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現在懷孕,情緒起伏很大,特別是對安月茹!
她本就懷疑安月茹跟自己父母的死有關。就因爲她,她甚至連冷弈溟都懷疑!
否則也不會那麼大的事,從未跟他提過隻言片語!
她的楚楚可憐對冷弈溟或許有用,但對她卻沒用!
那邊的安月茹似乎也知道冷弈溟開着擴音了。嗓音裡帶着點點委屈和害怕:“辛安,你、你怎麼了。我是不……”
辛安一惱,伸手狠狠掐着冷弈溟的胳膊。可那男人即便疼着也沒鬆手!
“大嫂,不用了。我老婆喜歡白色。”冷弈溟微微側頭,話語清晰的對着電話說。
一句話,安月茹臉色刷的都白了一層!
而說出這話的冷弈溟卻彷彿什麼都沒察覺到,只是理所應當的看着自己老婆。
辛安掐着他胳膊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緩緩鬆開,小巧的耳朵不自覺泛着粉色。
安月茹在電話那端,第一次這樣沉不住氣:“可是弈溟。你分明喜歡的顏色跟我是一樣的,你喜歡紅色啊,你怎麼可能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安排成了白色了。你這樣……”
紅色?
辛安剛剛暖了暖的心又沉下去。冷弈溟摟着她的胳膊微微收緊,心裡一緊。
“弈溟。我知道你現在疼辛安,你也該疼她。”安月茹輕聲開口,話語裡帶着點點的算計,悄無聲息直直刺了過去:“畢竟,現在辛安懷着孩子,你再怎麼樣也得護着她,只是我想辛安應該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辛安在電話這端忍不住冷笑一聲,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涼!
這理由,簡直完美得無懈可擊!
完完全全可以否定任何一個人對她的好,特別是冷弈溟!
辛安微微仰頭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眶裡莫名都被刺激得快要哭出來!
“要不這樣吧……”安月茹繼續說着,眸低染着幾分笑意,旁邊的傅博文看得都寒了目光:“我幫你們重新挑一下傢俱,就照着弈溟你和辛安都喜歡的風格來,到底我還是很瞭解你的呀,你覺得……”
“安月茹!”
辛安怒了,一把掙脫開冷弈溟,對着電話裡的人道:“你夠了吧,那是你家還是我家?”
憑什麼她的家裡她還要來指手畫腳,她有什麼資格來鬧騰?
那個家裡若是有她安月茹一點兒痕跡在,那她就跟她沒完!
這一聲喝讓安月茹愣了一下,主管手裡握着電話有些尷尬,都在想是不是真的是冷爺遷就着辛安。
委屈的小臉、顫抖的身子,還有美眸裡的膽怯,都讓人忍不住可憐她而忽略了她的行爲……
辛安氣得厲害,拿起電話徑直說:“大嫂,謝謝你的好意,不過請你弄清楚一點兒,那是我跟冷弈溟的家,不是你的家,我們的家裡不論想怎麼弄都是我們的想法,不需要你發表意見,你也沒那個資格!”
“我……”
“還有,你清楚冷弈溟的喜好那又怎麼樣,我辛安現在就仗着我肚子裡的孩子讓他對我好了!”辛安怒氣衝衝,身後的男人看一眼最忍不住勾了嘴角,上前從後面講她抱進懷裡,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
辛安有些不滿的推推他,卻沒推開,轉頭繼續對安月茹道:“所以,不需要你費心了,你要是……”
“唔!”
突的,辛安忍不住吟哦一聲,電話兩端的人全都愣住了!
辛安渾身繃緊,小手緊緊攀着冷弈溟摟着自己的大掌,緊咬脣瓣羞紅了臉!
這男人,竟然咬她耳朵?
冷弈溟看看回眸看自己的小女人,嘴角都仰着笑,儼然心情不錯。
辛安連忙想掙脫他,他卻先鬆開了她一把拿起電話當着辛安的面說:“大嫂,不麻煩你了,家裡的東西都是我跟安安一起選的,我很滿意,她也很滿意,還有……”
說着,冷弈溟停滯了一下,道:“我從來就不喜歡紅色。”
說吧,冷弈溟一把掛斷了電話,辛安站在他對面,臉色‘騰’的紅了。
她還以爲,他真的喜歡紅色呢。
冷弈溟將電話放到一邊,伸手解着自己的袖釦,問:“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我?”
辛安突的連掌心都開始冒汗,一步步向後退着,說:“沒、沒什麼想知道的……”
她怎麼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惹了他一樣?
冷弈溟漆黑的眸底某種情愫在翻涌!
他曾經說過的,她讓他食髓知味那句話,是真的。
只是一直以來,他不確定自己的心,也不敢一再的傷害她不敢靠近而已,可現在……
他明確,自己就是喜歡她!
就是想跟她在一起!
所以,那些情愫頃刻間便可以迅速噴涌!
“我、我……”辛安小心的退着,終於退無可退的退到了牀邊,腳步一轉辛安就想溜走:“我、我沒什麼想知道的呀,我、我去看看我有沒有什麼東西漏……”
“啊!”
