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雖然不是什麼兇險邪惡之處,但萬古大山裡難免會蘊育出各種妖魔鬼怪。山屬陰,正是那些邪惡生靈的最佳處所。更何況武夷山人跡罕至,沒有名門仙派在這裡傳播正氣,便更加多了許多陰冷之氣。
李木三人只在山的外圍遊轉,便發現了好幾個妖精。他們實力都不是很強,顯然成精沒有多久,修行尚淺,即使李木等人近距離觀察也並未被察覺。這些妖精大多變化成人樣,有小孩也有青年。自從上次李木着了蜈蚣精的道,李木便多了幾個心眼。
一路上和獨孤方學了一些識妖的方法,最簡單常用的便是開天眼,還有的便是藉助法寶。李木全身窮的叮噹響,別說法寶了,就連一件稱手的兵器都沒有。不過好在開天眼並不難,以他的資質僅用一天便學會了。這一點讓郝楠很不服氣,一路上都嘀咕李木是僥倖學會的。要知道他這個蓬萊島的天才學天眼的時候,也花了整整七天的時間。
倒是獨孤方沒有說什麼,只是暗暗驚訝李木的天賦。他的資質在蓬萊島也是數一數二的,當初學開天眼也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原本已經覺得郝楠很變態了,沒想到碰到一個更變態的傢伙。但一次獨孤方更加肯定,李木並非人類。
“師兄,爲什麼不讓我去殺了那些妖怪,他們道行都很低啊。”再次避開幾隻嬉鬧的蜘蛛精,郝楠終於忍不住向師兄質問。
“白癡。”李木低罵一句,第一個朝前走去。
“你……”郝楠癟怒地看着李木,拳頭早已捏緊。
獨孤方拉了拉他,勸道:“這裡雖然是還在外圍,但我們不知道附近有多少妖怪,一旦打起來只會驚動其他的妖怪,只會惹來更多的麻煩。萬一讓黑魔逃走了,再想找到他就很難了。”
郝楠一臉原來如此地點點頭,“哦”了一聲。不過他看着李木的背影,眼裡依舊帶着些怒意。
如此在外圍遊走了三日,繞到武夷山的西面豁口處。獨孤方指着前面那面光潔如鏡的絕壁道:“那裡就是武夷山的真正入口,也是進入武夷山深處的唯一入口。我們四大門派約定在這裡回合,不知道其他三派的人到了沒有。”
“我們過去看看吧。”李木率先走過去。既然四大門派的人都要來,也就是說通元門的人也會到。離開通元門已經很久了,李木確實有些想你他們,不知道這次師傅會派誰來呢?李木暗暗想着。
郝楠見李木一臉無懼,陰陰~道:“來的可都是正道修仙者,你難道不怕嗎?”
李木停了停腳,微微偏過頭笑道:“我爲什麼要害怕,難道你們這些修仙正道會殺了我不成?”
走近那塊直挺光滑的大絕壁,才發現那原來是豁口處突出來的一塊,彷彿被絕世高人驚天一劍斬出來的。絕壁是刻着幾個大字“武夷山絕地,酒劍仙任遊!”
“酒劍仙,好霸氣的一劍,好霸道的口氣。”李木仰頭驚歎。這一劍若非實力絕強者是絕對斬不出這種效果的。一般的修仙者想要開山闢地並不是難事,實力稍強的人都能做到。但想要一劍切出如此光滑如鏡的效果,需很強的功底才能做到。這酒劍仙的實力有多高誰也沒有辦法預測,難怪他敢說任遊此地。
就在李木驚歎這絕世一劍之際,那絕壁下的亂石後面忽然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皆一身道裝,黑白相間的道袍平添了幾分英氣。男的面若冠玉,頭髮高高的紮起,背後交叉着兩柄赤紅仙劍,長相極是英俊。女的面若蔥玉,扎着一條長長的馬尾,手裡拿着一把青色的仙劍,容貌十分美麗。光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便可以看出,二人是人中龍鳳。
“三位,我是蜀山弟子姜逸,這是我師妹陸琴。不知三位是哪派師兄?”姜逸聲如洪鐘般,在這空曠地谷口顯得格外清朗。說話時嘴角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臉上總是帶着一些令人不容拒絕地妖魅。恐怕尋常女子,看一眼便會深深地愛他。
倒是他身邊的女子陸琴,容情恬淡,只是微微擡了擡眼,用淡漠的目光和李木一行打了個招呼。
“好一個俊秀的男子!”
