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爲童顏番外,與正文無關,不買不影響閱讀!!!!!!!童鞋們一定要注意!!!!!
滿室的玫瑰香氣,讓我鼻子發癢,連着打了N個噴嚏,我忍不住皺着眉頭俯身數起來,一打,兩打……一邊走過來的小玫笑嘻嘻提醒我,“顏姐,不用數,總共九百九十九朵,剛纔送花來的小弟說的。”
轉眼看見蘇夕冉立在落地窗前打電話,彷彿立在玫瑰叢中,所有的人豔羨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我嘆口氣,除了周公子誰還會這樣玩浪漫,如此文武雙全,真真是言情小說裡寫的那種極品。
可是我這人的特長便是煞風景,於是接着感嘆,今日這樣甜蜜,他日會有怎麼樣的變數?公子佳人這條道路,曲折是肯定的,光明卻未必看得見,我有點擔心,但終究期望自己是杞人憂天。
今日通告收工極早,人人都開心地聯絡親愛的那個人某某處不見不散,我一個人,立在繁華的路上,忽然不知該往何處。
今天是甜蜜的日子,洋人的情人節,正名曰聖瓦倫丁節,不過是下午時分,街邊所有的餐廳咖啡館甜品屋統統滿座,步行街上賣花的小販三步一崗舞步一哨,見到相攜而行的男女不管啥關係都上去吆喝一聲,見到我這樣大齡孤身女立刻如空氣一般無視;想去相熟的蛋糕店吃一客甜品,剛找到位子便被一隻小男生大力推開,朝着我身後的小女生大叫,“老婆,這邊!”
我忿忿地在街上走,明媚的陽光落在我菸灰色的外套上,忽然覺得我同今日氣氛是多麼地格格不入,如果情人節似一襲華麗的袍子,那麼我便如同袍子上細小的破洞,生生煞了風景。
電話響起來,音樂淹沒在嘈雜的聲響中,我接起來,蕭崇至的聲音照例是懶洋洋的,居然有人還說這是慵懶的性感,真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瞎了眼,只聽他緩緩說道,“小顏顏,在外面?有沒有想我啊?”
我於是很冷靜地回答他,“有,當然有,下輩子吧。”
他依舊是那副腔調,“咦,莫不是我不能陪你過情人節,你生氣?”
“哼。”我冷笑,“我們是什麼關係,即便是情人節也輪不到你!”
我恨恨地掛上電話,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鬱悶的緊,轉身走進一家電影院,售票櫃檯前面排起了長隊,輪到我的時候最近的時段已經售罄,賣票的女生用甜美的聲音問我,“小姐,《游龍戲鳳》今天已經沒有場次,瘋狂的賽車情侶組已滿只有大廳……”
於是我坐在大放映廳的第五排看這部爆笑喜劇,銀幕上的人物那樣大,看得我眼暈。
可這個故事真真是好,笑到最後讓我流出了眼淚,最喜歡那對笨賊二人組說“我們是有原則的”,走出影院才赫然回憶起,原來一個人也說過相似的話,那個人是蕭崇至,在去年,在情人節那天。
我一向不喜歡情人節,一半是因爲單身一個人而觸景生情,另外一半,卻是因爲那些不願回憶的過去,尤其是去年今日,如果我有時光機,我定要回到那一天,去阻止事情的發生,或者,或者可以用橡皮擦,將那一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在腦海裡抹去。
那年的情人節是正月初八,公司一羣同事在KTV歡聚,幾杯酒下肚,我便抱着話筒唱個不停,蕭崇至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手舞足蹈地唱《愛我的請舉手》,他舉起兩隻手,望向我的目光似有深意,我一向不喜歡這個人,所以狠狠地瞪回去。
最後的記憶便是模糊的一團,只知道自己唱了太多的苦情歌,喝了太多的酒,最後被人送回的時候還笑嘻嘻地對那人說,“我家住十七樓,鑰匙在我包包裡。”
然後,然後,然後我又夢到了那個人,他的手那樣溫柔,輕撫過我每一個輪廓,他已經很久沒有到我的夢中來,我害怕這個夢太早結束,所以用力地抱住他,那樣緊,那樣緊,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蕭崇至的臉,他睡着的樣子的確好看,安靜地像個小孩子,我的身體瞬間從頭涼到腳底,我知道自己做了蠢事,而且錯的徹底。
但是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大哭大鬧要死要活?拜託,這不是苦情肥皂劇,於是我冷冷地推醒蕭崇至,然後用被單裹住身體,把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一件件拾起來。
他的聲音帶着慵懶的性感,輕笑了一聲說,“從來沒有女人在我牀上醒來的時候像你這麼冷靜。”
我更加冷靜地將他的衣服摔在他的臉上,“對不起,這是我的牀,煩勞請蕭先生您從我的家裡滾出去!”
後來我找他攤牌,要他忘記這件事,蕭崇至只是冷冷地盯着我的臉,說,“你放心,我是有原則的。”
我不知道他的原則到底是什麼,只知道從那之後他看我的眼神,他對我說的話,他對我做的事,越來越曖昧,有那麼幾次,我原本堅固的堡壘在他的親吻中瞬間崩潰,於是我懇切地請求他不要再出現我的生活裡,不要在同我糾纏,他卻說,“你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相愛的兩具身體,怎麼能停止糾纏。”
我氣結,這是誰說的,這麼不靠譜,我們不會相愛,我也不想糾纏。
看完電影已經是華燈初上,夜風乍起,瑟瑟地寒,路邊有一家三口正在向行人兜售玫瑰,身後的大桶裡還有一大捧,小孩子的臉凍得通紅,躲在母親身後不住發抖。
我忽然難過起來,走過去將所有的玫瑰都買下,一家三口歡喜回家去,我將那大捧紅色的花朵抱在懷中,花瓣拂過面龐,微微地癢。
回到家我已經筋疲力盡,隨手將玫瑰堆在廚房水池中,取出紅酒倒進杯子,不搖晃,不聞,不品,大杯喝下,一滴不剩。
電話重新響起來,驚破一室寧靜,我按下接聽鍵,還是那個討厭的聲音,他說,“我在門外。”
我說,“時間不早,恕不接待。”
他笑,“好,那我大叫,你的鄰居肯定對我感興趣。”
我大步上前拉開門,恨恨對他說,“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我改行不行?”
蕭崇至不說話,只是用力踢上門,將我狠狠推在門板上,親吻。
那樣急切那樣灼熱,我覺得自己在他懷中化作了水,他的體溫沸騰了我的呼吸。
當一切重歸平靜,迷茫間我聽見有人對我說,“小影子,我愛你。”
只那麼一句,我淚流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