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頭兒說完,對視了一眼,“嘁!”各自冷嗤了一聲。
蘇嬌嬌驚奇的看了看木哥,又瞅了瞅屏幕,突然感覺這兩位爺爺好像有那麼點兒——不靠譜。同時,心裡也極爲震驚——按時間算,倆老頭都應該是百歲老人了,可精神矍鑠,一個比一個硬朗,瞅面相更是毫無終老之態,說啥也看不出竟是到了那般年紀,看來修道大成的人確實能延年益壽、返老返童,當下讚歎不已,她也想插一句嘴,卻又聽大爺爺說:“哎呦,那個萌萌噠的小姑娘是嬌嬌吧?”
蘇嬌嬌一聽爺爺還挺潮,大樂道:“爺爺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當時我還抱你的時候,你才這麼大!”大爺爺單手一比劃,一匝來長。
“……”蘇嬌嬌額頭上黑了,奇怪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別瞎說,小嬌嬌剛生下來的時候,長得還是挺壯的。”二爺爺瞪了大爺爺一眼,雙手一比劃,兩掌之間留下了正常嬰兒的大小,蘇嬌嬌總算得了點兒安慰,正想謝過,卻聽二爺爺慈愛的笑着對她說:“嬌嬌,我也抱過你,得這麼胖,那傢伙營養好的。”
“……”蘇嬌嬌臉蛋兒也黑了,幾寸高,一尺寬,敢情她生下來是扁的。
“你什麼時候抱過她?”大爺爺說。
“你纔沒抱過!”二爺爺道。
“我當然抱過!當時她還尿了我一身……”
“得啦,人家是姑娘,哪那麼好意思隨地大小便。”
“當時廁所不是停水嗎?”
……
蘇嬌嬌的整個臉兒都黑了,她現在覺得倆老頭不是不靠譜,那是——不靠譜中的不靠譜!
“行啦行啦。大爺二爺,下一話題!”木哥終於聽不下去了,“你們找我什麼事兒?”
“哦,對了——”這次倆老頭倒是異口同聲,“差點忘了大事兒!”
“大事兒?!”木哥微微一愣。
“關於你的大事兒。”二爺爺道。
“我?”
“嗯!”大爺爺又搶着說。“小木木,你還記得當年你臨出道的時候,我們和你提過的三個秘密嗎?”
“記得,當時怎麼問你們都不肯講,還說等到時機成熟了自然就會告訴我。”木哥幽幽嘆道,隨後又問:“怎麼。現在時機成熟了?”
“呵呵,熟了,我們已經聽說了,你在前幾天的‘驅邪大會’上勇鬥全場、智拔頭籌,在道上已混的聲名顯赫,雖然比當年的我們還差上一大截。不過也能自立山頭、獨當一面了,好小子,沒給咱們木家丟臉——既然現在你已經能隻身獨立的橫走江湖了,那我們也總算放了心,當年瞞着的一些往事,你現在也有權知道,好吧!眼下。我們就一件一件的說給你聽。”大爺爺笑道。
木哥眼睛一亮,豎起了耳朵。
“第一個秘密——”二爺爺說道,“是我們之前和方家堡之間定下的約定。”
木哥心中一動。
“這個,相信你和小佳當時也多少聽到一些了吧。”大爺爺道,“誒?對啦,小佳他人呢?”
“忙別的呢——”木哥掃了一眼金佳子,見他還在呆呆的趴在電視前面看,忙催道:“大爺不用管他,您快說!”
“嗯,其實我們當年的約定。還是關於你的。”大爺爺說道。
“和我有關?”木哥一奇。
“對,關乎你的終身大事!”二爺爺插嘴道。
“啊?!”木哥和蘇嬌嬌一起驚叫出聲。
“我們在你剛出生不久,就和方和子相約而定——如果他以後有了孫子,就和你結爲異姓兄弟——”大爺爺道。
木哥心裡隱隱感覺到有些發毛,已經猜出了下一句話。
“如果他有了孫女。便和你——”
“結爲夫妻……”蘇嬌嬌撅嘴道。
“沒錯,小嬌嬌說對了。”
這、這都什麼時代了?還“包辦婚姻,指腹爲婚”?蘇嬌嬌滿心酸意的想。
木哥也是一臉愁苦,可大爺爺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又讓他心中一亮。
大爺爺嘆了一聲道:“唉,我們本以爲能幫你說個媳婦,只是可惜呀——”
哈!有轉機!
“方和子那老不爭氣的孫輩老大是個男孩兒!”
“哥,你多了一個兄弟!”蘇嬌嬌心中一輕,大笑道,木哥也是滿臉歡喜。
“唉,只是可惜——”二爺爺又嘆了一口氣。
嗯?
