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爺一想,差點一拍手站起來,對啊,他那不是陷入誤區了嗎,他身爲孩子的太爺爺,也是有權力決定孩子的婚事的。
分家也只是在經濟物質上分開了,血緣上又沒斷,他完全有這權力來做這些。
“大哥,你說得對啊,我怎就沒想到這點,不過那霜丫頭也才九歲,可不是年紀小了點?”齊太爺一下子來了精神,有了本家的保證,曾孫子當然不用擔心了,至於齊秋霜是否願意,這又有什麼關係。
“差不多了,這邊不都十歲左右就開始相看嗎,這早點訂下也沒什,可還有那再孃胎裡就定了的。”老太爺眯了眯眼睛,這齊秋霜手裡可是一堆好東西的,易家那邊最近也差不多要穩定了吧。
等那年輕人過來,就可好好商談,而府城程家,也還沒那麼重要,不過程隆那外孫可是當朝王爺。
可就算如此,也不過爾爾罷了,一個坐輪椅中了奇毒的小孩子,沒什麼好忌憚的。就算他跟齊秋霜認識,難道關係還好到能爲這丫頭出面的地步?
在老太爺的眼中,什麼都是有利用價值的,齊秋霜就是個小寶庫,可是要爲齊家榨乾價值才行。
“那大哥的侄孫可否出來見一面?”齊太爺想着,要是夠優秀的話,其他曾孫女也是可以試試的啊。
老太爺早就打算好的,很快那少年就被帶上來,看着十二三歲的年紀,看着很是精神,問了幾句話,齊太爺就很滿意了,“看着是個有出息的孩子,這定親契書我這就去寫了。”
老太爺呵呵笑了兩聲,沒再說什麼。
而有些迫不及待地齊太爺很快取了紙筆,寫好了三份所謂的定親契書,心裡很是滿意,怎麼就沒想過這一招呢?
有這定親契書,齊斯農一家子就是趕也得趕來府城。而且又解決了個討厭的丫頭,獲得了想要的利益,一舉兩得。
齊太爺將齊秋霜的親事給定下來的事,很快整個齊家人都知道了,都有些幸災樂禍的,一個喪父喪母的孤兒,說好聽點是老太爺的侄孫,實際上不過是老太爺寵愛的姨娘的侄孫罷了。
這些都是看齊秋霜不順眼的,見她的婚事被這麼草率定下來,當然是樂得不行了。
而唯一跟齊秋霜要好的齊書然,卻是眉頭緊皺。
一般來說,孩子的婚事都是父母談定的,但也有少數是由年長的長輩給定下,但父母也是同意的,如今齊斯農一家都被瞞在鼓裡,等知道了真相,會怎麼樣?
看着這些笑得幸災樂禍的人,齊書然一陣厭惡,心裡想着要不要寫封信給齊書凡透透口風呢?
他師父除了教他武功,還教了一些道家的東西,屬於散修的,比如那玉葉子上,以及相人的方法。
不是看相算命的,而是看面相判斷一個人是如何的,本性好不好,適不適合合作相處等等。
齊家人一溜煙看下來,讓他驚訝的是,齊秋霜一家是最好的,無論是性格還是能力,所以這幾年他一直都在接近着他們。
今日齊太爺這樣將齊秋霜當貨物一樣就將她的親事給定了,更讓他確定了要離開的決心。他本來就不想待在齊家這樣的地方,也一直有打算,就是沒定時間。
等見了齊秋霜,告知了此事,再走吧,這個地方,也許他再回來,已經變了樣,真有那日,那定是他們自作自受了。
齊秋霜將這卷宗看到後面,忍不住氣得渾身發抖,有衝動罵幾句國罵,最終還是深呼吸了幾口,讓自己的情緒稍稍平穩下來。
這時候,她稍微有點明白剛回來見樑澈鈺時他爲什麼說那些話了,也許是要提醒她,該注意自己的婚事,不要隨便定親?
當然這只是她的猜測而已,不過阿木特地這麼晚還送卷宗過來,是要她選擇解決方法嗎?
“小姐,您沒事吧?”石粉見齊秋霜這樣,不由有些擔心。
擡手順了順胸口,齊秋霜擺擺手,“沒事,就是有點悶。”這個時候,考試已經結束,否則她非得冒着欠樑澈鈺一個人情的機會也要把齊書平齊書俊的考試資格給取消了。
莫名其妙的,就跟一個不知道是圓是扁的人定親了,真是莫名其妙。
好在上頭沒她父母的簽字,還是有挽回的餘地的,唔,不過當前要先將那幾份訂婚契書給拿回來,再想辦法去教訓他們。
看看時間,戌時正,齊秋霜想着反正也睡不着,就找樑澈鈺好了。
樑澈鈺看了看時間,算着齊秋霜什麼時候會來,那捲宗是他特意然阿木送過去的,就知道她忍不住。
“這麼晚了,齊姑娘這般急匆匆地找我,可是有急事?”上下看了齊秋霜兩眼,出去兩個多月,整個人看起來胖了不少啊。
聽這語調,齊秋霜更加肯定了樑澈鈺是故意給她看那個的,“阿木給我的卷宗我看了,所以呢,想問問我們小王爺,可是有法子將這事給解決了?”
“你這是想要求我辦事?”樑澈鈺微微眯了眼,嘴角勾起,他的心情此時很愉快,不是要離自己遠遠的嗎,他就是要讓她自己靠近來。
一看這狐狸表情,齊秋霜不由抿了脣,帶上了一絲小女兒的情緒,“你想要什麼條件就直說?”
齊秋霜是絕對不會想將自己被定親這事鬧大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訂婚契書給拿走,也只有樑澈鈺的人才有這本事了。
只不過要付出什麼條件呢,這小王爺不會太過分吧?
“我可以派人將那契書給拿走,還能幫着你教訓那齊家一頓,不過,這可是個辛苦活,你得讓我滿意了先。”
“嗯,綠液提供加大?再研究出你說我身上的香味的香丸?”齊秋霜掰着手指頭數着,自己貌似只有這點本事了。
“這些不必,我只要你答應一事,沒我的允許,你不能與任何人定親。”
“哎,這事啊,簡單,在你成親前我絕對不會考慮親事的。”這裡的人十七八歲就成親生子,這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你以後要定親,也只能選我。”“……私相授受?”齊秋霜呆呆地看着樑澈鈺,腦中只浮現這四個大字,嘴裡不禁也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