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清晰,一字一句,是個女聲,甜美嬌嫩。
那聲音也很模糊,字句不通,不解其意,生僻晦澀。
屋子裡的燈光突然暗了起來,莽括感覺自己身後好像有人,可意識中卻又告訴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分神…
燈光越來越暗,莽括已看不清對面的蘭瀾,可就在眼前徹底黑去之前,他忽然渾身猛地一震,一股磅礴的妖力突然向四周激盪,頭腦中的暈迷感頓時消散無存,眼前又亮了起來,周圍的景緻再次恢復如初,光線昏幽,暖意無限,蘭瀾依舊站在他對面,一張美豔的臉龐越貼越近,那隻紅脣終於印上了他的嘴,一股甘甜頓時探進他的口中,香滑粉嫩的舌頭直接頂在了他的舌根上,他想回應,卻感覺渾身酥麻,一股熾熱的氣息直從下腹妖晶中竄動出來,讓他渾身上下如烈火般焚燒,既憋悶又鼓脹,蘭瀾的手緊緊的抱住了他寬厚的脊背,指甲都似要摳進他的肉中,豐滿的胸脯死命的往他身上擠着蹭着,嬌喘連連間,眼神中充滿了迫切的慾望和渴求…
莽括的神智在被欲.火吞噬之前,心裡突然生出些嫉妒,他沒想到蘭瀾這個冷傲了千年的冰山美人竟然會有這麼火熱的一面——她的吻是那麼熟練,愛撫是那麼巧妙,身體的反應是那麼自然…難、難道她已經經歷過這些?是和那個人類麼?
莽括的心念一動,怒火和欲.火同時交織在一起,那顆催.情的藥丸讓他血脈賁張,心底的憤怒又讓他妖氣大漲,懷裡的蘭瀾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不對,不過對面傳過來的濃重的異姓氣息似乎又讓她爲之瘋狂,她把莽括抱得更緊,用力的磨蹭着、擠壓着。把頭慢慢的向下滑去…
莽括渾身的血液終於沸騰了,整個人像團火一般燃燒起來,他猛地撕去蘭瀾的衣衫,把她橫抱起來,狠狠的吻住她的嘴,大步流星的向牀走去。
嘭!
一隻潔白如脂的胴.體就那麼被扔在了大紅的被褥上,莽括除去身上最後一點束縛,終於壓了上去,身下的女妖王輕輕一聲呻吟,但馬上就被吸回了喉嚨間。似是歡愉、似是痛苦,似是滿足、似是悲傷…
“嘿,看到什麼了麼?”莽括的洞房外,兩個“蟒王殿”的小妖在趴窗根兒,一個問另一個。
“太黑了,看不清,不過殿主好像得手了,嘖嘖,好猛的勁兒。你聽聽,聽聽,他們的喉嚨都要喊破了!”一人道。
“嘿嘿,殿主憋了好幾百年呀。你想想,他這麼久不近女色,那勁頭兒…唉,怎麼這麼黑。只能聽、看不到,心裡這個癢癢啊——”另一人道。
“不過…我怎麼總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
“怎麼?”
“你剛纔有沒有注意到,就在剛纔他們要抱在一起的時候。屋裡怎麼好像暗了一下?”
“嗯嗯,你這麼一說我倒也想起來了,確實…房裡好像還有幾個影子…”
“啊?原、原來你也看見啦?我、我還以爲自己太興奮,眼花了呢!好、好像是四個影子——三大一小!”
“沒錯,小的像一隻狗,大的一個正常個頭…一個大腦袋,四四方方的,還、還有一個…”
“還、還有一個有點兒看不清,應、應該是個女的…”
“你們在說我麼?!”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從二人身後傳來,他們心裡登時一沉,慌忙的轉過身,入眼的是個一身淡雅白紗的妙齡女子,面容妖麗,臉色卻出奇的白,她淡淡衝二人笑着,眼神含媚、顧盼流連…
“你、你是——”二人同時驚呼,卻發現那女子眼中粉光一閃,其中一人頓時癡在原地,目光呆滯,神色茫然,愣愣的喘着粗氣。另一人感覺到了不對,剛想要逃,卻見身旁突然有人圍了上來,左邊的臉色清俊,掛着淡淡的笑意,右邊的四方大頭,怪笑着摸下巴。
那人大驚:“原、原來是你們!你們不是走了麼…哦,這、這事兒和我們沒、沒有關係,都、都是花王后和、和我們殿主幹的…瀾女王正在裡面,你、你們可以去救她…咦?你、你是——”他見黑暗中突然走上來一個人,臉色陰冷,面容豔美,赫然正是蘭瀾…
那人驚慌道:“女王大、大人,你怎麼在這裡?那、那裡面的是誰?”
