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赫瑤的臉紅得像一隻大蘋果，連連道歉：“對、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車子有點兒故障，剛、剛纔失控了…”
“真、真的？”金佳子使勁兒的揉着腳面，“你真不是猴子派來的救兵？”
劉赫瑤臉色更紅，木哥白了金佳子一眼，笑道：“劉小姐，您這是——”
“我、我是來向你們求助的！”劉赫瑤急道。
“是車子被鬼控制住了？”金佳子奇道。
“不、不是，這車是二手的，本來的問題就有不少——”女孩兒搖頭道，“我找你們是有別的事。”
金佳子一見劉赫瑤說得認真，便也不逗了：“您說——”
“我、我——唉，這事兒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的——”劉赫瑤道，“要不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
“沒時間了，上車再說！”木哥拉開車門就坐上了副駕駛。
“去哪兒？”劉赫瑤打着了火。
“‘臨亭湖’！”木哥說，“抄小路，最好別堵。”
…
劉赫瑤聽說木哥很急，把車開得飛快，穿街走巷的儘量避開幹道，雖然路程遠了近一倍，但幸好沒遇到什麼堵車。
“說吧，劉大小姐需要我們做什麼？”金佳子上了車就開始問。
“又來了！”劉赫瑤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給木哥二人聽了雲山霧繞。
“誰？誰又來了？”金佳子問。
“怪事！怪事又來了！”
木哥和金佳子對視一眼，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幫父親調查交通指揮的事，可是卻找不到一點兒頭緒，沒發現有人破壞，更查不出設備有什麼問題——”
“這一點我們聽宮警官提到過，警方現在也是束手無策。”
“嗯，其實不止警方，全市的各個有關係的部門都找不出問題的所在。”
“這不也算是好事麼？”金佳子道，“連他們都看不出問題，就說明你們家安裝的設備沒什麼問題。資金也就不會在凍結下去了。”
“事情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只要城市的交通問題一天不解決，我們集團一天不給出明確說法，按照合同和法律程序。官方就不會撥付給我們項目費用，更不會解凍我們的資金。”
“可這麼僵下去也不是辦法呀，現在整座城都是亂哄哄的一片，耽誤老百姓的正常生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有不少混蛋傢伙趁火打劫、趁亂搗鬼，再這麼折騰幾天，恐怕咱們要在全國甚至全世界出名了。”金佳子道。
“所以他們決定，棄用我家的指揮系統，把所有設備全部更換，並且要在三到五天內完成主幹道的更新任務。”
“啊？那、那就是說你們集團十幾億的錢全、全都打了水漂？”金佳子一驚。
“那是小數，我們還講面臨着十多倍的高額罰款和賠償金——”劉赫瑤皺緊了眉頭，“而、而且作爲集團公司的董事長兼法人，我父親還要承擔主要的法律責任——”她面露悲憐，“如果嚴重。很可能要、要坐牢。”
“這、這麼狠？”金佳子呆呆道，他說什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億萬富翁在短短几天之內傾家蕩產，又身陷囹圄，到底是個什麼概念。但看到劉赫瑤難過的模樣，便也知道她絕不是危言聳聽。
“再沒有別的辦法了？”金佳子問，“要不你們自己再掏錢換點兒設備？那也總好過賠償和處罰吧？”
“早試過了，無論用哪個廠家的都一樣，測試的時候一切正常，只要一投入使用就會失控，亂得一塌糊塗…”
木哥靜靜的聽着一直沒插嘴。待到了前方的一個紅綠燈前，他驚奇的擡頭看着上方的指揮燈問道：“奇怪，那這個——”
“嗯，這個是沒有故障的——”劉赫瑤幽幽嘆了一聲。“這就是由別家公司剛剛更換的新設備，已經使用了兩天，沒出現一點問題。”
“嘿！真奇了！”金佳子道。
“更奇的是，所用設備和我們的一模一樣，都是從國外的一家大公司引進的。”
“國外的公司？”金佳子撓了撓腦袋，“是不是他們有問題。跟你們的對手串通好了，就想坑你們一把？”
“這一點絕無可能，那個公司在前幾年曾經因經營不善差點破產，還是我父親在最危急的時刻幫了他們一把，那算救命大恩，他們不可能恩將仇報，反咬我們一口。”
