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
曉嫋興奮地點頭:“是啊,你不覺得那套房子很不錯嗎?傢俱齊全,裝修又新,而且那個陽臺採光真的很好。我覺得以後我可以買一張搖椅,下午的時候泡一壺茶,悠閒自在地躺在搖椅上,可以曬太陽或者看書。對了,我還以再買一定簡易型伸縮電腦桌,放在躺椅旁邊,坐在陽臺上看偶像劇!”想到這些曉嫋不由地眯起雙眼,露出一副愜意表情。
“這個主意很不錯,我贊同。”北村澈也跟着笑了。容易滿足的人,總是會感到快樂,曉嫋就是這類人。北村澈在心底默默思忖着。
回到小漁村,已是接近傍晚。
北村澈在巷口停好車,與曉嫋一起沿着小巷子走到外公家。紅色的油漆鐵門敞開着,裡面飄出來香噴噴的飯菜香。
“外公,我們回來了!”曉嫋聞着菜香,一溜煙跑進廚房,剛要偷吃,被外公一轉身,拿筷子拍在她手上。
曉嫋吃痛,“哎呀”叫了一聲,捂着手背可憐兮兮地憋着嘴看外公:“幹嗎打我啦?我肚子餓了啊。”
“肚子餓了,還不快去洗手?一回來就進廚房偷吃,你真是好吃懶做啊。”外公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又說,“快去洗手,一會兒就開飯了,我做了你喜歡吃的紅燒魚。”
曉嫋洗完手,端着碗筷開開心心地出去了。
這時,北村澈走進廚房。
外公正要起鍋,北村澈端着盤子走上前幫忙。
外公看了北村澈一眼,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將鍋中的魚倒在北村澈端的盤子裡,而後又悠悠地說:“曉嫋這個孩子我看着她從小長到大,她就是腦筋太簡單,想問題理所當然,由着自己的性子,又從來不會替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你別由着她,她會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爲有人支持,自己便是正確的。
“嗯,我懂的。”北村澈輕聲答應。
外公又說:“她這趟突然跑來小漁村看我,雖然她什麼也不對我說,但是我知道,她不開心。而她的心情,八成是跟那個臭小子有關。”外公果然是過來人,一眼便將亂局看清,“你和那個臭小子應該是朋友吧?你有空也多勸勸他們,年輕人的感情總以爲以後來日方長,到了後來才幡然悔悟,後悔錯過當時最好的時光。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處事不成熟,總以爲有一輩子時間可以消耗。可是又有哪個人能夠保證,每一天都可以睜開眼看見陽光呢?”
外公的話,令北村澈垂眸開始沉思。
另一座城市,S市。
此時,尹宅內燈火通明,尹老爺的第三次全面會診,正在二樓主臥中緊張進行。
尹梓尚站在主臥隔壁的書房中,他雙手背在身後,表情沉肅地望着窗外。
最近,他似乎經常這樣凝望窗外,心中沒有情緒的起伏,臉上再也看不見往日因‘她’存在的笑容。
尹介堂拿着一支紅酒走進來,走到窗邊的矮櫃前,從裡面拿出兩隻高腳杯,開口問:“要來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