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筆記,她也不知道哪些是漏洞,只是直覺喬建的話有問題。
“最明顯的是他提到了血衣,李心甜被殺後,他一直藏匿在喬家,不可能知道李心甜是以何種方式被殺的,他卻明確指出了李心甜死於鈍器,而不是溺水或者勒傷,兇手沾上了死者的血。”喬鎖說了後見凌生沒有反駁,這才繼續說下去,“其次他在回答最後兩個問題時,大腦思考了半秒鐘,他在組織語言,自圓其說而且眼神遊離,左右手不停地交叉,他在不安,暫時就看出了這麼多。”
凌生點了點頭,示意她看警方的兇殺案報告。
李心甜是死在自己的公寓的,身上被水果刀刺中而亡,而且公寓內被翻的亂七八糟,重要的錢財珠寶首飾都不翼而飛,造成了入室搶劫的假象,但是室內發現了喬建的指紋以及在街對面的監控中拍到了喬建流連這一帶的錄像,加上之前鬧得滿城風雨的案件,這次的情況對喬建非常不利。
凌生將手中的煙抽完,將菸頭丟在垃圾桶內,深呼吸,說道:“我說,你記錄。”
喬鎖趕緊記錄。
“第一,這個案件牽扯的人物有薛梅、喬謹言、喬建,我們要查清楚這三個人的背景還有李心甜的背景和人際關係,只有理順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才能找出殺人動機和嫌疑犯。”喬鎖記錄的動作頓了頓,薛梅的過去和喬建的都好查,喬謹言的背景怎麼查?據說顧家並不是一般的門戶,乃是傳承已久的望族。
“第二,喬建被人當刀使了。薛梅在言語上對他有引導,暗示他保外就醫,喬謹言出面保他出來,接着喬建去了李心甜的公寓,李心甜被殺,喬建被藏匿在喬家,如果喬建沒有殺人,那麼這就是一個非常漂亮的連環局,對方算計的分毫不差,只是他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第三,鑑於喬家的聲望和李心甜的身份,喬建已經入獄,再設計一樁命案來對付他,順便將喬家拉下來,這就說得通了。這是復仇。”凌生斬釘截鐵地說道,“喬建只是那個炮灰,有人在找喬家復仇。這是一種可能,第二種可能就是喬建真的殺了李心甜,我要求測謊。”
凌生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咒罵了一句:“靠,這兔崽子絕對隱瞞了重要的信息沒有說。”
喬鎖被他這分析說的心驚膽戰,真的有人在找喬家復仇嗎?所以喬建只是首當其衝?凌生分析的沒錯,不是喬建殺人就是有人設計對付喬家。
凌生已經找了趙警官,要求技術人員對喬建進行測謊。
“你學過心理學沒有?”凌生偏過頭問她。
喬鎖搖了搖頭,她這幾年着實是在荒廢時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甘墮落,自從進了科凌律師事務所後,看到這一羣精英人士每天奮鬥在一線,這才驚覺自己以前是多麼的一事無成。
“我會回去自學。”喬鎖說道。
凌生點了點頭,說:“律師這一行業不好做,我們通常跟警察、心理分析師一起合作分析案件,如果你精通心理分析,就可以巧妙地掌握當事人的心理,在法庭上佔有絕對的優勢,還有一點就是你會清楚你的當事人到底有沒有犯罪,那麼接案件時你就可以選擇做一個正直的律師還是成爲名利的附庸品。”
喬鎖微微震驚,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道:“凌律師,那你選擇接這個案子是不是認爲喬建沒有殺人?”
凌生聞言咳了兩聲,臉色突然之間暗了幾分,他看向喬鎖,冷笑道:“喬小姐,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麼幹淨,我凌家,還有你們喬家都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我接這個案子不過是因爲他可以讓我站在世人矚目的位置。”
凌生的話讓喬鎖陷入了深思中。
“凌律師,可以測謊了。”趙警官走過來,測謊的一應準備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