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最終跟邱若海喝了一場不歡而散的悶酒。
貌似淡漠,實則關心,處處側敲旁擊,想要讓張恆主動開口,結果張恆就是三緘其口,別說給邱若海切入口了,連話都不帶接的。
先是轉移話題,接着顧左右而言他,最後煩不勝煩就索性吃吃喝喝,對邱若海的引誘話語充耳不聞。
邱若海一番試探毫無結果,收穫一肚子悶氣。
這個張玉之,聽不懂人話嗎?
老朽身爲崑崙長老,論身份跟你的宗主岳父是同輩,怎麼着也算你半個長輩,都拉下臉來跟你就差明說了,你還給我裝聾作啞。
你這讀書就沒讀懂尊老敬老嗎。
氣咻咻坐在涼亭生悶氣,看着張恆渾不在意,施施然出門而去,邱若海就覺得心裡有點頂。
任由他人說的天花亂墜,不如親自上手一試。
果然,試試不要緊,差點就逝世。
快要被氣死。
這個張玉之,哪裡有半點弟子們口中好打交道,又長袖善舞的樣子。
裝聾作啞的本事到是登峰造極。
算了算了,也是老夫把問題想簡單了,又操之過急了。
宗主都解決不了的事情,老朽一來就想快刀斬亂麻,卻是失策了。
好在特訓時間還長,本長老有的是時間慢慢攻破你張玉之的防線。
咱們走着瞧。
一向深明大義的邱若海,想到最後也忍不住心裡放了句狠話。
着實被張恆的不配合氣到了。
“老頭本事不大,管的還挺寬。哥怎麼可能着了你的道。”
酒足飯飽回到居所,張恆點了燈,準備夜戰。
對邱若海的心思,他已經洞若觀火,然後選擇不動如山。
有了下筆如神的神通,寫起書來真是絲滑暢快。
一連寫了三章,感覺手腕都有些微不適,張恆這才從沉迷中恍然出來。
擡頭一看窗外明月,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子時。
“興奮頭雖然過了,但還是毫無睡意,要不去把到簽了?”
擱筆,收好書稿,心意一起,張恆更無睡意,循着系統標註的方位就出了門。
“哎,失策,居然忘了這裡不是武昌,建康是有宵禁,晚上要關城門的。”
一路晃盪到建康城外,被緊閉的城門堵住去路,張恆這纔有些懊惱失策。
“但是來都來了,十里路也不能白走。”
就這麼迴轉有些不甘心,張恆摺扇一點,人已經悄然扶搖而起,輕飄飄如同落葉一般飛過城牆,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一路飛到了城中的書院門前才落下。
“白鷺書院?有點意思。”
藉着星月光芒,看清了書院牌匾上的名稱,再看厚重大氣的青石門扉,張恆對比記憶中自己在讀的書院,發現居然已經不太遜色了。
但這白鷺書院只是一郡之地的書院而已,論大氣跟規模,居然已經不輸他在京城的讀書的書院多少了。
但他前身所讀的書院,叫國子監啊。
翻譯過來,就是國家最高學府!
結果論氣派規模,居然就比人家白鷺書院勝了一籌。
兩者之間還隔着州院,以及各大著名書院呢。
“這大概就是江南文化之地的底蘊跟魅力了吧,郡城書院論氣度,居然都趕上北方州院了。不得了。”
雙目灼灼看破了白鷺書院氤氳其中沉澱的文華之氣,張恆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江南文華甲唐國,建康比鄰江南,自然也受到了輻射影響,單論文華之氣卻是要比北方更優秀的。
自古北將南相,可以理解。
“系統,簽到吧。”
張恆呼出系統。
【簽到成功,恭喜獲得宣筆精品,老兔紫毫。】
【老兔紫毫:落筆驚風起,搖空邑露濃。這不單單只是一支筆。】
所以他除了寫字還有什麼用?
狗系統你到是給哥說清楚點啊!
拿出老兔紫毫,張恆看着色澤呈現紫黑,反着月華彷彿自帶油光的筆鋒,心情複雜。
有點開心繫統再次連續出貨。
有點糟心繫統再次打起啞謎。
狗東西,做什麼不好要做謎語人。
“算了,債多了不愁,水經注殘篇跟老兔紫毫都要哥自己試驗,那就隨緣吧。”
先回去試試,這一看就讓人喜歡的老兔紫毫有什麼非同一般的地方先。
張恆打道回府,繼續揮毫潑墨。
很快,一章紅樓夢又新鮮出爐。
“哎,這次用的時間是不是又短了?”
瞅一眼窗外依舊明亮的月亮,張恆看了眼文稿,若有所思。
隨後他一揮手,法力凝結出鐘錶,再次伏案書寫。
不久之後,又一章紅樓夢新鮮出爐。
“果然時間又縮短了,之前有了下筆如神三刻鐘能出一章,現在加上老兔紫毫,兩刻半就能出一章。”
看了一眼法力鐘錶,張恆確認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這真是要讓哥當無情寫字機的套路!”
張恆心情繼續複雜。
再這麼下去,哥就沒有了寫書的快樂了啊。
但早日寫完早日出版,早日賺聲望薅羊毛,貌似也不錯。
但老兔紫毫的功能就只有這些的話,未免拉胯了些。
“算了,不想了,愛咋咋。今天就到這裡吧。睡了。”
嘀咕一聲,張恆擱筆熄燈,有些興意闌珊的上牀睡覺。
他對探秘這些東西不感興趣。
翌日,張恆被一陣敲門聲叫醒。
“誰啊?”
打了個熬夜的哈欠,體內功力一震,驅散了殘留的些許迷糊,張恆起身下牀。
“是我。玉之師兄,都出大太陽了你居然還在睡!”
門開處,趙嵐禕朝氣的臉龐探了進來,激靈的大眼睛好奇的滴溜溜轉着,四下打量。
又是一副沒見過男人臥室的模樣。
“收斂點,別看了,我穿着衣服呢。說吧,找我什麼事。”
看着趙嵐禕青春活力的模樣,張恆心情大好,隨口開了句玩笑。
“玉之師兄不知羞。誰稀罕看你穿沒穿衣服啊。我就好奇,你的房間跟我們有什麼不同,結果也沒什麼不同。”
趙嵐禕扒着門框不進來,臉上帶着一絲鄙視。
彷彿再說,呵,你一個少宗主夫婿,結果也沒比我們有什麼優待。
“小丫頭片子古靈精怪。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我牙還沒刷呢。”
張恆笑笑,繼續逗弄小姑娘。
“哼,林師姐安排我去城裡採買,我一個人不方便,相叫玉之師兄一起去。”
趙嵐禕一皺小巧鼻子,說出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