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澈鈺即使回來了,他每日依然要處理不少事,看起來並沒表面那麼輕鬆。
齊秋雪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拉着齊秋霜說一些刺繡上的注意點,還特地準備了布料,描了花樣,讓她親手做個荷包送給樑澈鈺。
齊秋霜的頓時覺得好頭大,讓她縫衣服還是可以的,雖然針腳還沒那麼細密,但繡花是屬於只可遠觀不可近看的,別提多讓人憂傷了。
以前她跟齊秋雪撒撒嬌還能糊弄過去,但這回,齊秋雪像是鐵了心似的,非要她將這些收起來。
在一針一線繡着荷包上的簡單如意雲紋時,齊秋霜無意間聽到齊秋雪咕噥了聲,說是讓她也給樑澈鈺做兩雙鞋面。
“……”齊秋霜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難道說自家二姐怕自己被樑澈鈺嫌棄?不過定親後,好似還真有親手做些東西送給未婚夫這樣的說法,過年那會家裡人沒說,她也就沒記在心上了。
過了兩天,齊秋霜手中的荷包有了大概的雛形的時候,蔣徵已經找上門來,還帶着一個十來歲的虎頭虎腦的男孩子,眼睛很亮很精神。
樑澈鈺暫時還無法離開泉城,而齊秋霜也不想齊秋雪齊書揚跟着去,畢竟自己是去做事,而不是遊玩的。
等海縣那邊的事情處理完,她還要回泉城,等樑澈鈺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是要從另一條官道回涼州府的。
蔣徵此次來泉城,除了處理某些事外,就是領兒子回去,同時也是給樑澈鈺一個信息,海縣那邊已經準備好,齊秋霜隨時可以過去了。
忙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回來,雖然還要處理一些事情,但好歹齊秋霜也在身邊,現在她要走,自己暫時沒法脫身,可不是還要在忍受那痛苦?
黑着臉看着蔣徵,又看了看蔣徵那沒比自己小多少的兒子蔣懷,心裡想着自己當初是不是答應得太爽快了。
齊秋雪和和齊書揚兩人對於齊秋霜要去海縣留下他們的事,倒沒有什麼意見,泉城這邊每隔個逢三或九都有小集大集,偶爾有那外地的商隊過來,那更是熱鬧,他們留下也不會無聊。
所以鬱悶的也只有樑澈鈺了,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會意氣用事的人,跟蔣徵在書房裡說了事,又特別交代了齊秋霜的事,得到了幾番保證,心裡才稍稍鬆口氣。
雖說自己會派人跟着去,但是他的人又不是萬能的,出海了,可就沒辦法了,所以蔣徵必須得敲打敲打一番。
想着要離開,齊秋霜想了想,熬了半夜將那個荷包給做好,穿上繩子,看着還是挺像模像樣的。
睡了個囫圇覺,齊秋霜收拾了一番,想了想,又往荷包裡裝了些她以前自己做的香丸,除此還真的不知道有什麼適合裝的。
樑澈鈺有些驚訝地看着手中的這個荷包,用料是藏藍色的,繡的棗紅如意雲紋,抽繩是寶藍色和硃紅色間着,看着還是很精巧的。
手指頭捏了捏荷包,嗯,裝了東西,根據經驗,可能是香丸之類的,他不缺這些東西,但是齊秋霜做的意義尤其不同。
他是知道她並不喜歡這些女紅的,有這功夫寧願花在植物上頭,看她眼睛裡的血絲,就知是昨晚熬夜做這個了。
見樑澈鈺一直摸着荷包不說話,齊秋霜心底沒底,難道說嫌棄自己手藝不好,不由有些惡聲惡氣地說道:“怎麼,嫌棄我手藝不好?不要就還給我。”
說着,就要去拿樑澈鈺手中的那個荷包,怎麼說都是她的一番心血,留着自己用也成啊,還是很好搭配衣服的。
樑澈鈺手一縮,就將荷包給收到懷中了,另一隻手抓住齊秋霜伸過來的小手,在掌心中捏了捏,笑道:“沒有,我只是驚訝,你竟然會給我做荷包。”
齊秋霜的耳朵有點紅,也知道自己沒親手做什麼東西給樑澈鈺是不符合這時代的主流,但誰讓她真不擅長這個呢?
想着,眼神有點閃躲地說道:“不討厭就好,不許嫌棄,否則以後就不給你做了。”齊秋霜當然羨慕齊秋雪的心靈手巧,但人都有短板,她也只希望自己孰能生巧罷了,還沒到能當藝術品的境地。
“我會一直帶着的。”樑澈鈺嘴角噙着一抹笑,動手將荷包系在腰帶上,他身上除了墜有玉佩,便沒有其他的配飾了。
齊秋霜抿了下脣,沒有拒絕,“嗯,那我先去海縣,你在泉城這邊暫且忍忍,等事情都解決了再去找我罷。”想了想不放心,又說道:“這樣吧,我留一點有我身上味道的貼身物品,省得阿木來回跑。”
樑澈鈺深深地看着齊秋霜的眼睛,好半晌才點頭,“嗯,好。”除了父母外,真正從心底關心他的人已經很少了。
告別了樑澈鈺,齊秋霜帶上齊秋雪收拾的小包袱,坐上了馬車,沒想到卻是到海邊的,而後上了船,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到了海縣。
雖然不喜歡待在船上的感覺和味道,不過相比花費在路上的時間,齊秋霜覺得這樣更好,反正忍一忍就能過去了。
下了船,齊秋霜不由教眼前的變化給嚇了一大跳,原來他們來過的那一大片的海灘,周邊那些低矮的山坡一類的,也都被夷平,而海邊的石頭,也被有規律地壘起來,更別說已經有一半已經挖了好多個長寬約三四米的巨坑,靠近海邊的那些,已經灌入了海水。
齊秋霜非常的驚訝,沒想到這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蔣家的速度這麼快,還是說,這是集整個海縣的力量建起來的?
這一片海灘還是很寬敞的,海岸線也長,因着這邊比較平坦被挪作他用,現在其他船隻就在不遠處臨時建的一處碼頭停泊了。
“齊姑娘,你要的麒麟菜和石花菜,我們這陣子也採了不少,曬乾了,你現若是需要,我讓人帶來。”蔣徵知道樑澈鈺不會做那無緣無故的事,既然他說了齊秋霜可以幫忙,那一定可以。齊秋霜將手中的玉茶樹換了一隻手抱着,想了想說道:“有新鮮的嗎,那無人且都是礁石的小島可是已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