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開和誠天舒早已在外等候,四人聚在一起,相互探討着彼此的功法。
楊可名問道:“秦開,你選了什麼氣技?”
“喏。”
秦開大方的遞過手中的竹簡。
楊可名展開竹簡,念道:“厚土拳,土屬性功法,此拳法前期威力平常,一旦修者達到聚罡凝形境界後,可與大地融爲一體,無人能撼動分毫……”
“厚土拳?”
誠天舒聽罷大笑道:“人長的老土,選的功法也老土!還與大地融爲一體?那不就是把自己埋了嗎?我看乾脆叫厚葬拳得了!”
秦開也不生氣,只是嘿嘿傻笑。
“大家安靜!”
沈玉墨見衆人基本到齊,便道:“看來大家都已經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功法了,現在,我要你們每人選擇一具木靈傀,使用你們方纔挑選的功法攻擊它。通過攻擊效果判斷自己的不足之處,我會適當加以指點。木靈傀會自己修復,大家不必擔心造成損壞,現在可以開始了。”
“這倒是個修習氣技靈通的好方式!”
楊可名走到了一個木靈傀前,看了看手中的兩部功法,沉思片刻,將“劍瞳”收好,仔細研讀起“葉斬深秋”。
“也不知道單憑體力是否能凝聚落葉?”
讀罷手中竹簡,楊可名起身來到一具木靈傀面前,依照竹簡上的運功之法,手掐劍指,運轉內力,面前緩緩浮現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光芒的輪廓果真如同一片落葉。
楊可名心中大喜,忙以靈識驅動落葉。
“氣技:葉斬深秋!”
光芒所化的落葉應聲飛出,“唰”的一下在木靈傀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淺淺劃痕。
“成功了!”
楊可名看着漸漸復原的劃痕,心道:“可惜以我現在的修爲尚且無法凝聚太多的落葉,落葉的飛行速度和力度也遠遠不夠。若是能達到功法中所描繪的漫天落葉的境界,只怕這木靈傀也要變成一堆木屑。”
心思至此,楊可名調整好狀態,企圖再次施展葉斬深秋。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楊可名循聲望去,只見一人手持寶劍,迎風而立。面前的木靈傀已然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散落一地的碎木片。
此人正是與楊可名同舍的蘇涼衣。
誠天舒和秦開也湊了過來,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看樣子是他把木靈傀給劈碎了。”
“啊?”誠天舒驚訝道:“這傢伙不是跟我們同舍的那個叫什麼來的……”
秦開道:“人家叫蘇涼衣。”
“對,就是他!竟然把木靈傀給劈成這樣,不去砍柴真是可惜了!”
楊可名白了他一眼,道:“你早上剛剛說過他不識好歹,你說他會不會……”
誠天舒頓時大驚失色,忙道:“我那還不是爲你說話……你說他應該不會記仇吧?”
“那可說不準。”
“要不……你幫我與他解釋解釋?”
“你自己怎麼不去?”
“廢話!萬一那小子沒劈過癮,順手把我也給劈了怎麼辦?”
秦開拍了拍胸脯,道:“沒關係,我有厚葬拳!”
“滾!”
沈玉墨聽見動靜,縱身一躍,落至蘇涼衣身旁。
“這是……這是你乾的?”
蘇涼衣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這東西這麼不結實。”
沈玉墨不禁愕然,這木靈傀是千年槐木製成,能吸收化氣修復自身,刀槍不入,水火難侵。若是不動用修爲,自己也難一擊將其摧毀,不知面前這個少年是如何做到的。
疑惑之際,沈玉墨突然注意到了蘇涼衣手中的寶劍。
說它是劍倒也有些勉強,既無劍脊,亦無護手,更無纓穗和劍鞘。劍柄與劍身渾然一體,通體純白如雪。饒是沈玉墨見多識廣,也難以看出是何材質。
“你這劍……難道是源賦?”
蘇涼衣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沈玉墨點了點頭,聯想到方纔此人說功法會影響他發揮,心中頓時釋然。
“好吧,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使用源賦了,如果再損壞木靈傀的話,需要照價賠償。”
蘇涼衣並未答話,手心一翻,長劍頓時無影無蹤。
“哇,好帥啊!”
“真的耶!劍帥人更帥!”
