“韓準,你先別急,沒有消息對於我們來說,或許就是好消息,語歡很有可能去一個相對安靜的朋友家裡了,她只是不願現在見我們罷了。”
話音未落,譚之薇的手就一把被韓準給抓住了。
韓準滿臉希望的看着譚之薇,失去理智的問道:“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譚之薇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手腕被韓準攥的生疼,卻不敢從他掌心裡抽回來。
門外,溫肖默正走進來。
看着這樣的一幕,溫肖默什麼話也沒說,視線從韓準攥住譚之薇的那雙大手上收回。
脫掉身上的大衣,對着譚之薇說道:“警方那邊有消息了嗎?”
聽到溫肖默的聲音,韓準一把鬆開了譚之薇的手,回過頭去,對着溫肖默說:“薇薇說語歡沒事的,她只是不想見我們罷了。”
溫肖默看着韓準佈滿血絲的雙眼,愣了一下。
他轉而看向譚之薇,與譚之薇對視了一眼後,也跟着點了點頭:“也許,是這樣的……”
韓準像是撿到了寶一樣的表情,長長的鬆了口氣,道:“這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她不會亂跑的,她一定沒事的……”
看着已經在逃避事實的韓準,譚之薇心裡難受的厲害。
韓準重新坐回到沙發裡,靠在上,自說自話道:“沒事,沒事了……”
他嘴裡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有的譚之薇是聽清楚的,有的壓根就沒什麼邏輯性。
很快,韓準坐在沙發裡睡着了。
溫肖默走到譚之薇身前去,低聲問道:“他幾天沒睡過了?”
譚之薇看着溫肖默的眼睛:“至少三天了,無論我怎麼勸他都不聽,不吃也不喝,不是抽菸就是發呆,我勸不了他……”
溫肖默點了點頭:“你能確保他不出意外就已經做的很好了。”
說着,他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譚之薇的臉頰,道:“把你累壞了。”
譚之薇搖了搖頭:“我不累,我只是擔心語歡。”
這一點,溫肖默自然明白。
譚之薇將一條毛毯蓋在了韓準的身上後,對溫肖默說道:“我們去書房裡談吧,他好不容易纔睡着,我們別打擾到他。”
溫肖默點頭,跟着譚之薇往裡面走。
小書房裡,譚之薇給溫肖默倒了杯水。
溫肖默坐着,她站着,靠在一旁的書桌上,低着頭。
譚之薇問向溫肖默道:“厲紹憬說,警方那邊一直沒有消息,是真的嗎?”
溫肖默擡起頭來,看了看譚之薇,沉默了片刻,說道:“沒有消息是真,而且,距離韓語歡失蹤已經有五天的時間了,警方預言,或許結果不會太好。”
聞言,譚之薇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可她沒有掉眼淚下來。
她轉過頭去,視線看向窗外,聲音低了下去,說道:“我不明白,語歡姐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和韓準在一起不好嗎?他們可以去國外,可以領養一個孩子,沒人會打擾到他們,只想有對方在,不就好了麼?”
溫肖默彎了彎嘴角,從椅子裡起身走到譚之薇身前,與她並肩而站,同樣看向窗外道:“如果語歡是你和顧妤這樣的性子,我倒覺得結果會是這樣,可她不是,雖然我與她算不上相熟,可也從紹憬和韓準的口中多少得知一些她的過去。”
譚之薇轉過頭看着他。
溫肖默的表情很平靜,繼續說道:“韓語歡的親生父親,前些年因爲盜竊,又被關進了監獄,這些年一直都沒有被放出來。韓語歡與生父感情淡薄,而當年她母親也正是因爲瘋癲,才被他父親玷污,從而生下她。韓語歡對自己的未來尚且不能確定,怎麼可能去連累韓準?”
譚之薇聞言,心情更復雜了。
“許多年前,如果韓語歡真的自私,也不會有她和韓誠宇的那些往事了,她一早就跟韓誠宇走了也就是了,韓家也不過是把他們當成工具她心裡自然是清楚的,要不是因爲她自己有病……”
說到這裡,譚之薇似乎明白了韓語歡爲什麼這樣做了。
譚之薇朝着門外的方向看了一眼,自言自語道:“如果語歡姐真的出了事,韓準下半輩子也不會幸福了。”
溫肖默也回頭看了一眼,彎起嘴角,無奈的說:“從韓語歡進入韓家的那一刻起,他就註定沒有幸福了。”
客廳裡,韓準的手機再一次響起。
聽到動靜,譚之薇和溫肖默一起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譚之薇還沒等走到客廳,韓準就已經將電話接起。
韓準對着手機,聲音嘶啞的“喂”了一聲,電話裡傳來陌生的聲音。
電話是派出所打來的,問道:“您好,請問是韓準韓先生嗎?”