一聲輕叫,辛安被冷弈溟攬着溫柔跌進柔軟的牀裡,擡眸面前都是他帥氣的臉。
小手抵在冷弈溟胸膛上,辛安顫抖了脣:“冷、冷弈溟,你起來!”
冷弈溟嘴角勾着笑,俯身向下:“老婆,你漏了我。”
一句話落下,辛安再無開口說出一句完整話的機會……
酒店房間裡,溫柔繾綣,點點浪漫……
他知道她懷孕了,可就是忍不住,厚着臉皮去問了慶格爾泰他纔敢稍稍碰她一下……
否則,這個小女人成天在自己面前晃,他覺得,他能憋死自己!
……
安月茹看着電話整個人身子都僵硬了!
那一聲,這裡任何一個成年人都不會陌生,分明是一個女人情動的聲音!
辛安和冷弈溟,他們在做什麼?
傅博文嘲諷的看她一眼,又看看主管:“抱歉,麻煩你了,請繼續吧。”
主管額上都冒着點點汗,總在人羣裡打滾,他好像看出了一些什麼來。
可即便他看出來了,也不敢說什麼,還恨不得自己從未記得這件事!
工作人員繼續工作,整整倆貨車的傢俱全都被搬進了那個小窩裡,門口的院子裡還放了一個大大的狗窩,好像冷弈溟和辛安打算養狗,安月茹看在眼裡越發氣惱!
她對狗毛過敏,冷弈溟知道,卻還是要養嗎?
不是說愛她嗎,可現在怎麼轉身就愛上別人?
傅博文好笑的看着她,雖然想看好戲卻還是提醒了一句:“冷少夫人,你怎麼了?”
‘冷少夫人’三個字,傅博文喚得極慢,就是爲了提醒她,她自己的身份。
安月茹瞬間回神,瞬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小心翼翼看看主管和傅博文,兩個人都沒讓她看出什麼來。
安月茹心裡稍稍放緩,對着面前的兩個男人有些看不下去了,轉身便進去:“我去陪陪奶奶。”
傅博文沒說話,嘴角的輕嗤卻展露無遺。
屋子裡,冷老夫人看着原本空蕩蕩的家被傢俱一點點填滿,簡單的色彩搭配家裡的格局讓屋子看上去格外溫馨。
“那個放在那裡,那個在那裡……”冷老夫人輕聲指揮着,不會過多幹預,只是指指路,順便讓他們小心一些:“小心點兒,別碰到了,我孫子很喜歡那個的……”
安月茹看一眼白色的櫃子,臉色狠狠沉了下去。
外面有工作人員將牀墊擡了進來,安月茹一看立馬道:“牀墊吧,跟我上來。”
隨即,工作人員擡着牀墊往樓上走,安月茹第一次踏進他們的主臥!
房間裡已經放了不少的傢俱,看上去格外溫暖,地上還有米色的地毯鋪展着。
安月茹站在一邊看着,工作人員將牀墊放了上去,安月茹上去打開家裡的衣櫃,裡面自然什麼也沒有。
眼看工作人員走了出去,安月茹嘴角勾着笑,默默取下自己一顆耳釘放到衣櫃的角落裡……
辛安?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她安月茹想得到卻得不到的男人!
好不容易新居的所有一切佈置好,傅博文叫人來打掃了一下,一行人才走出去準備回家。
冷老夫人和安月茹上車就要離開,傅博文才將手裡的鑰匙穩穩放進老夫人的手裡,還囑咐着:“奶奶,鑰匙你收好了,要是冷弈溟家裡丟了什麼東西,他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開着玩笑,傅博文看着冷老夫人將鑰匙收好纔算放了心。
安月茹看了一眼,眼眸微動。
冷老夫人和安月茹徑直回家,車上,安月茹手機震動了兩次,拿出來看看回了信息。
冷老夫人原本只是閉着眼在睡覺,卻忽的開口:“月茹啊,是誰啊,你朋友嗎?”
安月茹微微深呼吸一口氣:“嗯,一個朋友,說想請我吃飯,我拒絕了。”
“幹嘛拒絕啊?”冷老夫人側頭看她,眸低都是平穩:“是不是照顧我這個老婆子都阻斷了你的交際了?”
“哪有,奶奶你說什麼呢。”安月茹乖巧的笑着,伸手勾着她的胳膊撒嬌道:“照顧奶奶是我的福氣呢,等爺爺回來了,我一起照顧你們,好不好?”
冷老夫人嘴角在笑,眸底卻都是涼意!
她剛剛看見電話上一閃而過的備註了,是蕭家人嗎?
她只看見了一個‘蕭’字!
“你這丫頭,就是嘴巴甜。”冷老夫人不動聲色開口,突的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我前段時間聽說你媽媽過去找你爸了,你爸也是在海城吧,是嗎?”
“嗯,是啊。”安月茹答着,道:“爺爺的事我也告訴爸爸了,他說會幫忙的,所以奶奶,你別擔心。”
冷老夫人點點頭,安月茹的爸爸跟冷羣忠一樣也是軍人,只是冷羣忠運氣好來了江城,他還在海城。
安月茹偷偷看眼冷老夫人,不自覺伸手摸着自己的耳朵,突的叫了一聲:“呀,我的耳釘!我的耳釘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