許多女子見此一幕,不禁春心萌動,三三兩兩討論起蘇涼衣來。
誠天舒聞聽議論,憤憤道:“哼,不就是打壞了一個木靈傀,有什麼了不起的?在我的霸道神拳下這木頭疙瘩也不過就是紙老虎而已!”走到木靈傀前,大喝一聲:“紙靈傀,吃我一記神拳!”
言畢,一拳擊向木靈傀。
衆人被這一聲大喊嚇了一跳,不禁紛紛側目。誰知一聲巨響過後,木靈傀紋絲未動。
楊可名見狀,連忙上前扶起一丈開外的誠天舒。
“天舒,你沒事吧?”
“痛死我了!”
誠天舒捂着破皮流血的拳頭,怒罵道:“這鬼東西究竟是什麼做的?怎地如此堅硬?”
楊可名看了看他的傷處,道:“你的骨頭也夠硬的,竟然沒有骨折!還真別說,這霸道神拳傷敵一千,自損一萬,非你這種皮糙肉厚之人不能修習。”
“少廢話,快去看看那木靈傀如何了!”
楊可名走到木靈傀跟前仔細查看,卻並未發現異常。
“怎麼樣?是不是被我打壞了?”誠天舒自信滿滿道。
楊可名搖了搖頭:“毫髮無損,十成新!”
“不可能!你再好好看看,有可能是內傷。”
楊可名再次觀察木靈傀,突然眼前一亮。“咦?的確有些變化!”
遂指着木靈傀胸前的一塊血跡道:“你看,這裡被你弄髒了。”
一節課很快過去了,經過幾番嘗試,楊可名已經可以成功凝聚三片落葉,不過自己也累的筋疲力盡。
“果然,以體力強行發動氣技,對身體的負荷不是一般的大啊!”
“可名哥哥,我們去吃飯吧!”
“好。”
二人正要離去,楊可名忽覺兩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
沐芷見他身邊滿頭大汗,忙道:“可名哥哥你沒事吧?怎麼看起來如此疲憊?”
“沒事,就是消耗太大了。”
“修習功法需要循序漸進,你也不要太勉強了。”
“嗯,知道了,我們走吧。”
這時,秦誠二人迎面走來。
秦開道:“可名沐芷,一起去吃飯吧。”
誠天舒陰陽怪氣道:“你這個木頭疙瘩好沒眼力!幹什麼不好,非要去打擾人家的二人世界。”
沐芷聞言臊的俏臉通紅,楊可名辯解道:“你別瞎說。”
“哎呦,還不好意思了,我哪裡瞎說了?”
楊可名支支吾吾道:“我和沐芷……秦開纔不是木頭疙瘩!”
說罷,拉着沐芷轉身離去。
誠天舒被楊可名的窘相逗得大笑不止,看了看秦開,道:“走吧,看來只能我倆相依爲命了!”
沐芷見楊可名體力消耗巨大,便硬拉着他去了紅月軒。
看着盤中的山珍海味,楊可名道:“雖然我們還有不少錢,可如此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還須得節儉一些。”
沐芷從小衣食無憂,對金錢沒什麼概念,不在乎道:“無妨!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等我爹來的時候再多從他多要一些錢就行了。”
楊可名搖頭道:“我欠白叔的已經夠多了,只怕這輩子也報答不了他恩情。”
“可名哥哥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和我爹都是你的親人,親人之間還談什麼報答不報答的?”
楊可名苦笑一聲,不再說話。
沐芷想了想,道:“這樣吧,如果你真要報答我爹,你就努力修行,等你實力強大了以後報答我就好了。”
楊可名疑惑道:“報答你?你要我怎麼報答你?”
“嗯……就讓你……就讓你做我的貼身侍衛,保護我吧!”
沐芷說罷,對楊可名嫣然一笑。那笑容似乎能夠將人融化,讓楊可名有些不知所措。
“貼身……侍衛?怎麼個貼法?”
“就是時刻跟着我啊!”沐芷撒嬌道:“怎麼樣?到底可不可以嘛?”
“嗯,好。”
楊可名低下頭,匆匆扒着碗裡的飯菜,表面若無其事,心中已是巨浪滔天。
沐芷掩嘴輕笑,不斷將菜夾入楊可名碗中。
“咦?又是你們,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