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木哥一愣。
“我、我想——”袁艾逄支支吾吾。
“想什麼?說呀!”黃西西催道。
“想——想和木老弟做、做一場賭局!”
“賭局?!”幾人身後突然傳來聲音,韓梓良抽完煙,正好回到這裡。木哥見了,臉色一苦,笑着搖頭。
“對,一場豪賭!”袁艾逄見木哥這邊有人搭茬,心裡一喜,看來副門主交代的事兒有希望。
“怎麼個賭法?”韓梓良聽到“賭”字,兩個眼睛都放出了光,扒開木哥和黃西西,唱上了主角。
“就賭我們的下一場‘鬥法’!”袁艾逄道。
“繼續。”韓梓良說。
“就以‘鬥法’的勝負定賭局的輸贏——”袁艾逄見木哥退到了一旁,似是把決定權完全交給了面前這個人,心中大悅,“每一局‘鬥法’下注一百張藍符,敗者即輸方,勝者爲贏方——”
黃西西聽了,驚得渾身一哆嗦,人家還真是大門大派,稀少的藍符都是成百計數的。
看到韓梓良眼睛一亮,袁艾逄心中更喜,又道:“如果是兩場完勝,敗者還要向勝者多付三百張藍符!”
黃西西掐掐手指,富道了個去,那就是五百張藍符!
韓梓良臉色變幻,似在想着什麼。
袁艾逄心裡一涼,以爲是喊注太高,嚇住了他們,急忙改口道:“哦,諸位要是嫌賭注不合適,咱們可以降一降,要麼換成五十——”
“是太少了。”韓梓良難得的露出了笑容:“既然是豪賭,那就把籌碼再開大點。一局二百,完勝另加五百!”
袁艾逄先是一愣,隨後狂喜於色。連忙掏出紙筆,和韓梓良簽下了協定。
木哥搖頭苦笑。輕輕嘆了口氣。
只有黃西西還在發着楞,二百、二百、再加五百——九百張藍符?!這、這是要滅去天下所有妖鬼的節奏麼?!
上午的“鬥法”徹底結束了,爲了加快大會的節奏,16強的比試被安排在了下午進行,大會專門備有自助餐,大多的與會者都選擇享用這頓免費的午餐,只有爲數不多的人走出了大廳,當然。木哥幾人就在其中,倒不是他們嫌棄大會的飲食,而是現在他們的仰慕者太多,站一站腳就有人圍過來,這要是在會場吃飯,估計連筷子都沾不到嘴邊。
蘇嬌嬌是最後一個走出大廳的,她在走廊口看到了方喬和方蓓兒,特地放慢了腳步,想多留意一下那個方家堡的三小姐,結果卻無意中聽到她們正在談論的的話題。竟然和木哥有關……
木哥幾人在會展中心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落了腳,這頓飯菜點的精緻清淡,幾人吃的津津有味。自然沒要酒,因爲九百張藍符的賭注讓他們不敢有絲毫大意。
蘇嬌嬌在韓梓良去洗手間抽菸的時候,小聲問金佳子:“錐子哥哥,我記得藍符不是很珍貴麼?咱們家原來竟然有這麼多!”
“多個毛啊多,把家翻過來最多也不超過三十張——”金佳子想了想,又說:“還都讓你哥給糟蹋了,唉!”
“我哥?又關他什麼事?”蘇嬌嬌看了一眼木哥,木哥撇撇嘴也不解釋。
“好了,不說那些。總之吧,咱們現在摳摳鞋底。估計還能湊上個七八張藍符。”金佳子見烏烏偷偷叼走自己面前的一張捲餅,說道:“還被汗腳踩得惡臭。除了泥皴就是腳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呃——”烏烏一陣乾嘔。
“哦對了,還有你哥手裡的那張一百五的欠條,那是個大頭,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真正見過這麼多高級靈符,所以九百張對我來說,那就是個天文數字!”金佳子嘆道,隨後往洗手間門口看了看,不見韓梓良的身影,他又嘟噥道:“這回阿良這個爛賭鬼可真玩大了,爲了刺激,多大的賭注都敢下,贏了也不一定能拿到那麼多靈符,這要是輸了……唉!嬌嬌,明年在我和你哥還有阿良的墳前多燒點紙……”
蘇嬌嬌也跟着哀嘆一聲,想了想又道:“錐子哥哥,你一說那張欠條,我倒想起來了,你說袁九門的人是不是感覺欠着咱們的,心裡很大不爽,這事兒又被道上的好多人議論,他們更沒面子,所以想借此機會找回場子,一是贏回欠條,更有盈餘,二是打擊我們,挽回面子。錐子哥哥,我猜的對麼?”蘇嬌嬌問道。
“簡直太對了!”木哥突然插上一嘴,表情很是欣喜:“好的,嬌嬌,以後即便我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學會自己分析問題,碰到麻煩多想多探,千萬別急着往前衝——”
“嗯?不在我身邊?哥,你們要去哪兒?”蘇嬌嬌奇道。
“這——我、我們當然是哪兒也不去,哦,嬌嬌,我又想起個問題,你幫着分析分析。”木哥岔開話頭,“你說阿良把賭注翻了倍,都到了某些大門大派都承受不起的地步,爲什麼袁九門連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嗯——”蘇嬌嬌也不多想就說道,“我覺得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袁九門向來以符爲尊,擅長畫制靈符,自然不會在這方面有什麼顧慮;二嘛,就是他們手裡有王牌,這一戰勢在必得!”
