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剛纔挑釁的時候,一直注意着面前,可他根本想不到木哥的動作竟然這麼快,只是眼前一花,木哥就到了他的身前,眼見着木哥的手再次高高擡起,斯文男馬上喊得撕心裂肺———
“救命啊———又打人啦———”說着眼睛偷偷的瞥向桌子一邊,那裡正有個手機支立起來,攝錄功能在運轉着,拍下了即將發生的一切———斯文男陰險的偷笑,還在大聲呼救着,心裡卻在想———蠢貨,有了你打人的證據,看我不把你送進班房………
可即將發生的一切———
很自然———
又很奇妙———
自然得讓斯文男有些發矇———看來“證據”無效了———
奇妙得讓宮妍有點錯愕———他、他竟然………
木哥竟然沒再打出一巴掌,而是輕輕往斯文男的額頭上一抹,笑着說道:“也不發熱啊,那怎麼燒得胡說八道———”
“你———”斯文男愣了愣,不明白木哥爲什麼突然沒來由的弄出這麼一句,正想再問,卻感覺眉梢處有東西流淌,還沒來得及擦,幾滴液體就滑入了眼窩裡,清清涼涼的,倒是很清爽———
“什、什麼東西?!”斯文男皺眉道,“你要幹什麼———”
木哥淡淡笑了笑,說道:“給你創造個親情時刻啊———你剛纔不是說你的家事別人管不着嘛,那我就多給你叫過來幾個家人,讓你們親人團聚,別人吶,更管不着———”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親人?”斯文男不解道,死死的瞪着木哥。
“你看,你的親爹親兒子都在這兒吶,親孃是不是也不應該落下———”木哥眼睛往別處掃了一眼,輕輕笑道。
“我娘?你、你胡說什麼,她二十多年前就死了———”斯文男怒道。
“嘖嘖嘖———”木哥一陣搖頭,嘆氣道:“難道是我認錯了?可我發現你們真的長得很像啊———”
“誰?像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斯文男緊皺眉頭,怒視木哥。
“你看看,眉目之間很神似———臉型也差不多———鼻子都是一樣一樣的———對了,還有你們嘴角的那個黑痣,位置都分毫不差呀———”木哥撓頭道,“怎麼會錯?!”
“啊?!———”斯文男驚叫了一聲,隨後看着木哥的眼神開始變得慌恐,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說什麼?你、你到底是誰?!”
“我說對啦?!”木哥笑道,“我就說嘛,錯不了,呵呵———”他不由自主的往斯文男的身後瞄了一眼。
斯文男驚恐的看着木哥,壯着膽子大罵出聲:“你、你這個小,少、少跟我裝神弄鬼的,快說,到底、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是爲了遺產的事兒麼?!”
木哥還是在笑,答非所問:“你家老太太是不是特別討厭咖啡的味道———”
“啊?!———你怎麼知道?!”斯文男更是大驚,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你看她躲得那麼遠,想湊過來還不敢,肯定就是這麼回事兒啊!”木哥眼睛看向了斯文男的身後,“不信———不信你自己看看———”
宮妍滿心好奇,她不明白木哥爲什麼對素不相識的人也會這麼瞭解,一看木哥的眼神,也跟着往後張望,那裡只有個凳子孤零零的擺着,剩下什麼都沒有———
可斯文男把頭一扭,待看清了身後,登時嗷的一聲尖叫———
“啊———媽、媽?!———鬼,鬼呀———”斯文男嚇得一屁股滾到地上,抱着腦袋往南邊偷看———
只見身邊不遠處有一個孤零零的凳子,上面此時正端坐着一個虛虛淡淡的人影,面目輪廓很清晰,正在看着這邊嘿嘿的笑———
“鬼———有鬼!救、救命———”斯文男的狂呼喊叫再次把周圍人的目光聚集過來,人們驚詫的看着被嚇得縮成一團的斯文男,大都面面相覷,有人小聲嘀咕:“瘋了瘋了———虐待自己親生父親,活該遭報應———”
“我、我沒瘋———有鬼,真的有鬼!”斯文男耳朵倒是挺好使,反駁了一句,一瞥間那個虛影還在盯着他陰森森的笑,背後一涼,差點沒昏過去———
“哦,你怕啦———”木哥蹲下,湊到斯文男面前,“用不用我幫你報警?”
“報、報警———快報警———”斯文男驚慌的大叫,一下想起眼前的人剛剛還有過過節,連忙轉了語氣,“大、大哥———剛、剛纔我錯了,我、我求求你,幫我報警吧———”
“這———這可不好辦啦———”木哥面露“難色”,摸了摸下巴,轉頭對宮妍問道:“請問這位美麗的女警官,您們的管轄範圍裡,有沒有‘抓鬼’這一項———”
“我們只抓壞人,工作手冊裡沒有這個———”宮妍知道木哥是什麼意思。
“那———那就麻煩了———”木哥有些“無奈”,對着斯文男說:“兄弟,你這事兒還真不好辦,警察管不了啊,要不———要不您就認了吧,兒子媳婦熱炕頭,爹孃齊全滿屋走———一家人都湊全了,溫馨幸福,其樂融融,多好啊———”
斯文男白着臉,驚慌失措,猛猛的搖頭,又聽木哥在給他分析利弊———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家有一鬼,無怨無悔———我說兄弟,你該高興啊———你想想,晚上呆着無聊,還能看着鬼魂飄來飄去給你解悶———”
斯文男渾身一哆嗦。
“半夜起夜上廁所,還有鬼魂在你身邊陪着———”
斯文男臉色更白。
“最關鍵的是,你再收拾你親爹的時候,鬼魂說不定還能過來給你出點招兒———什麼夜半歌聲啊,什麼三更梳頭啊,什麼勾魂附身啊………總之是招數多多,常換常新———你想想,那多有意思,可比你玩什麼破遊戲強多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