“這就更奇了，東西都一樣，就是經手的人不同，那、那——”金佳子徹底想不明白了。
“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木哥突然插嘴道，卻又不往下說，轉頭去問劉赫瑤，“目前官方指定的新的承建商是誰？”
“就一個——”劉赫瑤咬了咬牙，“‘駛謄集團’！”
“好像聽過，電視新聞裡經常提。”金佳子說。
“沒錯，也是本市的大財團。”劉赫瑤道，“因爲有大股資金注入，他們剛剛換了董事長，而新董事的名字你們或許並不陌生。”
“誰？”金佳子問。
“史久常。”
“好像有那麼一點兒熟悉。”金佳子一時還想不起來，木哥的眉頭卻皺了皺，好像想到了什麼。
“她的女兒，你們更熟悉。”
“又是誰？”金佳子再問。
“史璐筠…”
“嗯？那個富二惡女？”金佳子一愣，“不對啊，她爹不是你們集團的什麼副董事長麼？”
“集團出了狀況，他就毫不猶豫的撤股了，帶着鉅款另投別處，現在得償所望，終於當了大集團的董事長。這也是我們資金出現問題的一個重要原因…”
“嘿！真是土狗日不出野狼，爺倆兒他.媽一個操性。”金佳子脫口罵道，這纔想到身前還坐着個姑娘，連忙改口道：“哦，我說的是文言文，翻譯過來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老鼠的閨女會打洞…祖輩無德，累及後輩啊…”
“前一句文言的更貼切。”木哥難得贊同金佳子罵人，又對劉赫瑤說：“所以你把調查的方向全都指向了那個史久常。”
“嗯，其實，早在史久常離開集團的時候，我父親就已經開始懷疑他，只不過查得越深，越發現他沒什麼問題，後來父親忙於應付各方的麻煩，也就把這事兒撂下了。”
“於是你就接手，想繼續查下去。”木哥道。
“是，但我也知道連父親都查不出來什麼，我就更不會有什麼進展了——”劉赫瑤苦嘆着搖頭，“所以，我只能每天遊走在各個街頭巷尾，無論白天還是晚上，躲在車裡偷偷觀察，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腳。本來一直都沒什麼線索，可在昨晚，我突然發現了異常之處…”
“什麼？”金佳子問。
“你們看看這個——”劉赫瑤點開車載視頻，按了一下播放，邊打方向盤邊說：“我特意買了一臺高速攝像機，就裝在車頭，喏，這是昨天半夜兩點左右拍到的。”
屏幕上是一個十字路口，街上沒有車更沒有人，照亮夜路的是那幾個閃爍不定的交通指揮燈，紅紅綠綠的閃個不停，晃得周圍的路面明明滅滅，既詭異又駭人，可燈光閃耀了半分鐘後竟突然滅了下去，轉瞬再亮起來時竟然不閃不跳了，“規規矩矩”的按着倒數的時間閃動，紅燈滅、黃燈閃、綠燈明，竟是恢復了正常…
“呦，這不是好了麼？”金佳子驚奇道。可沒過半分鐘，燈光又再次變爲混亂，閃閃爍爍。
“等等，倒回去。”木哥突然喊道。
劉赫瑤微微一笑：“你也看出來了。”說着，用手在屏幕上點了點，“這次給你們慢放，注意右上角。”
視頻被放慢了十幾倍，好像動畫片一般，一晃一晃的在往前走，終於，木哥的眼睛盯到了一處，金佳子也看清了，就在紅綠燈都恢復了正常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有個淡白色的影子從屏幕的右上角飄閃過來，就好像天外來客突然出現，在幾隻指揮燈的周圍繞了幾圈兒，再一閃又沒進黑暗中，隨後，遠處的幾個街口的紅綠燈剛剛恢復正常，卻又霓虹閃爍，亂成一團…
“我的高速攝像機每秒五萬幀，也就是說，它能記錄絕大多數高速運動中的東西。”劉赫瑤道，“可這次卻只錄下來幾個影子，可想那東西速度有多快。”
“嗯，我們有個朋友叫老周，是混電影界的，我聽他說過，那玩意兒能錄下來子彈的飛行軌跡——”金佳子點頭道，“可、可剛纔一晃的那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快？！”
“是鬼魂麼？”劉赫瑤問。
“應該不是，從沒聽說過有動作這麼快的鬼物，要是真有，恐怕我和老木都要改行了。”金佳子說。
“那是什麼？明明就是個人形——”劉赫瑤快速按了一下屏幕，又擡頭去看路，把畫面定格在了白影子飄來的一剎那。
確實有頭有身有胳膊腿，可週身卻被一層淡淡的白光籠罩着，影像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相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