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
幾聲脆響,拳頭敲打在木哥的胸口上,竟發出擊打鐵器之聲,隨後咣噹掉在地上一物,卻是一個金屬託盤,上面密密麻麻的被穿出了無數小孔。
“嘿,原來你還有個擋箭牌!”金佳子大笑起來,蘇嬌嬌一看也破涕爲笑,一把抱住木哥的胳膊。
“哈哈哈,小兄弟,當真好身手!”施書禮笑着拱手施禮,“舉手之間便救了劣侄性命,到讓老頭子自愧不如了,祥武,還不快來謝過恩人——”施書禮想身後一說,那個俊氣小夥子便走了上來,深施一禮,說道:“木、木大師,小弟方家堡方祥武,感謝您的救命之恩,今生今世不敢忘……”說了一大通無比感激、終身回報之類的話,木哥忙回禮阻斷,客氣兩句便算事了。
跟過來的姬曉曉也向木哥說了幾句謝,不過最後又小聲補充上一句:“大千哥,這次救我我會記在心上,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不過——”她向木哥擠擠眼睛:“不過這次可是你主動救我的,咱們之前的約定不能取消——”
“是,我知道,幫你辦一件事兒——不傷天害理,不難過登天。”木哥特意強調了後兩句。
姬曉曉嘿嘿一笑,又朝木哥挑了挑眉毛。
蘇嬌嬌站在一旁,雖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不過見姬曉曉那一張標準的現代美女面孔,一會擠眼睛,一會挑眉毛,在別人看來,這叫賣萌,可在她眼中,這無異於赤.裸.裸的挑逗,當下心裡不悅。撅着嘴在一旁悶悶生氣。她越想越氣——倒也不是全爲姬曉曉,更多的是在生氣自己小氣,明明知道哥哥經常會招來年輕女孩的青睞,可爲什麼自己就這麼不爭氣,非要吃這樣那樣的乾醋,相比較起來,木哥所遇到的女孩子,無論身手和術法,身材和摸樣,幾乎個個都比她強。可她還——唉!她有什麼不服氣的……蘇嬌嬌想到這兒,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往後退了兩步猛猛地跺了一下腳,“呀——”她發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什麼人的腳,一轉頭,原來是薄介。可薄介卻似是毫無感覺,只是滿面喜氣的看着木哥笑,讚賞得意的笑……
危機一去,有工作人員馬上登上臺子開始收拾現場。補修鬥法臺,陰一甩被自己人擡到一角,有人過去一查探,發現他肋骨斷了六根。下巴顴骨都碎了,腦袋上最結實的頭蓋骨好像也有了裂紋,他體內空虛羸弱,已經拼死的激出了全身的陽氣和勁力。這可是修煉之人的大忌,此刻雖然尚有命在,可經脈堵的堵。斷的斷,眼見功法修爲盡失,這輩子再也修煉不了,人是徹底廢了。
主席臺上的幾人早已經回到座位上,此刻又在針鋒相對的說話——
“呵呵,這個小朋友,我越來越喜歡他了。”施書禮笑道,口中的“小朋友”自然是木哥。
“哼,用托盤護身,只會這等小聰明,成不了大器!”袁二爺嗤道。
“呦,袁二哥這話可挺酸吶,你認爲那薄薄的一層鐵片能擋住可碎石裂金的拂塵法寶?”張歡姻冷笑道。
“嗯?你是說——”
“怕是咱們眼拙了,那小子明弱暗強,使了這麼一招障眼法,恐怕是扮豬吃虎,要迷惑咱們呢。”張歡姻冷冷的盯着木哥說道。
“哼,有些人就喜歡冷嘲熱諷,瞧着別人強了,就看不到自己的弱,說來說去,還是怕技不如人。”韓墨忠冷哼道。
“他比我們強?”張歡姻怒道,“哼哼,好,我倒要讓某些人看看,我們張家是如何打得那小子屁滾尿流的!”
“行了,別吵了,誰也別跟我爭,他要是再能挺過下一場,讓我們袁九門來——”袁二爺狠狠的瞪着木哥,“否則真怕他再走不了多遠,我們——”
“你們就沒法出氣了是不是?”張歡姻笑道,“也是啊,一百多張靈符,說沒就那麼沒了——想想我都跟着心疼……”
袁二爺一聽,眼神變得更犀利,神色陰陰的好像暴雨將下……
這邊的臺子損毀嚴重,已經無法再進行比試,金佳子對陰一甩一行第二局的“鬥法”就被安排到了另一處空臺上。
金佳子滿心忿忿的步入臺上,顯然還在爲陰一甩的狠絕而怒氣衝衝,對面緩緩上臺的是一個瘦小伶仃的小個男人,他盯着金佳子的四方腦袋,面色如常。
木哥站在臺下還在輕揉着胸口,見到身邊關注木哥的人少了,韓梓良才湊到他身邊小聲問道:“剛纔怎麼回事?你用什麼擋住了陰老道的一擊?”
