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樑澈鈺那邊,卻是很緊張,得了一清道長的話,知道自己要去見齊秋霜的父母,這算是醜女婿見岳父岳母了吧,這要如何做才能留下好印象?
挑了好幾身衣服都不大滿意,樑澈鈺心裡也很沒底,臉皮就一直繃着,看着身上好像冷氣重重,實際上卻是緊張的緣故。
與阿木商量了好一陣,才換上一件藏藍色如意四雲紋的圓領袍,梳好頭髮,綁好繡有如意雲紋的髮帶,帶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才上了馬車往齊家去。
這樣的大事,該在場的人都不能漏下,程飛熙則負責把自己的父母也帶來,加上請了假的齊書凡齊書揚,一路上,大部分人都是有些迷濛的,不大明白是怎麼回事?
就是程飛熙,其實知道的也就那麼一點,並不知道具體的事宜,面對齊書凡疑惑的眼神,他摸了摸鼻子,只說自己也不大清楚。
齊秋霜其實在家呢,她當然知道今日下午要做什麼,午睡時那是翻來覆去的,也虧得三姐妹現在沒同一間屋子,否則絕對會被發現不對勁。
就在她心裡想着此時是什麼情況時,齊秋雨和齊秋雪就悄悄地跑到齊秋雨住的屋子,用力急促地敲了下門,也不等迴應,就用力地推了進去。
“霜兒,霜兒,快起來,出大事了。”齊秋雨一下子撲到牀上,將齊秋霜給拽起來,“快,快換衣服,跟我去廳堂。”
而緊隨其後的齊秋雪,就挑衣服,拿梳子,“霜兒,來,我幫你梳頭。”
齊秋霜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性急的齊秋雨一番折騰,同時也聽懂了大姐那語無倫次的話語的意思,意思是一清道長要當媒人給她拉紅線,讓她不要答應之類的。
而在齊秋霜換衣服的時候,樑澈鈺一行人已經到了齊家,入了廳堂,幾人先是給一清道長行禮問好,而後各自落座,心裡都略帶疑惑。
齊書凡看向父母,見他們的神色,怎麼說呢,很是糾結的樣子,再看一清道長,一副飄渺出塵的氣質,心裡疑惑,到底有什麼事呢?
仔細將這事回想一遍,是程飛熙請假帶來的,且他的神態不是很自然,路上卻是不願意說,他一定知道點什麼。
側頭看去,程飛熙此時是一臉糾結的模樣,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卻是落在樑澈鈺身上的。
見狀,齊書凡心裡突然起了個荒謬的念頭,該不會這未知的事其實跟樑澈鈺有關吧?但到底是什麼事呢,讓父母這樣的糾結?
一清道長看了看,見只有齊秋霜三姐妹不在,只道這般正適合,“如今人都到了,我也就不囉嗦,斯農,你覺得樑公子如何?”
齊斯農和柳氏一齊看向樑澈鈺,這個孩子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忽略他坐在輪椅上的話,真的是個翩翩美男子,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讓人無可挑剔。
“道長,這位公子很好,只怕不適合?結親講究門當戶對,即使我們不知他家世,卻也知不適合的。”柳氏蹙着眉,關鍵對方是個坐在輪椅上的,這讓她如何能接受?到這時候,她有點懷疑,一清道長是不是故意的,給齊秋霜牽這線。
齊斯農用力地點頭,“我也不指望我女兒過得多富貴,但起碼得能護住她才成。”
“爹孃,一清道長這是?”齊書凡覺得自己話都說不出口,嗓子乾啞,千萬不要告訴他是他想的那樣。
他跟樑澈鈺也非常地熟了,也稱得上是朋友,當朋友可以,但是想要肖想他麼沒,絕對不行!
樑澈鈺接觸最多的人就是齊秋霜了,以前他只覺得兩人年紀小,多接觸也沒什麼壞事,但誰知道會是這樣?還是說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不等齊斯農柳氏回答,一清道長便笑眯眯地回道:“你已猜到了不是?如今我能親自出面牽線,就有其緣由,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就算沒有今日這事,你們遲早也要面臨這事。”
齊書凡微微皺眉,一清道長這話似乎頗有深意,側頭看向樑澈鈺,見他面無表情的,不過就他對他的瞭解,這是緊張的表現?
“伯父,伯母,我知您們擔心我護不住秋霜,也擔心門不當戶不對。如今到了這地步,我也無需隱瞞我的身份,我是當朝聖上的親侄子,也是府城首付程隆的親外孫。因受奸人所害,我身中奇毒,經國師指點,到涼州府尋一絲機緣。”
樑澈鈺坐在輪椅上,朝着齊斯農柳氏深深施了一禮,一板一眼地說着自己的情況。
而廳堂外,齊秋霜三姐妹就躲在窗下,偷偷地聽着裡頭的對話,剛纔她們到的時候準備進去,就聽到一清道長的話,不約而同地縮回了腳步。
“你想說霜兒是你的有緣人?”齊書凡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樑澈鈺,怎麼說是朋友,如今這個朋友要當自己的妹夫,想想心底就一股火有想揍人的衝動。
“這事你們不必猜疑,是我與師弟一道推算出來的,是唯一的有緣人,如今樑公子因齊姑娘的關係已排毒兩次,又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如今卻是密不可分,於命理上來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此次我之所以出面,卻是因爲樑公子的毒愈發奇詭起來,需要齊姑娘陪伴,這時間卻是越來越長,日後會有什變化無法推測,如今之計,只能提早將兩人的親事給定下。”
一清道長的名望在那擺着,齊斯農和柳氏對他的話是深信不疑。而她們都是善良的人,樑澈鈺這般,他們依然有些接受不能,就算日子不好,也想着給女兒最好的。
“樑公子的雙腿,可是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齊斯農聽得出,一清道長說的唯一的意思,也就是說,自家女兒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點老道可以向你們保證,最少五年最多十年,便能痊癒,屆時正好到成親的年紀。”一清道長聽的出來,齊斯農柳氏夫婦心軟了。“道長,您能告訴我,爲什麼一定要撮合我妹妹和樑公子呢?”齊書凡在府城得了那小老闆的書,學着修煉,於道法一事上也有些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