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我沒聽一清道長提起過,大金朝這麼大,一木道長會在哪裡也難說,即使有聯繫方式,聯繫上那也是好些天以後了。”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齊秋霜微微皺眉,有黑氣也不怕,怕的就是有遠遠不斷產生黑氣的東西。
“先去休息罷,若實在不行,只有遷徙一途了。”樑澈鈺微微皺眉,這件事情超出他的估計了。
齊秋霜小小打了個呵欠,在山上,即使再努力創造條件了,終究是比不上屋內的,“成,你也早睡,可不要熬夜。”
將玉茶樹玉琉璃搬到屋裡的窗臺上,給它們分別加上量不等的綠液,脫了外衣,齊秋霜剛爬上牀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齊秋霜伸手揉了揉眼睛,剛想把手伸展一下,忽的覺得哪裡不對勁,側頭朝牀外一看,差點沒尖叫出聲,一個渾身邋遢,鬍子渣渣的老頭子就蹲在牀旁邊的凳子上。
任誰一覺醒來,突然發現牀邊蹲着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子,還用那種看實驗小白鼠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時候,再好的心理素質也會有裂痕的,齊秋霜覺得自己能不尖叫已經很厲害了。
“怎的,小姑娘,不認得我了?”當初在萬雲宮的時候,起碼還是有幾面之緣的,當然,話幾乎沒有的。
齊秋霜抱着被子坐起來,仔細地看着眼前的老頭子,仔細再仔細地辨認,終於在他那髒得幾乎看不出顏色花紋的衣裳上,看到了有八卦太極的圖案。
也不知怎的,齊秋霜腦中靈光一閃,“您是一木道長?”
“哎呀,你還認得出來啊,不錯不錯,看着你氣色很不錯嘛,這親都訂上了,速度挺快的,哈哈哈哈。”一木道長就跟只猴子似的,在椅子上稍微動了下,笑得嘻嘻哈哈的每個正形。
得到肯定的答案,齊秋霜心裡卻是冷汗直流的,她只是隨便說說,對於一木道長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而且昨晚樑澈鈺才和她提起兩句,今個一大早就出現在自己的房裡,跟老流氓似的,要不要這麼沒下限?
“道長,我想您再不拘小節,也得考慮下我不是小姑娘了,這名聲可是需要的。”齊秋霜嘆氣,這一木道長就沒察覺有什麼不對勁嗎?
“啊?哈哈,是嗎,我沒注意,小姑娘你忙,我先去看看那小子哈!”一木道長的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尷尬,身形一晃,就消失在齊秋霜眼前。
換好衣裳,齊秋霜去大廳裡,就見一木道長蹲在椅子上,伸手抓着桌上小蒸籠的孢子吃,也不怕燙,更不在乎自己的手還黑乎乎的。
齊秋霜坐到樑澈鈺的旁邊,見一清道長雙手並用,吃得跟餓死鬼似的,讓人都不好意思跟他搶。
又上了兩次飯菜,一木道長擦了擦嘴巴,才說道:“哎,總算吃飽了,這兩年可真是憋死我了。”
“一木道長,您這是從哪而來?”瞧這一身衣裳,幾乎可以說破成布條掛在身上,勉強可以遮體了。
“哎呀,就是來西南的深山老林尋樣東西,跟羣猴子耍了好幾個月。哦哦,都忘記有凳子了。”一木道長說着,雙腳一放,坐好,但那雙手,習慣性地就要往頭上臉上脖子間撓。
齊秋霜的臉不由黑了幾分,髒她不怕,但是怕的是跳蚤,嗷嗷嗷,她的房間!
“小姑娘,你那是啥表情,老道這不是剛好想起你們,隨後一掐沒想到在我附近啊,這不先去看你了,瞧我對你多好。”一木道長笑嘻嘻地說道。
“道長,您要知道我們好多年未見,我都是大姑娘了,總有點小性子,您老人家就不要跟我計較,我讓人給您準備熱水衣裳去。”齊秋霜覺得,衛生必須弄好。
“哦,行,行,你去吧,嘿嘿,越來越有賢妻良母風範啊!”末了,一木道長仍不忘說個一兩句臊人。
齊秋霜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一木道長說話,有的時候還真是噎人,偏偏她還不能對一個長輩如何,略感憂傷啊!
等齊秋霜的背影看不見,一木道長看了樑澈鈺一眼,臉上的嬉皮笑臉也收了起來,道:“你們是做了什麼,把格拉城給搞得烏煙瘴氣的?”
“……”樑澈鈺感覺自己替褚家的人躺了槍,不過心裡也沒什麼不憤的情緒,這事情,如果他最開始將之扼殺在搖籃中,也不會有如今難以收拾的場面了。
只是,這世上又有多少如果呢?
“道長,是這般的,……”樑澈鈺將前後幾天的事情給串聯起來,組織好語言,絕對讓人聽得明明白白的。
一木道長聽了,沉思了片刻,一副嚴肅樣,然後幾乎是瞬間的,他就伸出小指挖鼻孔,一副老流氓樣,“你的命毒是解了,如何解的?單就那小姑娘,我可不信能解決,可是好運氣尋到了什?”
樑澈鈺想了想自己的康復過程,還真是無比心酸而漫長,且其中涉及太多齊秋霜的秘密,他並沒有權利來泄露,“道長,此事跟霜兒至關緊要,我無權說與您知曉,且看她是否願意了。”
“哼哼,當我老眼昏花了是不,那窗臺上兩盆,多特別的啊!”一木道長哼唧哼唧兩聲,又說道:“不該說的不能說,那該說的呢?”
樑澈鈺想了想,“國師、一清道長他們都閉關了,然後,這裡我們尋到了關於命毒主藥的線索。”
“閉關?哼哼,他們就是這樣,這種有啥好玩的?”一木道長哼了幾聲,看起來說是不屑,但眼底卻是帶着笑意的,“哦,你說尋到了有關命毒的線索,說說看。”
“據說是一種名爲白通的東西,存於冰火兩重天的地點,晶瑩剔透的膠狀物,可塑性強,遇酸即變爲粉紅色。”
“聽都沒聽過的東西,還真有?”一木道長挑眉,能與人命理相連,這可是什麼邪物,唔,他現在可有興趣了,剛好研究研究。“從一個學毒的小姑娘口中問出來的。”樑澈鈺讓阿木去將那份資料拿來,一木道長這樣的人,看起來沒有規矩,但實際上,內心是非常有原則的,讓他知曉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