木哥笑笑,拍了拍身旁站着的薄介:“這可全靠薄兄的指點啦!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薄介對木哥道出了那顆“金舍利”的最大功用。
當時薄介醉醺醺的從木哥手上接過“金舍利”,默唸了幾句經文後,攥緊拳頭,從地上撿起支空酒瓶,用拳頭敲碎,木哥還沒弄明白薄介要幹什麼,就見他突然舉起破碎的酒瓶向自己的手腕上刺去,木哥正想阻止,卻見酒瓶玻璃咔嚓咔嚓斷裂崩碎,而薄介拂去腕上的玻璃碎屑,皮肉竟是完好無損,甚至連什麼印記都沒留下。
木哥有些震驚,一下想起了電影裡曾演過的“金鐘罩鐵布衫”,就連忙去問薄介。
薄介酒醒了幾分,扔掉破酒瓶,笑道:“少林的功夫我的確會一些,不過這次卻和你說的無關。”他張開那隻手,“金舍利”便在他的掌上燦燦發光,“是這件寶物。其實他最大最強的功用就是——護體!”
隨後,薄介教給了木哥好幾段經文咒法,又說之前沒告訴他是有原因的——“金舍利”在上次對付“陰霧”時,已耗去了全部靈氣,而“護體”的咒法不比其他,是最耗費舍利靈氣的,如果不等它完全恢復就催發使用,難免會徹底損壞寶物,同時也會反噬木哥的身體,讓他陽氣勁力大傷,甚至毀了修爲。但薄介最近發現“金舍利”恢復奇快,且木哥的陽氣充沛、勁力盈足,似乎操控舍利能夠遊刃有餘,又見木哥即將的對陣兇險危厄,便下了決心教會木哥,由此一來,竟真的幫了木哥的大忙,讓他躲過一劫。
韓梓良聽得陣陣驚奇,但是面上還是淡靜如水,輕聲道:“這樣倒好了,後面的比試,勝券又多了好幾分。”
木哥卻突然苦下臉,拍了拍胸口內衫的兜兒:“唉,別提了,一招就讓我費去了‘金舍利’大多半的靈氣,現在剩下的恐怕再難擋住什麼厲害的攻擊,這個大會啊,怕是指不上它了。”
薄介也苦苦的笑。
臺下幾人還在說笑着,臺上的“鬥法”已經一觸即發,只是——
只是“觸”還沒觸到,就先“發”了:就在金佳子惡狠狠的盯着對手的時候,那小個子突然把手探進懷裡,金佳子以爲他要掏出什麼法器符紙先發制人,忙跨上一步向對面衝去,那小個子一見金佳子來勢兇猛,出手更快,嗖的從懷裡掏出一物向金佳子擲去,金佳子不敢怠慢閃到一旁,再一看迎面飛來的那東西,白白柔柔,飄飄盈盈,竟是一大張白布,金佳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場外的裁判突然舉起了手,高喊道:“陰方自動投降,木方勝!”
金佳子愣愣的看着連向自己拱手施禮的小個子,一時懵了,又本能的往前跨上了一步,卻見那小個子反應倒是極快,腳一跺地,忽的拔地而起,再落下時,人竟已到了臺下,這下認輸認得更是徹徹底底。
於此,木哥他們的第二場“鬥法”便是贏了,全場頓時笑作一堂,也有給陰一甩一行噓聲罵喊的,但更多的是對木哥的讚歎佩服,大廳中一時吵雜紛嚷,木哥幾人的人氣頓時直線飆升。
“嘿,木大師,我就說押您就對了,看看,我這一把賺了多少!”黃西西擠進人羣,拍着鼓鼓囊囊的口袋說道,“我下一場還押您!”
木哥禮節性的笑了笑,一一回着衆人的祝賀和問候。
上午的“鬥法”到此爲止,已經比出了十幾個家族門派或個人進入了前32名,剩下的名額將由下午的對決產生,也就是說這整個一下午沒木哥他們什麼事兒,幾人婉謝了很多門派的邀請,匆匆出了會展中心,便上了出租車,一路穿街越巷並沒有回家,而是在金佳子的建議下去了一處農家飯莊,他的理由很充分:慶祝一舉廢了陰一屎,又博了個滿堂人氣,藉此名利雙收之際,再接再厲,吃喝鼓勵!
蘇嬌嬌不太明白給自己打氣爲什麼要用喝酒這招數,但見木哥等人也無異議,便也不再深究,只是她在金佳子時不時的偷偷瞄向烏烏的目光中,似乎看出了點什麼鬼祟,正想問,車子卻一腳剎住,隨後大家都下了車。
最先衝向飯店的是“吃貨”兼“酒鬼”烏烏,它一聞到前面散出的陣陣酒肉香氣,小眼睛裡就放出了光芒,興奮異常的往前狂奔,只是他不知道,在接下的幾天裡,他將面對的是什麼樣的遭遇,是什麼樣的艱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