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名微笑道:“怎麼樣?服氣嗎?”
高廋男子不解道:“你這是什麼身法?竟能避過我的九天十地百堵千圍陣!”
“嗯……我這叫聲東擊西走南闖北步!”
“真的假的?你不會是在耍我吧?”
“耍你又怎樣?快認輸!”
高瘦男子猶豫片刻,突然喉嚨處一陣涌動,吐出了一口鮮血。
楊可名詫異道:“你這身體也太不禁打了吧!我不過是踢了你一腳而已,至於吐血嗎?”
高廋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虛弱道:“認輸之前,我還有一句話要說。”
“少廢話!不過是認輸而已,怎麼弄得像是要留遺言一樣?”
男子猛地咳了兩聲,又吐出一大口血,楊可名無奈道:“好好好,你快說,說完趕緊去療傷。”
“我想說……”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見楊可名俯身湊了過來,高瘦男子突然邪魅一笑,道:“我想說輸的是你!”
話音剛落,突然自口中吐出一根銀針,直射向楊可名的面頰。
楊可名心道一聲不好,卻根本來不及躲避,只得伸手護住面門。一陣刺痛過後,楊可名擡手一看,見銀針已經沒入掌心,只留下一個小小的血洞。
“哈哈,就算你眼力再好,身法再高又能怎樣?還不是中了我的‘龍鬚針’!”
“你找死!”
楊可名頓時暴跳如雷,飛起一腳將高瘦男子踢出老遠,隨即催動罡氣試圖將銀針逼出。誰知那銀針卻彷彿是長在了裡面,任憑他如何催動罡氣,就是硬賴着不肯出來。
高瘦男子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冷道:“沒用的,‘龍鬚針’一旦入體,便會隨着你的血液遊遍全身,即使你能以罡氣抵得住一時,卻也無法根除。不如你快些認輸,趁其未入心脈,我尚且有法可解。不然等時辰一過,我也無力迴天。”
楊可名不屑道:“不必了!不過區區‘龍鬚針’而已,想解又有何難?”
說罷,運轉窺天眼查看自己的手臂,一條條血管筋脈瞬間呈現在眼前。
“找到了!”
楊可名舉起“剎那紅塵”,輕輕刺向自己的手臂,又順勢一挑,噴涌而出的鮮血中赫然出現了一根細如髮絲般的銀針。
高廋男子大驚道:“這怎麼可能!‘龍鬚針’細如毛髮,你是如何發現的?難不成你能透視嗎?”
“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楊可名身形一動,閃電般地攻了過去。高手男子自知不敵,忙舉手投降。
空中的閻嬌見狀,靈識一動,一道金屬牆壁瞬間拔地而起,橫亙在二人之間。
楊可名雖心有不甘,卻也只能拂袖而去。
擂臺下,沐芷見楊可名歸來,忙迎上前查看他的傷勢。發現只是皮外傷後這才鬆了口氣,正要以“千生蓮”爲他醫治,卻被楊可名制止。
“你稍後還有比賽,不要浪費靈識,我這點傷包紮一下就好了。”
沐芷倔強道:“那怎麼行?我的靈識多的是,先止血要緊!”
楊可名無奈,只得任其擺佈。
蘇涼衣嘲諷道:“尚未分出勝負,就敢輕信對手的花言巧語,受了傷也是活該!”
沐芷憤憤道:“你怎麼能這樣講話?可名哥哥是因爲心地善良才誤中了奸人的詭計!”
“誤中?方纔那人分明是故意吐血,又趁擦血之際將暗器放入口中,如此明顯的計策也只有傻子纔會誤中。如果那人的飛針帶毒,又或是窺天眼沒有透視的本事,輸的恐怕就是他了。”
沐芷正要反駁,卻見楊可名神色黯然道:“沐芷,別說了,涼衣說的有道理,因爲輕信別人我已經吃了不少的虧了。”
蘇涼衣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秦開打起了圓場:“行啦,不管怎麼樣,可名總歸是贏了,現在就看我和沐芷了。”
此後登場的是青光初修院的任陽和一名來自赤霞初修院的選手。由於已經是決賽,選手無需再隱藏實力,任陽一開場便使出賦法“魔日雙生”。兩隻死光邪眼同時發動,萬道紫光齊射,猶如兩輪魔日降臨。他的對手實力平平,面對此種攻勢自是無法應付,還沒等喊出認輸便身負重傷,比賽隨之結束。
第六場比賽則結束的更快,抽到六號籤的秦開理所當然的選擇了童謙作爲對手。童謙雖然陰險歹毒,卻也不傻,二人之前已經有過交鋒,他自知不敵,況且秦開還曾威脅說要廢掉他的“魔手”,思前想後,童謙決定直接認輸,寄希望於復活賽。
“請七號選手選擇對手。”
主賓席前,粉衣素褲的唐婷應聲起身,毫不猶豫地走到了沐芷面前,沉聲道:“你來!”
不等沐芷迴應,轉身走上擂臺。
楊可名的心情頓時沉到谷底,雲若嵐擔憂道:“沐芷,要不然算了吧?”
沐芷笑着搖了搖頭:“不管怎麼樣,總歸要試試!”
一向寡言的蘇涼衣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以唐婷那“真空爆”的威力,你一旦被擊中必將失去再戰之力。”
秦開也附和道:“是啊沐芷,那個唐婷的確不是好惹的,你還是先保存實力,等到復活賽再說。”
“行了,你們不要說了。”楊可名手心一翻,將“剎那紅塵”遞到沐芷面前,微笑道:“儘量與她近身作戰,小心她的‘斥靈珠’。”
“我知道了,可名哥哥。”
沐芷接過剎那紅塵,向擂臺方向走去。
雲若嵐責怪道:“你怎麼不攔着點?你就不怕沐芷有危險嗎?”
“既然選擇成爲一名修者,也就是選擇和危險相伴,這些年我們所經歷的危險還少嗎?”
“可這是比賽啊!理當以大局爲重,怎可意氣用事?”
楊可名鄭重道:“正是因爲顧全大局,沐芷才執意要登臺一戰。她可以輸給唐婷,卻不能輸給自己!”
“可是……”
“沒什麼可是,即便我阻攔她也不一定有用,若論倔強,我們中恐怕無人能及得上沐芷。”
雲若嵐突然想起當初在摩羅山脈中,沐芷寧願與楊可名一同赴死也不願獨活,頓時無話可說。
見衆人一臉擔憂之色,楊可名安慰道:“你們放心吧!有我在,沒人傷得了沐芷。”
擂臺上,唐婷傲然而立,神情高冷,猶如寒冬臘月中的一枝梅花。反觀沐芷則面色從容,舉止優雅,恰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唐婷冷笑道:“你可知我爲何選你?”
沐芷不卑不亢道:“那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
“你即將因此而慘敗,怎可說與你無關?”
“哼,勝負尚未可知,你憑什麼這麼說?”
唐婷緩緩道:“不知道爲什麼,打我第一次見你,我就感覺到你很強,甚至比雲若嵐還要強,強到我必須戰勝你!”
沐芷皺眉道:“你說的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當然有!”唐婷堅定道:“同輩之中,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無論是樣貌,身世還是實力,我從來沒有輸給過任何人,即便對手是雲若嵐也一樣。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當然不能因爲你而破例!”
“說到底,你不過是怕輸而已!”
“你錯了,我不是怕輸,而是想贏!”
唐婷說罷,脖頸一仰,就要吐出“斥靈珠”。沐芷自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忙取下“沐鳳鐲”擲向唐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