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是和樑澈鈺一起吃的,齊秋霜瞅了他兩眼,心裡暗暗嘆氣,肯定是她睡着後人又出去了,別人或許看不出來有什麼差別,她卻是能發覺的。
也是上了心的人,所以她才能對他的一切那麼的關注,一絲一毫都不放過,細微的變化就能推測出些許。
“多吃點,看你最近都瘦了。”齊秋霜說着,將兩籠灌湯包給推過去。
樑澈鈺嘴角微微上揚,用筷子夾了個給齊秋霜,很愉快地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光。
吃完飯,送上來香茶,齊秋霜有一下沒一下地喝着,“赤金州那邊,雖說早有計劃,但也怕背後被下刀子,你是否去看看?”
昨夜樑澈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齊秋霜也猜出了點,派的鎮西將軍,如果使計讓齊書然他們都戰敗戰死,而後再各種理由失守,死無對證,又不用負上責任,計劃不要太美好。
“我這兩天都會留在京城,等阿木他們回來,先去的是綠楊州。”說是去綠楊州,實際上卻是洛城的事情。
現在的洛城,幾乎已經是脫離了大金朝的管轄,知府幫着隱瞞,罪無可赦,大金朝的地界,怎能出現這種脫離獨政情況?
洛城現在可是武裝得很不錯,據早先僞裝進去的人傳出來的消息來看,整個洛城的底下被挖空了三分之一,很可能有練兵的跡象,而洛城的周圍更是埋了大量的火藥。
一旦動了某處,那麼整個洛城都將不復存在。
齊秋霜微微皺眉頭,怎麼跟自己想的不一樣,不過也沒有多問,樑澈鈺畢竟有自己的計劃,她不拖後腿就成。
“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這兩年的氣候有變化,小災不斷,但還到大面積大範圍的自然災害出現,且處理得當,倒是沒引起什麼慌亂。
“你今年也十四了,明年春季選秀。”樑澈鈺知道齊秋霜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不淡定的,她對家人的很在乎。
齊秋霜愣下,她沒關注這一些,也沒有多想,難怪說最近出去,都感覺街上的女孩子少了許多,辦親事的也多,原來是有選秀這回事?
身爲一個已經定親的人,齊秋霜當然不擔心自己,但是齊秋雪不一樣啊,她的容貌不差,還有一手名聲在外的繡藝,是非常容易被記上名單的。
“什麼?不行,我得回去一趟。”其實齊秋霜心裡想吐槽,如今內憂還沒爆發,但皇家這種享受的事能不能取消或者推移呢?
似是看出了齊秋霜內心的想法,樑澈鈺解釋道:“若是隻有外敵來襲,這徐選秀自然是要推遲的,但這次不同,顯然有人通敵,你又見過那麼多倍訓練能李代桃僵的人,這場選秀,將能抓出更多的人來,若是運氣好,也許能抓到幾個主使者。”
齊秋霜也知道樑澈鈺有他的計劃,只是她更擔心別的,“既然如此,我回去一趟,把二姐的婚事給定下來,再回來。”
想了想,齊秋霜又補上一句,“你那有沒什麼適合的人選?”
“……”樑澈鈺表示自己不會做媒,哪裡知道怎麼看一個男人才適合自己的小姨子。
“我還是回家去吧,指不定我爹孃已經有看中的人了,當然,若是二姐自己有意中人,那問題就不大了。”反正齊秋霜就不覺得齊秋雪會看上什麼有婦之夫或者不切實際的人的。
“你去了涼州府,這事解決了,別急着回京城,我讓人接你去西南。”樑澈鈺沉吟了片刻,暗暗算了那時的時間,“把玉茶樹和玉琉璃帶上,也許需要用到它們。”
從齊秋霜平時的一些描述來看,開了靈識的植物也是各種性子的,不一定會理會人類,所以有玉茶樹玉琉璃作中間人,卻是能省許多麻煩的。
西南?齊秋霜腦中想的馬上就是前世的雲南那帶的原始森林,這個大金朝,如果按前世的版圖來看,西南應該也是屬於那一帶的吧。
“行,那你可要小心點,可別再着道了。”那個時候,她就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及時趕到救他一命。
聽着齊秋霜有些抱怨的話語,樑澈鈺眼底暖暖的,終究忍不住伸手包住她的,“我自是有考量的,你無需擔憂。”
“此外,今年的會考成績已出來,你兩位堂哥均榜上無名。”齊書俊齊書平兩人的才華似乎一下子用盡,當然也許是運氣不好,有更厲害的才子在。
齊秋霜扯了下嘴角,並未有什麼遺憾,“是嗎?他們就該被打擊打擊,且以他們的品興建,爲官也只會害了一方百姓,普通的生活足夠。”
至於一直在大桑村等着的齊太爺齊太婆等人,怕是要失望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打擊。畢竟前面幾年,齊書俊齊書平突然好運地一次考過到舉人,這樣的順利,總會讓人想當然,抱着極大的希望。
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打擊足夠毀掉一個人的意志。
樑澈鈺沒有多說什麼,不過他的表情也是贊同齊秋霜的話的,“你無需爲他們操心,皆是成家的人,心智總該成熟。”
“不說了,我收拾收拾下,送我上馬車後,你就去忙你的罷。”齊秋霜在心裡算了算自己用綠液做出來的各種東西,數量已經不少,至少短時間內足夠樑澈鈺用了,雖說不是救命的東西,但也能補充體力和精力。
只是靈液這逆天的東西,卻是沒找到合適保存的方式,只能一直在她的手心裡了。
樑澈鈺有些鬱悶,自己的毒解了,跟齊秋霜在一起的時間反而是越來越少,可以說是聚少離多的,心裡不由咒了一把惹起這些事的罪魁禍首,發誓找到後一定要折騰到他們哭爹喊孃的才成。
“路上小心。”因着自己所在的地點不固定也不夠安全,卻是無法使用信鴿聯繫了,樑澈鈺心裡很是遺憾。齊秋霜心裡也糾結,不想離開,但是二姐的事很重要,想了想,她突地上前,用力抱了樑澈鈺一下,又迅速放開,不想卻教他給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