韓準對着手機忙回答道:“是我,是不是語歡有消息了?”
韓準問的急不可耐,而電話那頭卻穩聲說道:“是這樣的,韓先生,您先冷靜,我們這邊的確已經有了消息,不過,消息對於您來說,可能不算太好……”
“不算太好是什麼?”韓準的臉白的已經沒了人樣。
警察在電話裡說道:“這樣吧,請您儘快來警局一趟,我們需要您來確認,我們一個小時前,在遠郊的海灘上發現了一件女士的針織毛衣,我們也想盡快確認,是不是與韓小姐有關……”
韓準幾乎二話不說,掛了電話,撈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就往出跑。
譚之薇來不及阻止他,更來不及將事情問個明白,韓準就已經跑了出去。
溫肖默見狀,趕忙對譚之薇說道:“許是有消息了,你跟我走,我們跟上他。”
於此同時,溫肖默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電話是厲紹憬打來的,厲紹憬在電話裡說:“肖默,你和譚之薇迅速來河海公園附近的沙灘,我在那裡等你們。對了,韓準那邊你們一定要看好他……”
厲紹憬的話音未落,溫肖默就對着手機說道:“警方已經通知了韓準,他應該已經趕過去了。”
厲紹憬聞言,在電話裡沉默了幾秒,很快說道:“那行,你們先過來吧。”
……
河海公園是臨城早些年就開發出了的度假景點。
這幾年由於海灘壞境惡劣,已經很少有人再過來了。
河海公園沒了水上設施,也空寂了下來,除了一些住在附近的老年人偶爾會來這裡散散步鍛鍊鍛鍊身體以外,沒人會再往裡面走。尤其還是冬天。
溫肖默和譚之薇趕到時,厲紹憬已經在那裡了,卻唯獨沒有看到韓準。
幾個警察在附近詢問了幾個老年人。
其中的一個說,他的確在幾天前的一個早上看到了一個穿着米黃色毛衣的女人。
女人看着年紀不算太大,最多超不過30歲,頭髮很長,長的挺漂亮的。
老人當着譚之薇和溫肖默的面,又將這番話重複了一遍。
老人對着警察繼續說道:“那女孩當時穿的是挺少的,我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上前去問,後來等我鍛鍊回來,再經過這裡時,她就已經不見了。”
警察再一次將手裡那件溼漉漉的毛衣拿到老人身前,問道:“大爺,您當初看到的女孩穿的是不是這樣的衣服?”
大爺猶豫了片刻,道:“顏色看着倒是像,但具體的我也沒看太清楚,那天有霧,而且天沒大亮,我不敢確定。”
警察謝過了老人後,又重新走到厲紹憬的身前去,說道:“我們所瞭解的情況就是這些了,老人現在還確定不了這件就是韓小姐穿在身上的衣物。”
譚之薇上前一步,將毛衣從警察手裡一把奪過,老人不認識,她還認識。
她之前和譚之薇住在一起的。
當她看清楚毛衣上的紋路時,手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緊接着,眼淚就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譚之薇哭了,這件毛衣,的確是韓語歡的沒錯。
身後又有警車鳴着笛停在了遠處的岸邊,韓準從裡面第一個走下來,瘋了一樣的往這邊跑來。
當韓準氣喘吁吁的停在譚之薇的身前時,他的表情徹底的變了。
看着譚之薇手裡的那件毛衣,韓準愣了許久,才一把將毛衣從她的手裡奪了過來。
他將毛衣翻了個遍,越翻,臉上的顏色變的越快,直到最後呈現的是一副死灰模樣。
韓準抱着韓語歡的毛衣嚎啕大哭,跪坐在了沙灘上。
鹹溼的海風嗚咽了他的聲音,直到飄出去很遠,很遠……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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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家宴上,傅北聿探過身問:“我很好奇,黎綃的擇偶條件是什麼?”
黎綃略挽嘴角,卻懶得開口,撕下一張便籤紙,在上面寫道:【長的帥的。】
傅北聿笑了:“這兩個條件恰好我都符合……”
“兩個?”
傅北聿點頭:“長的、帥的。”
“……”
黎綃認識的傅北聿就是這樣的男人,長的一張嚴肅臉,耍的一手好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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