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練場上,騎軍漸漸停了。
張恆對公孫文的話充耳不聞。
資助三國演義的賣書錢,已經盡到了情分,張恆沒有再過多參與的心思。
誰家都有難唸的經,世俗王朝的事情太複雜,沾上了就很麻煩。
張恆不喜歡麻煩。
所以你說你的,我看我的。
哦,沒得看了,那就回去吧。
笑着頷首打了個招呼,張恆轉身就走。
我就是順便來看一場演練,謝謝你精心準備了。
不過你有更多心思的話,我就不想深入瞭解了。
大家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公孫文好長一口氣憋在胸口,目送張恆淡然轉身離去,差點把自己憋出個好歹了。
什麼情況?
是我安排的不夠盡心,還是演練不夠精彩?
爲什麼不接我的話?
這樣我很尷尬啊張玉之!
“哎……”
終究是仙門上派中人,行止有度,難以攀扯。
公孫文一拳打在空出,精心準備好了的說辭故事都被張恆不接招閃了空,滿腹的悵然。
但也算明事理。
張恆跟崑崙仙宗一路同行而來,他又不是瞎子,既然敢打主意,自然調查過相關信息。
只是依舊有些不甘心出師不利。
“有些操之過急,反正時間還長,再慢慢來吧。”
安慰了自己一句,公孫文總算感覺心情舒暢了一些。
好在見機的巧,將張恆請了回來。
金陵城裡的風波,還是讓它持續更久一點的好。
“徐元,去走走關係,讓金陵城裡準備宴請玉之的人家,再鍥而不捨一些。”
被動的期望不是公孫文的風格,他喜歡主動出擊,未雨綢繆。
擦着汗跑來的副將徐元有點懵。
不是說今天準備一場拿手好戲給張恆看看,給進一步招攬做鋪墊的嗎?
怎麼主角走了,還讓我去給拉皮條的事情推波助瀾?
將軍,你這不合適吧?
咱們來金陵是爲了搞錢,不是,是爲了搞軍資的,現在不是已經從張玉之哪裡搞到了嗎?
爲啥還要助紂爲虐,爲難張玉之啊?
“遵命,將軍。”
儘管心裡疑惑滿滿,但徐元還是領命。
軍人,服從就好。
這是將軍一直告訴他的信條。
總之,相信將軍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就好。
這次來金陵,將軍幫張玉之,一開始他不也是不太理解,最後卻收穫溢出了嗎。
現成的例子切身體會,徐元覺得不需要多問,爽快的打馬往金陵去了。
回到居所,張恆將公孫文拋之腦後,繼續開始寫書。
能早一天搞完就早一天收穫,總比閒着好。
一夜無話。
凌晨,東方微白,張恆起了個大早。
偌大的宅院只有他一個人居住,但一應用品卻都不缺,而且看上去還是精心準備的。
張恆麻溜的洗漱完畢,也不通知誰,一點快哉風起,徑直回了金陵城。
天擦亮,金陵城裡絕大多數人還在睡眠當中。
但是早起的勤行卻已經熱火朝天。
包子,油條,混沌,糕點,售賣朝食的行當已經做好了營業的準備。
這個點,沒有人盯梢,街上空蕩蕩也不慮被人逮着,張恆悠哉哉逛遊着,尋找着填肚子的美味。
軍營的伙食,確實不合他這個老饕的口味。
還是這民間的煙火美食,能填飽五臟廟。
吃了混沌,點了油條,胃裡暖洋洋的十分舒泰,又要了包子,糕點打包,順便跟經營正餐的老闆訂好了三餐,約定時間來拿,張恆又再轉了轉清晨的金陵,體味了一番別樣風情,纔回轉軍營。
悄悄的來,填飽五臟廟,訂好了三餐,還帶打包,這才悄悄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張恆的瀟灑,近乎略騷。
接下來,連續三天如此,安逸祥和,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一直安安靜靜的寫書。
這天,吃完了快去快回的定食美味,張恆打開了系統面板。
“已經攢夠了啊。昨天開始金陵帶來的聲望高峰過了,但今天增長速度又開始小幅度攀升,應該是江南鋪開紅樓夢了。”
未來可期。
心裡小樂,張恆拿出了金裝版紅樓夢,選擇了灌溉聲望。
“灌溉完成,書靈孵化中,計時一日。”
狗系統的迴應破壞了張恆的期待。
“算了,想開點,至少不是拼夕夕那樣,最後0.1讓你重走一遍長征路。”
不知爲什麼聞到了系統濃濃的報復味道,張恆選擇勸自己冷靜大度。
行百步半九十,這麼久都等了,再等一天時間又如何。
不痛不癢的報復。
寫書吧,忙起來時間就會過的很快。
“也不知道三國演義出世,能不能在這裡達到原來那麼輝煌!”
心平氣和的又寫了兩章文稿,張恆放下筆,看着白紙黑字莫名憂愁起來。
那晚在演武場見過公孫文精心準備的千騎演練之後,雖然再沒有去過,但深刻的印象卻讓張恆難以忘懷。
如果大唐的軍隊都是飛狐軍這樣的,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只要建軍思路都是這樣的,朝着軍陣一開,血煞沖天,神魔辟易來整,三國演義恐怕在這裡很難達到他期望的高度。
畢竟,力量層次差距過於明顯了。
看慣了玄幻仙俠,誰還樂意回頭再看古典武俠啊。
三國演義的力量層次,在這裡頂天就是古典武俠,甚至可能還不如。
萬夫不當之勇?
千軍之中取敵首級?
鬧呢?我們都是飛劍縱橫,擔山拿月,就別看幼兒園打架了吧!
畢竟,仙宗上派又不避世,軍旅之中也多有飛狐軍這樣的。
三國的戰力層次,要不要入鄉隨俗拔高一下?
“難不成,要寫成神話版三國?關雲長溫酒斬貪狼,一刀斷山?張翼德黑蛟龍吟,喝破八十萬強軍?再要不趙子龍玉龍護體,七進七出?”
哎,別說想想還挺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