“方和子的大孫子體弱多病,不足歲就夭折了。”
木哥和蘇嬌嬌的心裡一悲。
“還好,過了兩年,老二又出生了。”大爺爺道。
木哥二人又慌了。
“又是個帶把的!”
呵!生的好!
“嗯,這個孩子身子骨兒倒是很不錯,據說天賦異稟,堪稱奇才——”二爺爺接道。
木哥兩個鬆了口氣,這兄弟活得總算硬朗。
“只是——”
又轉折了。
“只是據傳他離經叛道、逆世胡爲,不到二十就被方家堡掃地出門,斷絕了關係……”二爺爺搖頭輕嘆。
木哥和蘇嬌嬌對視了一眼,默默無語。
“終於,第三個孩子在衆所矚目中出生了!”大爺爺興奮的臉色發紅。
“爺!你倆都是我親爺爺,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了,一會兒把我懸上天,一會兒又啪嘰給我摔下來,就算我再年輕,心臟也禁不起你們這麼驚嚇呀!”木哥對兩位爺爺的說話方式本已習以爲常,可眼瞅着這二人一個高起、一個低落,一個系包袱、一個抖包袱,就跟捧哏逗哏說相聲似的,實在再也挺不住,終於抱怨起來。
“好啦好啦,這回順風順水、風平浪靜啦!”大爺爺笑道,“也遂了我們的心願。”
蘇嬌嬌沒太聽明白,緊接着聽二爺爺也笑道——
“對!老三是個丫頭,我們當時還去看過,剛出孃胎就是個小美人胚子,小木木,這回你可得感謝我們一輩子!”
“丫頭?方家堡的丫頭——”蘇嬌嬌皺着眉頭嘟噥,“是哪個呢,丫頭?老三…哎呀!是——”
“方蓓兒。”木哥苦苦的嘆道。
蘇嬌嬌一下明白了,看來自己的直覺還是很準的,她當時每次看見方蓓兒的時候,心裡都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現在明白了,之前是情敵,現在是——嫂子。
“不是,等等!”木哥突然說道,“大爺二爺,我記得當年你們不是毀約了麼?”
“當年那是情勢所逼,各大門派家族都視我們木家如同邪魔妖道,紛紛劃清界限、斷絕來往,我們也是怕連累方家堡,所以纔不得已而爲之,實在是無奈之舉啊!雖然方和子堅守信義,決意不幹,但拗不過我們倆,所以甩袖離去,不過到最後也沒認同我們毀約——”二爺爺嘆道,轉而臉上一喜,“但也幸好如此,現如今當年的事兒淡了,你也出類拔萃、相當爭氣,我們昨日和方和子一聯繫、一溝通,都沒用我們提,老方張嘴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孫子啥時候來娶我孫女?!”看看,多仗義,多厚道,就這麼,我們終於幫你定下了一門媳婦!”
“我衷心謝謝你們啊,我的親爺爺,讓你們說的你孫子好像很不濟,連媳婦都找不到似的。”木哥忿忿道,隨即想了想又問:“對了,剛纔你說別人把我們看成邪魔妖道……”
“唉,這就是我們要說的第二個秘密——”大爺爺又接過話題,“想必之前你和小佳已經知道了一些,當年是我們痛打幾個驅邪界的敗類在先,所以那些門派纔過來找茬。”
木哥點點頭。
“其實其中也有隱情。”
木哥皺了皺眉頭。
“當時我們追蹤一個魔頭到了某處深山密林,正看到幾個驅邪界的混蛋在欺辱兩隻女妖,污言穢語、作爲淫亂,我們就出手製止,後來言語不和打了起來,幾個傢伙被打得抱頭鼠竄,最後逃進了一個山洞之中,可我們剛追進去,就發現裡面牆鑿壁削,似爲人工所成,正驚奇時,那幾個敗類竟然突發偷襲,我們倆都受了傷,不得已全力施爲,卻震動了洞中石門,也毀了幾根石柱,差點被塌方活埋,後來我們拖着那幾個人逃出洞來,一陣逼問他們才說了實話,原來他們此次的目的就是要加封那個洞中的什麼陣法,而我們用法術震鬆了封印,是惹了大禍了!”二爺爺嘆氣道。
木哥一聽到“加封”,馬上就記起了在驅邪大會上施書禮的一番話,想到了“道藏老祖”封印“萬古邪魔”的大陣,施書禮當時說大陣的封印在十幾年前鬆動了……時間正好也能對的上。
大爺爺又接着說:“我們當時也將信將疑,又返回去想再探查一番,可就這麼說話的工夫,那個山洞卻不見了,找了足足兩個時辰也再尋不到蹤跡。後來不得不退走回家——過了沒多長時間,方和子就來了,從他的口中,也證實了我們犯下的錯,但他還是安慰我們,說那千古大陣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搖得了的,該是年頭太久,失了法效,和我們沒多大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