李木三人心裡同是一驚,心道自己若是女孩,也一定會愛上這個男子吧。
還是獨孤方經驗豐富,反應極快。只愣了一刻便化作笑聲,連忙拱手道:“早聞蜀山姜師兄英俊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在下蓬萊島獨孤方,這是我師弟郝楠。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原來是蓬萊島的獨孤師兄,真是幸會幸會。”姜逸也拱手還禮,接着看着李木。
李木抱拳道:“在下李木。”
姜逸沒聽說有李木這號人物,還以爲他也是蓬萊島的,微微道了一聲:“幸會。”
“不知道姜師兄到這裡多久了,可有什麼發現?”獨孤方見沒有其他兩派的人,問道。
姜逸回道:“只是早來兩天,並未有什麼發現。”
郝楠見陸琴長得十分美麗,乘着獨孤方與姜逸交談時,湊到她身邊,笑呵呵地道:“陸師妹你好,我叫郝楠,很高興見到你。”他伸出右手,和陸琴打招呼。
陸琴微微瞥了他一眼,又瞄向別處,不再理會他。
郝楠吃癟,尷尬地縮了縮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他笑了笑接着說:“武夷山兇險無比,進去之後陸師妹要緊跟着我,也好在危險的時候幫你一把。”
本來是示好的一句話,但聽在陸琴耳裡卻不是那麼回事,當下陸琴冷冷道:“這麼說郝師兄法力比我強了,我倒要見識見識。”說罷,那把青色的長劍無聲已出,就站在她跟前的郝楠根本沒有看見她什麼時候拔出的寶劍。就好像一陣風吹過,速度之快實爲罕見。
感覺到有法力運轉,正在交談的姜逸和獨孤方一驚,急忙看去。姜逸驚道:“陸師妹,把劍收起來?”
陸琴冷哼一聲,不甘心地把劍收回劍鞘中。劍動如風,無聲無息。
姜逸轉而對獨孤方道:“陸師妹冒犯之處,還望二位別介意。”
獨孤方笑了笑道:“哪裡,許是我這師弟觸犯了陸師妹,應該我們道歉纔是。”
兩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面卻又想着另外的事情。四大修仙門派各有所長,乃是修仙門派的牛耳,他們此次派弟子出來除了降服黑魔外,還有就是讓年輕一輩較量一番。也顯示各自門派的本事和神通。
“咦,有人來了!”獨孤方見搜魂鏡有了反應,卻是四個半人半仙。心想定是其他兩派的人到了。
果然,兩天中飛來四個人,四人均駕着翔雲,分不清是通元門的弟子還是菩提洞的。
姜逸和獨孤方迎了上去,四人落在他們跟前,其中一人上前道:“在下通元門蕭讓,這位是我師弟杜湘,這兩爲師兄是菩提洞的出色弟子張穎生,王穎海。不知幾位師兄是哪派高徒?”
獨孤方微微一笑,和聲道:“原來是通元門和菩提洞的幾位師兄,在下蓬萊島獨孤方,這位是我師弟郝楠。”他把姜逸和陸琴兩人也介紹了一遍,待要介紹李木的時候,卻發現李木還站在後面,沒有走上前。
此時李木嘴角掛着微笑,緩步走上前,看着蕭讓和杜湘兩人侃道:“兩位師兄,別來無恙啊。”
聽了李木的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一個個張着大嘴表情不一地瞪着李木。待李木走到他們兩跟前了,蕭讓和杜湘才反應過來,驚喜地抱住李木:“小師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至於獨孤方和郝楠兩人,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李木居然會是通元門的弟子。郝楠指着李木“他,他……”半天說不出話。
而姜逸和陸琴卻以爲李木是蓬萊島的弟子,此時也驚訝不已。
只有毫不知情地張穎生和王穎海一臉平靜,不知道李木是何許人也。
“此事說來話長,我從東海過來,一路上多虧獨孤兄和郝兄照顧。”李木說道。蕭讓和杜湘都是通元門最出色的弟子,平時他們沒有少幫助李木。雖然和大師兄鍾大山沒法比,但在年輕一輩中,卻是相當了得。
通元門位於修仙門派之首,所以蕭讓隱約成爲這次行動的主導。他來到獨孤方跟前拱手道:“多謝獨孤師兄一路上對小師弟的照顧。小師弟有些頑虐,因誤殺了洪澤龍君而被貶爲土地。這一晃我們師兄弟不覺好幾年沒有相見了。”
“哦,原來就是他殺的洪澤龍君啊,”獨孤方一臉慚愧,“我也只是順道救了一次李師弟,小事不值一提。”
獨孤方對李木的身份更加疑惑,爲什麼通元門的弟子身上會有這麼重的妖氣呢?難道是妖怪變化的?他不斷猜測。但他用蓬萊大仙傳授的秘法查探過李木,卻沒有任何的發現。李木並非別的什麼變化而成,而原本就是這樣的。
蕭讓和杜湘一聽,急忙問道:“小師弟,怎麼回事?”他們兩自小喜歡這個調皮搗蛋的師弟,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弟弟一般看待。更何況李木是師傅的掌心肉,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在師傅那裡也不好交代。
李木本來不想說,但被兩人逼問,只好把自己遇到蜈蚣精的事情說了一遍。
蕭讓重新檢查了一下李木的身體,確定沒事之後,叮囑了幾句:“以後千萬要小心一些,妖魔鬼怪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
“嗯,知道了,蕭師兄。”李木不耐煩的點點頭。師兄們什麼都好,就是愛嘮嘮叨叨說個沒完。
見天色已晚,幾人商議定,決定休整一晚明日再進去。
第二日,臨行前杜湘有些憂心道:“小師弟,此番任務兇險,你還是不要去了吧,免得師傅爲你擔心。”
李木很想見一見那個魔族中人,想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找到一些答案,於是笑了笑道:“杜師兄不用擔心,論逃跑誰還能比得過我呢,別忘了我還是土地。”
杜湘和蕭讓一怔,隨即笑了起來。是啊,在這茫茫大山裡,論逃跑土地說第一,誰敢說第二呢。
一行九人,具是各大門派最得意的弟子,由通元門開路,走進那十萬深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