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你識相的最好不要耍花招。”
橫肉漢子見張恆不答話,晃悠着殺豬尖刀惡狠狠的威脅。
其他幾人見狀也更往前湊近,將張恆圍的嚴嚴實實。
“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會跑。別靠這麼近,你們是屠戶吧,味真大。”
搖着扇子暗中使了個隔絕氣味的小法術,將幾個人身上的肉腥味隔開,張恆臉上表情嫌棄。
好好的殺豬屠狗當好有前途的屠戶不好嗎,爲什麼偏要往我跟前湊。
哎,我這該死的主角光環啊。
“小白臉,我看你今天是不想好了!爺先給你來一刀,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馬王爺的三隻眼!”
橫肉漢子大怒,手裡的殺豬尖刀就囊了過去。
敢嫌棄爺爺們,看你今天是不想好了。
“還行,有點分寸。”
張恆摺扇一點,將囊向胳膊的殺豬尖刀點成碎片。
“丁零當啷~”
碎成片片的殺豬尖刀掉落在地,散在橫肉漢子腳前。
“啊~”
手裡的刀碎的突然且詭異,橫肉漢子發出一聲驚異駭然的短促叫聲。
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橫肉漢子一個大跳猛往回退。
馬德,今天打了眼,不想這小白臉居然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
“噗通!”
跳回去毫不猶豫的往地上一跪,橫肉漢子臉上兇惡盡去,立刻就換上一副求饒的面孔。
“大爺饒命,我也是豬油蒙了心纔敢冒犯您。以後再也不敢了,還望大爺當我是個屁,饒了我吧!”
“咚!”
橫肉漢子乾脆利落,說話間一個實誠的響頭磕在地上。
“呵,真是有趣,套路深。”
感受身後圍着的匪徒趁着橫肉漢子磕頭求饒的機會,悄悄舉起鐵棍摸了上來,張恆就想笑。
先是常規操作,仗着人多圍堵,然後造成點傷害威脅,遇到扎手的就前面求饒吸引注意力,後面趁機而入下黑手敲悶棍。
幾個人這一套流程配合嫺熟的不得了。
就連面前跟在橫肉漢子身後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也是震驚莫名,腳軟顫抖,不知道該跪還是該跑的模樣都演的活靈活現。
顯然這幫傢伙不是第一次玩這種套路了。
“呼!”
犯不着用什麼神通法術,就單純的把摺扇一揮,調動些許微末功力,張恆捲起一陣風充斥小巷,隨手將之捏成鎖鏈,將幾個傢伙捆了個四馬攢蹄。
“鐺啷啷!”
鐵棍接連落地的聲音十分清脆。
黑黝黝不仔細看完全注意不到鐵棍滾到橫肉漢子身前,張恆這才發現棍子居然還做過專門的塗黑處理,方便黑夜裡使用。
這顯然是手段嫺熟的慣犯了,連細節決定成敗都做的面面俱到。
可惜你們幾個不巧,偏遇上了我張玉之。
合該你們要伏法。
“小白臉,你使的什麼妖法,趕緊給爺爺們放開,否則等我們黑虎太爺知道了,定要你好看!”
套路失敗,橫肉漢子四馬攢蹄倒在地上,色厲內荏的叫囂。
這小白臉居然會用妖法,爺算是走眼了,但是這武昌城裡,黑虎太爺說了算。
就算你是天上的神仙,地下的鬼怪,來了武昌城黑虎太爺的地盤也得盤着窩着。
尋仙求道的傢伙,黑虎太爺又不是沒收拾過。
“跟我說說你們那個什麼黑虎太爺到底是哪方神聖吧,這麼囂張。”
張恆越發對橫肉漢子口中的黑虎太爺感興趣了。
到底是多厲害的憨批,能給你們一幫普普通通謀財害命的地痞流氓這麼大底氣,都被拿下了,都看出了我身懷修爲,居然還敢當面叫囂。
不過不管你黑虎太爺是什麼來路,敢打李幼璇的注意,我就必須得過問過問。
名義上的夫妻,只要一天還沒和離,我這個丈夫就不容你們。
“小白臉你自尋死路,居然敢冒犯黑虎太爺!你不得好……”
黑虎太爺真的給了橫肉漢子莫大的勇氣,他非但不回答張恆的問題,反而張口就罵。
“啪!”
摺扇閃出一股風,巴掌一樣抽在橫肉漢子臉上,讓他閉嘴。
張恆沒有聽階下囚廢話的興趣愛好。
“不管你們那黑虎太爺什麼來頭,但我能保證在他來之前就先送你們去見閻王爺。你想好了再開口跟我說。”
俯視地上橫肉漢子,張恆臉上笑意淡然。
這笑容落在臉腫了半邊,哇的一口吐出半嘴黃牙的橫肉漢子眼中卻不那麼美妙。
嗡嗡作響的腦子讓只會殺豬屠狗,兼職謀財害命的他突然懂得了什麼叫做遠水解不了近渴。
“想好了沒有?現在說罷,黑虎太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張恆一聲沉喝,讓認清了現實的橫肉漢子打了個激靈。
“黑虎太爺,太爺乃是武昌城外八百里大江境內最大的霸主,座下數千水軍,掌管着武昌城所有水道,乃是……乃是武昌城的無冕之王。”
不敢有什麼隱瞞,橫肉漢子嚥着嘴裡的血,老老實實交代。
“原來是個水寇。”
張恆瞭然。
武昌城是大江中游鎖匙,控制了武昌城的水域,就等於掐住了很多人的要害。
北河南江,橫貫大唐東西的兩條河流,可謂是大唐的兩條血管。
不同於北方大河更多是軍事作用,南方的大江商業或者說民生屬性更側重。
南國魚米之鄉,產出着供應大唐天下至少五成的糧食,這些糧食都要通過大江這條南方的主動脈輸往全國。
扣住了大江中游,可不就是一手截住了好些人的喉嚨。
黑虎太爺敢這麼張狂,被下屬譽爲武昌無冕之王,可見勢力不小。
但只是這樣的話,張恆確認這什麼黑虎太爺還不敢打李幼璇的主意。
崑崙弟子的裝束又不是白瞎的,任誰一看都知道是仙門上派。
連大唐官方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仙門上派,區區一個水寇坐地虎,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說看上李幼璇。
“說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張恆繼續詢問。
李幼璇除了進城,就沒再露面,到他被圍堵,這麼長一段時間,這幫人肯定不是臨時起意。
而是帶着明確目的衝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