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還有事嗎?”
看着面前的少年,白天煉的眼前再次浮現出楊文耀的身影,心中掀起一陣惆悵。平復片刻,鄭重道:“可名,你與你的父親實在是太像了。”
“嗯?”楊可名被白天煉沒來由的話語弄得摸不着頭腦。
“當年你父親爲護我周全,捨生取義,險些喪命。我看得出來,你與他一樣,是一個極爲重情重義的人。在當今這個世界,這是極爲難得品質,同時也是你的致命弱點。”
“修途有多艱險,我相信你已經見識過了。即便在這層層保護的修院之中,也暗藏着殺機。至少在此時此刻,你能夠絕對信任的人只有我和沐芷,除此之外……也罷,太多的話我就不說了,我相信你能把握好分寸。情感豐富的人固然可以體會到更多的美好,但你要記住,你所身處的是一個絕對理性的世界!”
楊可名心知白天煉是在擔心他交友不慎,點頭道:“白叔,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白天煉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欣慰道:“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猶豫片刻,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笑意,緩緩道:“有些事……我雖然無意插手,但還需提醒你一下。身爲一個男人,保護心愛的女人是他的職責所在,所以你可要努力修行嘍!”
楊可名聞言,瞬間臉色通紅,支支吾吾道:“白叔,不是……我……沒有……”
白天煉見狀大笑道:“哈哈,不必向我解釋,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解決,我走了!”
說罷,自顧離去。
楊可名看着白天煉的背影漸行漸遠,心道:“放心吧白叔,我會的!”
走進校舍,秦開和誠天舒正在庭院中談論着什麼,見楊可名回來,二人忙迎上前去。
誠天舒道:“楊可名,你去哪了?一天看不見你的影子,害的我跟秦開爲你擔心。”
秦開也抱怨道:“是啊可名,你去外面倒是和我們說一聲啊,我們可以陪你去,互相也能有個照應。再說了,你還有傷在身,這萬一要是死在外面……我是說萬一,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誠天舒錘了秦開一下,罵道:“你少放屁!人家福大命大,王蛇毒都毒不死,哪至於像你說的那樣!”轉頭微笑道:“可名你放心,現在社會風氣這麼好,一定會有好心人給你收屍的。”
楊可名聞言哭笑不得,本來白天煉的話還讓他對二人心存芥蒂,此刻卻無影無蹤。口中道:“我是和沐芷還有沐芷的爹一起出去的,走的匆忙,沒來的急和你們說。對了,你們怎麼知道我出去了?”
誠天舒道:“方纔看完比賽正好遇見了李長歌師兄,他告訴我們的。”
“哦,這樣啊。”楊可名想了想,道:“乙班的決賽情況如何?想必那李飛羽也取得了進入零班的資格吧?”
秦開點了點頭,一臉擔憂道:“李飛羽在初賽和決賽的四場戰鬥中,都只用一招就擊敗了對手,能看的出他如今的修爲要高於你。再加上又身懷賦法,恐怕不好對付。”
楊可名知道秦開在擔心什麼,微笑道:“沒關係,我如今也即將突破通明境界,而且以剎那紅塵的堅韌程度,未必就抵擋不住他的‘洞天劍指’。”
誠天舒不解道:“可名,你與李飛羽當真非戰不可?”
“不是我非要和他一戰,而是他咄咄逼人在先。再者說,我曾敗在他的‘洞天劍指’下,若是不跨越這道障礙,只怕今後的心境會受到影響,對修途發展不是好事。除了李飛羽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厲害角色?”
秦開想了想,道:“有一個,此人的修爲比起李飛羽還要更勝一籌,名爲秋元亮。”
楊可名驚道:“比李飛羽還要更勝一籌?難道此人擁有源賦不成?”