沒有人答覆他,就在他驚慌不定的時候,突然聽到“啪!”的一聲脆響,隨後那個“四方大頭”就開始說話了——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慢慢閉上眼睛,一、二、三…輕輕睜開…你對面的是妖豔迷人的花王后,她早就鍾情於你…對,輕輕的抱住她…柔柔的吻…”
於是,兩個“蟒王殿”的小妖就緊緊抱在了一起,親在了一處,那場面…
“這場面真的是不忍直視呀!”趴在地上的小黑影用前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正是烏烏,“四哥,大木頭你們也真是太缺德了,一公一母我還能接受,可弄了兩個大男人在這兒搞基情…我、我想吐…”
金佳子呵呵乾笑:“沒想到催眠術還有這等好處…對妖類竟也有奇效!”
木哥也在笑:“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只要有視覺、聽覺、觸覺的,大多都有刺激點,只要找準了,催眠起來會很容易,妖物的思維與人無異,當然也逃不過咱們‘催眠大師’的精妙手段。”
“不過剛纔還真是好險,如果不是那個莽括喝醉了酒,又吃了些催.情的藥,咱們想要迷住他還真有些困難,他甚至已經破了我的‘催眠術’,幸好還有這小傢伙——”金佳子笑着看向身側的那個白裙女孩兒,女孩兒憨憨一笑,朝着木哥跪拜下去:“主人,還有什麼吩咐,媚狐時刻待命…”
木哥拍了拍女孩兒的頭:“沒事了,以後少用這些媚術,如此害人總是不太好的…”
“是、是!可、可是剛纔是您——”女孩兒擡起頭,瞪着茫然的大眼睛。
“好啦,小狸,你先回去吧——”木哥乾咳兩聲,從懷裡摸出那本畫滿妖物的小冊子。
“嗯!遵命,主人!”女孩兒突然化成一隻銀白色的小狐狸,一閃身就鑽進了小冊子中,還留在了外面一句話:“小狸?嘻嘻,奴婢喜歡這個名字…”
“嘿嘿,老木,你這是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辦了缺德的事兒,還要當君子,真是——誒?裡面好像玩兒出花樣了——”金佳子突然聽到屋裡傳來更大更猛的撞擊聲和喘息聲,他眉頭一挑,來了興致,馬上趴到窗縫兒邊兒往裡看,“嘖嘖,看看人家,真不愧是千年妖王,那精力…唉,老木,你說要是換上你我…呦,忘了,女王大人還在這兒,怪我口沒遮攔了…”他紅着臉回頭,“女王…嗯?人呢?”再看旁邊,“誒?老木呢?”身旁身後竟然都沒了人,腳下只剩下了烏烏,他用腳尖兒扒拉扒拉烏烏:“喂,看到他們倆去哪兒了麼?”
烏烏厭惡的躲開:“廢話,你說呢?”
“啊?他、他們——該不會是…”金佳子大驚失色,“糟了,他、他們不可以——”
“正解!解毒去了…”烏烏用前爪搔了搔自己凌亂的髮型…
木哥的髮型也凌亂了。
他被蘭瀾掠起,只感覺身上一輕一沉,一陣疾飛,再停下時,已經到了一處小屋子內。
屋裡有光,仍是幽幽暗暗的,木哥藉着閃閃的珠光,能看清蘭瀾那張興奮嬌媚的臉,他心底有些驚慌,用雙手把住蘭瀾的肩膀:“蘭瀾,放心,我已把你救出來了,沒有人再會傷害你。”
蘭瀾似乎還保留着一些神智,感激的看着木哥,不過渾身的火熱讓她異常難受:“殺、殺了我…”
“那我爲何還要救你?”木哥感到自己的手有些扳不住女妖王的身子,她離自己越來越近。
“我、我中毒…生不如死…”蘭瀾的手臂環上木哥的脖子。
“我去幫你找解藥。”木哥丹田之中也升起一團熊熊烈火,燒得他口乾舌燥,心猿意馬。
“來、來不及了…也無藥可、可解,除、除非…”蘭瀾的香脣慢慢湊向木哥,“不、不行,人妖殊途…會、會害了你…”
如果這是一種傷害,那普天之下,恐怕再沒有什麼比這兒還要甜蜜的了。
木哥終於鬆開了手,嚶嚀一聲,蘭瀾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裡。
豔美的臉龐微微擡起,她看着眼前同生共死過、歡笑悲傷過、魂牽夢繞過、刻骨銘心過的熟悉的男人,心底的最後一道堤線終於崩塌了,如洪流般的慾望之水頃刻將她吞沒,她渾身輕顫,悄悄把嘴脣遞了上去…
四片脣終於印在一起,輕觸、羞澀、顫抖、摩挲…兩個人的動作都很生疏,卻又驚人的契合,蘭瀾感覺自己就要被融化在那片溫柔之中,而木哥也被那股火熱的香甜弄得頭暈目眩,終於,兩隻舌衝破了最後的阻礙交織在一起,纏卷、輕挑、允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