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建不認識夏侯,加上喬家這幾年在帝都風生水起,連帶的很是囂張跋扈,見狀走進來,捋了一下衣袖,走上前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兄弟混那條道上的,報上名來。”
這廝還不是蠢得無藥可救,知道提前問上一問。
夏侯淺笑,他笑起來總有一股難言的韻味,很是風流瀟灑,惹來在座的姑娘們很是芳心蕩漾。
“我不混道上很多年,老胳膊老腿的混不起了。不過四少要是想折騰出什麼新聞來,也是可以奉陪的。我記得你父親最近在競選那個什麼——”夏侯笑而不語,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袖釦。
喬建臉色一變,突然想起自己老子最近是處在風尖浪口上,但是今日不出這口氣,只怕他在這一帶以後也沒臉面混下去了,頓時冷笑道:“小爺也不與你爲難,今兒這房間裡的姑娘留下,一應的酒水都算在爺的頭上。”
喬建話音未落便看見了從沙發陰影處站出來的喬鎖,她早先一直不吭聲,加上環境吵鬧,是以喬建一直沒注意到她,這一見頓時臉色大變。她,她怎麼在這裡?
喬鎖上前來,拿起桌子上未開封的酒瓶,直接敲碎瓶口,遞給喬建,淺淺一笑,帶着一絲狠意說道:“鬧吧,等上了頭條,我好給你收屍。”
孃的,喬建低咒了一聲,看着有些不太正常的喬鎖,覺得今兒是衰得可以。他最怕的就是這樣面無表情的喬鎖,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可是還有大好前途的,跟這娘們耗不起。喬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裡至今還留有一道傷疤,就是當年喬鎖懷疑是他跑去告密她懷了野種,二話不說咬掉了他胳膊上一塊肉,那個疼的,想想至今都還瘮的慌。
坑爹的是,他當年雖然恨這女的,可壓根就不知道她懷了野種的事情,白白背了這些年的黑鍋。
“你怎麼在這裡?”喬建問了一聲,要是他在這裡鬧事,喬鎖定然會火上澆油將事情鬧大,還附帶證據將這事捅出去。
“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喬鎖冷笑。
衆人見這兩人是認識的,經理連忙上前來打圓場,說道:“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喬鎖看着這一屋子烏煙瘴氣的,加上不想對着喬建那張令人厭惡的臉,轉身一聲不哼就走。
她擠過人羣,出了夜店,站在一邊的招牌燈下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夏侯也很快出來,見她沒有走遠,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走,送你回家。”
“這便是你說的好地方,帶我來看喬家四少平日裡囂張跋扈的生活?”喬鎖看向他,淡淡地問道。
“你很討厭這個人?不僅僅因爲他和你錯位的人生吧。”夏侯目光有些犀利。
對,她討厭那個人,如果不是他,她不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喬鎖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緒,垂下眼,在夜店包間裡面的狠意和冷漠盡數褪去,露出一絲的寡淡之色。她不僅恨喬建,還恨着整個喬家。
“想要抓住一個人的把柄和痛處,就要融入他的生活,我不覺得喬家這位少爺是個聰明謹慎的人。”
“喬鎖,你是一個處在灰色地帶的女人。”夏侯突然出聲說道,“這些年,你有沒有試着去相信一個人或者去依賴他?”
喬鎖有些失笑,許久,說道:“夏先生,這與你何干,我記得我們認識不過短短數日。”
夏侯看着她蒼白的小臉,以及有些寂寥的神情,寬厚的大掌揉了揉她的發,沉沉地笑道:“往後你會習慣依賴我的。”