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瀾沒有說話,白龐又去勸木哥:“得嘞,木大師,這兒人多鬧騰,走,我帶你們去吃點兒真正的生猛海鮮,也讓您嚐嚐我們用海菜釀成的酒,那味道——嗞嗞,這一說我都有點兒饞了,都好幾個月沒喝了——”他又去拉金佳子,“走走走,哥,今天咱們得好好喝一頓!不醉不歸…哦不,醉了也不歸!就在我們這兒好好住上幾天——”
木哥被白龐和金佳子合力拉走的時候還在一直盯着蘭瀾看,蘭瀾已經不再回看他了,直到他消失在門外,蘭瀾才慢慢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身體晃了兩下,輕輕閉上了眼睛…
連接到“臨淵宮”的通道四通八達,白龐現在帶着木哥他們走的就是最東面的那一支,那兒直通蘭瀾的大殿,殿中的恢宏氣派自是不用多說,單說二人一狗被兩個蛇妖帶進了餐房。
人坐定,酒菜也就上來了,水晶桌水晶碗,水晶筷子水晶盤,啥啥都是水晶的,各色的肉菜擺在半透明的物件兒裡,不用動嘴,看上去就口水直流。
“這個就是鸚鵡螺的肉——”白龐向他們介紹着,“那個是黃脣魚的魚鰾,還有那邊那個,腔棘魚…”
金佳子和烏烏吃得兩手都忙活不過來,甚至烏烏都後悔自己的嘴太小,否則四個爪子一齊都能空出來。他們吃得開心,可木哥卻一直低着頭慢剝細吃,不知在想着什麼事兒。
洪壽嘴大無心,張嘴就問:“木大師,您怎麼跟我們還在這麼客氣啊,來這兒就跟回自己的家裡一樣,您想想,您二位這一路風火雷電的,爲了我們遭了多大的罪,我們女王大人能不感謝你們麼,現在呀,你們就是上賓。上上賓!誰也沒有你們重要,等女王大人忙完了呀,肯定會過來陪你喝酒!”
一提蘭瀾,飯桌上馬上沒動靜了。白龐狠狠的瞪了洪壽一眼,小聲道:“你個二貨,哪壺不開提哪壺!閉嘴!”隨後又去給木哥斟酒,木哥沒等他碰杯就一飲而盡,給白龐閃了一下。又倒滿酒,嘿嘿笑道:“木大師,你和金哥這次來一定要在這兒好好玩幾天,你別看我們水族天天操兵練將的隨時準備打仗,可除此之外的娛樂活動倒也有不少呢,什麼猜貝殼兒啊,什麼勒水草哇,還有頂海螺…哦,對了,有一個娛樂項目你們肯定喜歡!”
木哥沒說話。倒是給金佳子和烏烏興奮夠嗆:“什麼?”
“其實這也是跟你們人類那兒學來的,找兩隻寵物,讓它們互鬥!”白龐笑着說。
“哦,鬥蛐蛐兒!”金佳子說。
“你家海里長蛐蛐兒麼?那叫蝦米——”烏烏反駁,“應該是鬥雞!”
“嗯,你家海里有雞,早上打鳴也不怕嗆嗓子?”金佳子也撇嘴,“或者是鬥狗!”
“嘁,你家海里有狗…”
“嘿,別說。還真有——”金佳子哈哈大笑,“海狗沒聽過麼?好像是專門給人提供扒皮刮油的…這回更好了,等會給你找個對手,一隻海狗。一隻是陸地上的旱狗——”他衝烏烏挑挑眉頭,“你們就來個狗咬狗,看看哪個更牛叉一些…”
“你——哼,大四方腦袋!”烏烏想不出更好的詞兒,賭氣囊噻的哼了一聲,嘟噥道:“你還是腦袋變聰明點兒好。那時有正事兒,愛思考,不和我這小輩兒爭,可現在呢,哼哼,挺個挺大的腦袋,沒有腦容量!”
金佳子嘿嘿一樂,又伸出一個指頭在烏烏眼前一晃,烏烏已經問出來了之前受過的屈辱,一見金佳子又要來這招兒,連忙用兩隻前爪擋住眼睛,大喊道:“四、四哥,我、我是您五弟呀,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別這麼麻煩,您咋說我咋做就是啦,可千萬別讓您老累着…”
一人一狗藉着酒勁在那兒吵鬧,其實他們吵是吵,但更大的目的是想幫木哥分分心,在一起生活久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可他們的配合起到的作用也不大,眼見木哥還是眉頭微皺的想着心事,幾人都有些沒辦法了,飯桌上瞬間又悄寂下來,只剩下了杯盤刮動的聲音。
隔了好半晌,白龐長嘆了一聲,乾脆把話挑明瞭:“木大師!請你寬寬心,可千萬別去怪女王陛下,她也是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長輩小輩太過悽慘,所以才悲中生怒,怒中有氣,可這怒氣肯定不是衝您去的,你可別忘心裡去…”
木哥還是不說話,依舊低着頭,又喝過兩口酒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老白,你們水族的‘化戾池’在哪兒?是不是把秋水靈放進去她就能活過來?而你們也可以用它恢復傷勢?”
白龐點點頭:“雖然沒像木大師您說得那麼輕鬆,不過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在哪?你們什麼時候去?”木哥問道。
“這、這恐怕還要等女王陛下的旨令。”白龐說。
“她還在等什麼?”木哥問。
“等、等十五月滿。”白龐說。
“明天?”木哥疑道。
“嗯,一到每月十五,‘化戾池’就會注滿聖水。”白龐答,“只有聖水的水量足夠多,女王便纔有機會把靈靈救過來,否則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木哥和金佳子都沒太聽明白,白龐嘆了一聲:“唉!得了,我看你們二位也是沒心思吃吃喝喝了,走吧,我帶你們去看看,究竟‘化戾池’是個什麼樣子!”
…
簡直像走迷宮,當木哥和金佳子被白龐帶着繞來繞去的時候,他們倆就這樣暗歎,終於到了一處海草茂盛的地方,發藍的草葉就在衆人腳邊搖晃,可金佳子怎麼看怎麼感覺那像是在水裡飄動,他想去用手摸摸,可不知哪裡吹來的一陣風,清新彌香,衆人爲之一醉,等風過之後,木哥和金佳子驚奇的發現,他們手上這幾天磕磕碰碰留下來的傷疤正在急速的消退,還有一些小傷口也正在慢慢的癒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