“正是,秋元亮擁有源賦‘逐風腿’,若是隻論速度,一年級中恐怕無人能與其抗衡。不過他在比賽中並沒有使用賦法,不知是未曾領悟還是在隱藏實力。”
誠天舒不屑道:“要我說那‘逐風腿’算不得什麼,要說厲害還是那朱靜芸的‘追光波’厲害。”
楊可名疑惑道:“‘追光波’?那是什麼?也是源賦嗎?”
秦開擺了擺手,哭笑不得道:“你別聽他瞎說,那個名爲朱靜芸的女子只不過是胸部豐滿了一些,吸引了不少男子目光追隨,他便給起了個名字叫‘追光波’。因爲這事還讓溫小柔扇了兩個耳光。”
“哈哈,那應該叫‘耳光波’啊!”楊可名捧腹大笑。
誠天舒老臉一紅,憤憤道:“笑個屁,你們懂不懂什麼叫‘打是親罵是愛’?”
“哦?”楊可名聞言一怔,樂道:“兩天不見,看來你和溫小柔的關係發展的不錯啊!”
不等誠天舒說話,秦開搶答道:“如果說‘打是親罵是愛’的話,那他倆可真是愛的死去活來。”
誠天舒咬牙切齒道:“秦開,別逼我把你偷窺雲若嵐的事說出去!”
秦開慌忙辯解:“我……我纔沒有,我……我那不叫偷窺!”
“你那還不叫偷窺?眼珠子都要飛人家臉上了,就像這樣……”
誠天舒說罷,模仿起秦開看雲若嵐的樣子,口中道:“楊可名,論偷窺你最有經驗,你說這算不算偷窺?”
“我有個屁的經驗……不過秦開,你這確實算偷窺。”
“我……”
秦開百口莫辯,忙轉移話題道:“算了,別說我了,可名,你出去這一天都幹了些什麼?”
楊可名想了想,並未把自己遇襲一事告知二人,道:“也沒幹什麼,只是去皇家酒樓吃了頓飯,又在街上閒逛了一會,便回來了。”
“皇家酒樓?”
秦開聞言十分興奮,忙道:“聽說皇家酒樓可是全天風城最好的酒樓,就連皇室中人也經常在那裡吃飯,想必那的菜餚肯定是美味無比吧?”
楊可名不屑道:“並沒有,那都是一些吸引客人的噱頭罷了。飯菜的味道一般不說,價錢還貴的離譜。一隻赤雞竟然要五個九夏幣。”
“這麼貴?”
“是啊,那裡的店小二還說什麼他家的雞都是百裡挑一,完美無瑕,美名其曰‘無懈可雞’!我看純粹是放屁,根本就是家黑店。”
誠天舒聽罷,顯得有些不快,道:“你說話就說話,別罵街啊!我們皇家酒樓一直以來的定位就是高端酒樓,經過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如今穩坐北寧餐飲業的頭把交椅,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黑店?”
楊可名驚奇道:“咦?你這說詞竟與那店小二一字不差,難道你是……”
“不錯,正是!”誠天舒見自己的身份曝光,一臉得意道:“不過你們不要因爲我的特殊身份就對我另眼相看,我這個人還是很願意和羣衆打成一片的。”
楊可名拍了拍他的肩旁,感慨道:“放心吧,誰還沒有個過去?不就是在皇家酒樓當過小二嗎?又不是什麼丟人的差事,我和秦開不會瞧不起你的。”
“去你的!誰是小二啊?”誠天舒怒罵道。
秦開語重心長道:“誒,天舒,這就是你不對了!小二怎麼了?小二不偷不搶,靠自己的雙手吃飯,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再說你長成這個樣子,不當小二你還想當小三啊?”
誠天舒氣的破口大罵:“我當你大爺!”
“當我大爺?那你也得從基層做起啊……”
“行了行了!”誠天舒揚了揚手,氣急敗壞道:“實話告訴你們,皇家酒樓的爹就是我老闆!”
“我知道,方纔你不是說了嘛……”
“嗯?”誠天舒意識到自己失言,忙道:“不對,皇家酒樓的老闆就是我爹!”
“啊?”
楊秦二人面面相覷,驚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