“哎呦?!嬌嬌行啊,分析得頭頭是道!”金佳子笑道。
蘇嬌嬌面色卻有點不自然,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道:“呃——這、這些話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誰?”金佳子奇道。
“方、方喬和方蓓兒。”
“哦?嬌嬌倒是很留意方家堡的人吶,好,好。”木哥神色不定的點着頭,陷入沉思……
期間無話,一轉眼就到了下午,這一輪的“鬥法”一共有八場,本可以同時進行同時結束,但大會的組織者爲了增加“鬥法”的可觀性,將八場比試依次排列,順序進行,這樣每一場鬥法都是全員關注,大大提高了對陣雙方的鬥志,使得比試更加激烈精彩。
根據抽籤所定,木哥他們和袁九門的“鬥法”被安排在了最後一場,因此他們在等待的時間裡,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前面的七場之中,能進入前十六名的哪會有庸手,主席臺上除了被木哥淘汰的“獨技公司”,剩下的六大家族門派也都輕而易舉的闖了進來,而且在這一輪當中,他們大多也輕輕鬆鬆的獲了勝——
第一場就是方家堡與滬市一大家族的對陣,方蓓兒手中的綵球變幻出無數大陣小陣,把對手困得動彈不得,不到三分鐘就匆匆結束了戰鬥,而他們第二局出戰的妖物竟也是個精靈,“風雲雷電”的招手即守,揮手即攻,三下五除二,就把對方制了個服服帖帖。
第四場是南方巫谷和藏區密宗的對決,這場倒是有點勢均力敵,兩方的攻守都有些隱秘詭異,往往人未動,攻守卻已變換幾個來回,雖不見大打出手、刀劍相向,卻是暗雷鳴鳴,風起雲涌,但到了最後,還是巫谷的蠱術稍佔便宜,原來他們在開局的瞬間,便已在對手身上降下弱蠱,使得密宗後勁兒不足,最終吃了啞巴虧。
第五場是東海“水靈島”對陣一衆湘西驅屍人,所謂驅屍人,那是之前的一種叫法,現在更多的稱他們爲“除僵老湘”,他們的功法和咒術更接近傳統流承,所以個個功底紮實,功法精深,本來同樣的法咒,可從他們的嘴裡念出來,往往比別人的威力更大,傷害也更深。所以“水靈島”的人上來還是先吃了幾個虧,直到用出了引水控水的法咒,才逐漸扭轉敗勢,勉強勝了一局;而在第二局的妖物對陣中,“水靈島”一上來就召出了一個陰霧繚繞、似妖似魄的傢伙,只用了三招就將對方的藍毛殭屍轟了個四分五裂,由此大勝。
看到那個陰霧團團的人影,木哥和金佳子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
迄今爲止,最最引人關注便是第七場,那就是北方韓張兩大家族的對決,木哥幾人當然也是相當在意,因爲這畢竟牽涉到了韓梓良的出身家族,比試異常驚險,一共打滿了三局,第一局韓家的少族長,也就是韓梓良的堂兄,憑着一對開山斧,強攻智取,百般強橫,終於在力盡氣竭之前擊敗了實力不相上下的對手,那對手木哥他們也見過,就是在歌廳裡見過的那個被手下簇擁的筋肉男,好像還是什麼少主,本來身手和功法都不錯,但是在場上偶爾步伐凌亂,腳底發虛,最終還是以微弱之差落了敗,看來是最近花天酒地弄虛了身子。而第二場的妖物比試就沒那麼麻煩了,韓家派出的是一隻氣勢猛猛的東北野妖熊,本來還咆哮不止,狂吼震天,直嚇得近處的圍觀人羣紛紛往後退,可一見到對面的那個從頭到腳被淺藍色輕紗實實遮蓋住的妖物,野妖熊就堆了,四支俱軟,惶恐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