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霜有些詫異地看着樑澈鈺,他們一直就沒商量過他們的婚期,當初只想着把太后一行人的事給解決了,然後選個適合的時間,哪裡想到自己會是如今的狀況?
不用別人說,齊秋霜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大好,逐漸虛弱了下去,那婆娑爐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記,似乎在吸食着自己的生命力。
她早就從樑澈鈺的口中得知了太后那些人的絲狀,雖說不知道原因,但聯繫自己的情況,卻是能夠猜到的,但是爲什麼婆娑爐不一次性將她生命力吸取盡呢?
是有別的打算,還是說做不到?
不管是什麼原因,齊秋霜都不想早死,這一世,有慈愛的父母友愛的兄弟姐妹,還尋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她如何甘心呢?
齊秋霜沒有馬上回答,她盯着樑澈鈺的眼看,這雙眸子中,此時似乎裝滿了千言萬語,以及無法說出口的擔憂及其害怕。
想了想,若是能讓他更安心點,那麼成親又有什麼差別呢?
“好,我們就挑個好日子成親。”
樑澈鈺不由笑了,眉眼展開,看得出來他心情非常的好,“那我讓人選幾個適合的日子,屆時我們再挑一挑。”
“行,不過辦得簡單點,不用太熱鬧,婚服的話,我二姐當初給我們倆都做了,此時應當差不多,就無需另外準備了。”昀王大婚,於情於理,都是要大操大辦的,尤其是他又立下這麼大的功勞。
只是對他們兩人來說,卻是不會同意的,今年國庫愈發的空虛,之前被收服的小國,都在要着支援,而北邊一些受災嚴重的地方也不能忽視,樑澈衍簡直是恨不得一文錢掰作兩瓣來用。
所以對於齊秋霜說的簡單點,樑澈鈺自然是同意的,他也不想太多人圍觀,辦得莊重肅穆點更好。
“昏禮和宴席就分開罷,不用請太多,名單我會讓阿木去列出來,屆時你也可篩選下。”現在流行昏禮和宴席同一天,不過樑澈鈺並不喜歡。
齊秋霜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好忌諱的,“也好,昏禮一事,具體的就讓忠叔操辦罷,我想他會更清楚些。”反正齊秋霜不打算也沒有那個精力親力親爲。
“聘禮的單子,我擬好了,你先過目下,再遞給你大哥看看。”聘禮這一點,可是不能少。
說到聘禮,那是不是說自己也要帶嫁妝,不過家境差了些,一半是夫家填補,就是不知道這幾年,父母做了什麼準備。
“不是真要把聘禮擡到慶陽再擡回來吧?”這個路程未免也太遠了,倒不如再涼州府府城辦的好,省心省力。
“這又有何妨?”樑澈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是,完全沒必要因爲路途遙遠而放棄。
“……”齊秋霜有些無言了,聽着這充滿霸氣的話,這分明是要費人力勞力的吧,確定不高調嗎?
“放心,養着的人,可不是讓他們幹吃飯的。”如今除了仍有任務的暗衛,大部分卻是停下來休整的,畢竟之前的兩三年都有些累狠了,不少受了傷留下不少的隱患。
“到時看看吧。”如果按樑澈鈺說的來,自己也是要回慶陽,從那邊出嫁的,這般的話,所費的時間可是不短,自己的身體能夠撐得住嗎?
樑澈鈺摸摸齊秋霜的頭,除了安排親事外,就是繼續尋找有大功德的人或東西,不把婆娑爐給滅了,他不甘心。現在他堅信,只要婆娑爐消失了,那麼齊秋霜身上的那個印記就能夠自己消失了吧。
昀王要成親,也是要在陛下那備案的,這怎麼說也是一件大事了。
“說來,你們定親也很長一段時間了,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是我無能,連累你們了。”樑澈衍還是覺得愧疚的,可誰又知道叛變的是最親近的人呢?太后是他親生母親,對他們一家三口都能夠下這樣的狠手,那對其他人呢?
樑澈鈺有自己的權力,這點樑澈衍是清楚的,不過卻不忌憚,兩人一同長大,性格也是非常瞭解的,對於這個位置,他也不是無法放手,兄弟倆一明一暗的,可以穩定着整個江山社稷。
不知道後代會如何,但至少在他們都在幾十年內,絕不會有反目成仇的情況出現的。
“話不能這麼說,一些事該發生的總會發生,不單單是一個人的責任。如今霜兒這般,我也無心幫忙,你多尋些人幫着你分擔。”樑澈鈺搖搖頭,將手中的奏摺給蓋上。
“如今看來,還是北方西北受災最嚴重,鼓勵南邊開荒,由南邊填補北方,國庫的空虛短時間是填不了的。”當初齊秋霜也不是沒改良一些北方的糧種,只是天氣多變,沒絕收已經很不錯了。
“新的政策已下,你當年當機立斷,南方所遭遇的,大多有應對措施,即使減產,卻比想象中的要好。”樑澈衍也佩服樑澈鈺當初的果斷,否則南方也受災,這日子都不用過了。
“你也不必特別跟我說,對自己有信心點。”樑澈鈺拍拍樑澈衍的肩膀,“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這邊就辛苦你了。”
樑澈鈺很快就拿了幾個日期過來,“你看下日子,是否合意?”
齊秋霜放下手裡的書,接過那張紅紙,時間分別是在來年的二月三月五月和六月。在心裡暗暗估算了下時間,“那就五月罷,日子就你挑罷。”
“那行,就十八罷。”樑澈鈺點點頭,拿了筆,在這個日期上勾住,“首飾頭面這些,我只新打了一套,其餘的都是我母親或是長輩留下的,可會覺得不好?等會忠叔送來,你看看,若是覺得款式太老,可送去銀樓重新熔了。”
“我對這個倒是沒太多執着,選一套適合昏禮戴便是,長輩們留下的首飾,多少都有些念想或故事,還是留着罷。”齊秋霜對金銀珠寶並沒有太大的**,她的興趣愛好說起來廣泛,但真算起來卻是很少的。樑澈鈺點點頭,“說得也是,我選的那套,你若是覺得不好,畫了樣式讓師傅打也成,總歸也是個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